安以晟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莫梧宁,发现自己啥也看不出来。
于是旁敲侧击道:“王妃何时回来啊?”
莫梧宁淡淡回复道:“等父亲走了,自然就回来了,我今天下午便出发。”
“好,我现在就派人去库房拿些礼物出来,王妃一起带回去吧。”他正转身准备走的潇洒一点,但是发现莫梧宁没什么反应,于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只好拿阮绵绵开刀:“绵绵,让王妃带你去库房瞧瞧,看看有什么你喜欢的,拿去便是。”
阮绵绵矫揉造作的说道:“这不太好吧,王府的东西我怎么好随意挑选......”
“既然王爷说可以,那我们现在就去库房吧。”莫梧宁冷淡的打断了他的表演。
阮绵绵悄悄吐了吐舌头,跟在了莫梧宁的身后。
安以晟干咳了一声,也抬脚跟了上去,说实话,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莫梧宁到底知不知道他前天晚上睡在了望兮江那的事儿。
但是他主动提的话,万一莫梧宁不知道,这不是送去把柄吗?可是不提的话......
就这样几人来到了王府的库房。
库房的人早就拿着钥匙等着了,见王爷王妃都来了,便殷勤的打开门,让众人进去。
阮绵绵还是第一次进库房这种地方,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金光闪闪,大多数的东西都有专门的盒子,盒子上写着物品的名字,她也不敢乱碰,就只好百无聊赖的用眼神看着。
“绵绵,看看这个。”不一会儿,莫梧宁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
阮绵绵打开木质的锦盒,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对和上次的青羽簪配对的青羽耳坠。
刻的是青鸟的尾羽,下面还有吊坠。阳光下流光溢彩,看的阮绵绵是心猿意马。
“这也太好看了吧!”阮绵绵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惊叹。
安以晟都不用莫梧宁提醒,大手一挥,说道:“喜欢就拿去吧。”
阮绵绵也不推拒了,小心的把锦盒合上,递给了一旁的青儿拿着:“绵绵谢过王爷王妃!”
除了王府的库房之后,阮绵绵和莫梧宁坐上了各自的马车,莫梧宁对她说道:“这几日可以到将军府来玩。”
“好的,我知道了,莫姐姐好好的啊!”阮绵绵话里有话的说道。
莫梧宁淡笑着点点头:“好。”
阮绵绵看着时间也不算早了,便回了相府。
她的马车正转过弯来呢,看到了宁府的马车离开。
“还好,还好没遇上。”阮绵绵输了口气,咸鱼的本质还是能不多说话就不多说话的。
回了自己的放假之后,热茶还没喝上一杯呢,梦儿就一脸喜色的进来了。
“小姐,您和宁公子的婚事定下来了,就定在六月初六!”
阮绵绵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有点意料之中,有点难过,还有点隐秘的期盼。
每个姑娘都幻想过“白马王子”的存在,幼时的阮绵绵也是,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渐渐放弃了寻找自己的“白马王子”,毕竟白马王子这种人物,和她这个平平无奇的女的,属实是没啥关系。
这种时候,小说就成了一种寄托。
而现在她处在这个玄妙的时空里,要和“白马王子”成亲,心里要是一潭死水的话,那她现在就可以出家了。
“小姐、小姐!您想什么呢,怎么感觉您一点也不高兴呢?”梦儿的呼喊让阮绵绵回过神来。
“没什么,我挺高兴的,谁和宁晚成亲能不高兴啊!”阮绵绵笑眯眯的说道。
梦儿虽然觉得这话有点问题,但是她没深想,而是继续说道:“时间不多了,夫人让您现在就开始绣嫁衣吧。”
阮绵绵:“......”我怀疑我的耳朵进水了。
“我?绣嫁衣?二姐她也自己绣的嫁衣,那嫁衣还能看?”就我们俩这半斤八两的水平,绣出来丢人吗?
想想大婚当日,她们穿着自己绣的嫁衣,嫁给了京城的弄墨四客......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不提都忘了,给宁晚绣的那半个荷包还放在床底下呢。
梦儿笑出了声:“小姐,您自己都觉得不行了,夫人能觉得行吗?”
这下丫头倒是学会打趣我了!
阮绵绵没好气的说道:“那你不把话说全了!”
梦儿这才好声好气的解释道:“夫人的意思是,您可以自己选样式花样,也可以自己画之后给绣娘,让她们制作出来。”
听了这个,阮绵绵来了兴趣了:“有什么花样,拿过来给我看看!”
“花样明早送过来,您去问问二小姐的意见,二小姐的嫁衣,已经作了有一阵子了。”梦儿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阮绵绵点点头,表示很有道理,还是明早找阮缃缃商量一下。
结果第二天一早,不等阮绵绵去,阮缃缃就不请自来了,甚至来的有些早,把还在睡梦中的阮绵绵给叫了起来。
阮绵绵睡眼惺忪,正在重启。
“绵绵,起来了!”阮绵绵在阮缃缃的吼声里极力的与睡神作斗争。
“快起来,宫里传消息出来了,宜妃娘娘小产了!”
阮绵绵打了一半的哈欠,张着嘴看向阮缃缃。
“你先起床,我们便做便说,非轻还在外面等着呢。”
“好好好,”阮绵绵赶紧起来让青儿和梦儿忙活着给她洗漱穿衣,一边问道:“孩子呢,孩子保住了吗?”
阮缃缃点点头:“孩子保住了,但是太医说这个孩子保住了,以后再孕,怕是难了。”
这边阮绵绵吐出了一口漱口水,突然冷静的说道:“也就是说,如果宜妃再小产一次,她现在的孩子保不住,之后也不会再也孩子了。”
“是。”阮缃缃也早就想到了这一层。
普通的小产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连带后果,宜妃娘娘身体康健,就算这次真的流产了,只要好好修养,之后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这么严重的后果,很难不让人想到是人为的结果。
“皇上怎么查处的?”阮绵绵已经坐在铜镜前梳妆了。
阮缃缃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道:“皇上下令将莲妃禁足在她自己的寝殿,还没下别的旨意。”
阮绵绵飞快的下结论:“有人想要一石二鸟。”
“此话怎讲。”阮缃缃问道。
她当然不能直接说,赫连昕对安清晏可没半点意思,而且和陈非故的关系又亲近,反而送东西之类的不会避讳,从而给了他人可乘之机。
安清晏作为一个有系统的人,他对陈非故也是小心非常,不可能不知道到底是谁害的陈非故小产,他这是在钓鱼罢了。
“我们进了宫就知道了,而且莲妃在宫中地位高是真的,尴尬也是真的,她若是真出手害了皇嗣,那就不止使她一个人的问题了,还有希国。”
阮缃缃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便没再追问。
于是催促道:“好了没!非轻还在我院里呢,哭的跟的泪人似的。”
阮绵绵想了想,无语的说道:“你确定她现在还在你院子里?”
“不然她还能去......”然后很没底气的低下了声音:“大哥的院子......”
陈非轻脑袋的空了,哪还有心思想着去谁的院子,她一想到她姐姐差点一尸两命,好不同意救回来了,却得了那样的结果。
她大清早从母亲那里听了这个消息,顿时跟丢了魂似的,只想着进宫去看看,还要叫上缃缃,缃缃比她有主意多了。
虽然她不知道缃缃为什么一定要叫上绵绵,但是多个人她也多一点安心。
正在这时,阮缃缃院内的丫鬟说道:“陈小姐,大公子请您出去一趟。”
这要是在以前,陈非轻肯定要想自己现在哭的这么丑,定然不能让阮荧看见,这些小女儿家有的没的事。
但是现在她哪顾得上那么多,一听阮荧找她,便立刻提着裙摆冲了出去。
在院门外,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阮荧。
“子绝,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陈非抽泣着说道。
阮荧拿出手绢给她擦了擦眼泪,之后说道:“好了,轻轻,宜妃娘娘已无大碍,你此次进宫,莫要多说,记得多看,其他的交个缃缃和绵绵,她们会把这件事办好的。”
陈非轻看着阮荧,阮荧冲她安抚的笑了笑:“你这个样子若是让宜妃娘娘看见,又该挨骂了。”
“这件事会查的水落石出,你得相信我们。”
每句话都朴实无华的很,既没有甜言蜜语,也没有怜惜哄诱,他只是用温和的声音把这件事说完,之后再无其他。
但就是这样的阮荧,让陈非轻安了心:“缃缃我知道,绵绵她不是和莲妃很熟吗?”
“绵绵和谁都很熟,这件事要说主要靠谁,还是要靠绵绵出面才能解决。”
陈非轻不是很懂,因为在她的印象里,阮绵绵就是人畜无害的,古灵精怪的,谁都想把她当做妹妹好好保护起来,而不是能替她解决这么大的事情的人。
阮荧见她还是一脸的不信,也不和她多解释了:“好了,去绵绵的院子吧,她应该已经梳洗好了。”
陈非轻点头答应:“好,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