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煜卿刚踏回卿兰苑,毓凉择身边的侍卫应天便站在了苑门口,像是在等他。
“太子万安。在下毓公子侍卫应天,特奉我家公子之命来此问候太子,太子妃的病可见好了?”
这一提袅袅,南宫煜卿心里还着着急呢!为不让更多的人知道袅袅失踪而带来麻烦,南宫煜卿只得拿慌敷衍毓凉择。
“排出了污血,人未醒。”
应天又道:“那气色可见红润了?”
“红润不少。”
南宫煜卿几乎都是到处奔波,甚至睡在训昭殿的,没回过几次寝殿,袅袅的情况,也是由着阿素一一照看的,他最后一次见袅袅时,袅袅还未排出污血,后来袅袅失踪,才从阿素口中得知袅袅已经排出了污血,那按理,袅袅也是该脸色渐润才是。
“公子说,人若是醒了,那便无事了,可若不见醒,那还得另寻方法,太子妃的身体孱弱,一直不醒会折损身子。”
南宫煜卿淡淡点头,没再说什么,送别了应天,临走,才是想起询问一句毓凉择的身子:“对了,你家公子身子如何?”
应天浅叹一声,恭和着笑意,回道:“躺床上日日发着烧呢,就一颗脑袋在极力的清醒着。”
“回头我让宫里的刘司正去瞧瞧。”
毓凉择好歹救袅袅一场,南宫煜卿虽不喜他,却也与他无仇,就当替袅袅还他个人情了。
回了主殿,南宫煜卿便差了一衣着简朴,面相似屠夫的壮汉来,吩咐道:“把人都分派到城中个个药铺附近,但凡有人抓驱湿毒之药或者愈气之药的,悄悄跟上去,一旦发现太子妃的踪影,立即回报,若是抓药的是往宫里走的,想办法在他身上留下记号。”
“是,属下这便散布人马。”一脸屠夫像的男人领命后麻溜着退下了。
像这样的人,卿兰苑里比比皆是,穿着打扮与百姓无异,做事却是趋以黑暗势力一方,光亮底下不便做之事,皆由他们代替南宫煜卿去做。
南宫桑画可不知南宫煜卿为找媳妇会精心摆阵各个药铺,他这请完大夫又抓药的,一心只顾着袅袅那不灵活的手脚能恢复如常,如了袅袅的意,哪里想得到就几副药的事,南宫煜卿底下的人便盯上了他。
南宫煜卿虽少回寝殿,但袅袅的病吃什么药他可是记心里头的。
“嘶~还是扎针管用。”
袅袅从南宫桑画的寝殿里找出几根带着螺旋细纹的银针来,一下又一下的戳着小腿肚,每扎一下,她的腿才是稍稍有了些知觉,能走上两三步。
“哐当!”南宫桑画突然撞门而进。
袅袅顾不得他怎如此大力推门,只自顾着兴奋的与他言,谁奈才开口两字,南宫桑画便急慌慌的抢了话:“快走,某些不该来的人发现了这里。”
“呵,是南宫煜卿那狗鼻子吧!像开了上帝视觉似的。”南宫煜卿能找到这来,袅袅可不惊讶,她信南宫煜卿有这本事。
南宫桑画背起她便往外撤,袅袅转了转灵光正起的眼珠子,忽道:“你背着我往城门外撤,南宫煜卿既然发现了你的画仙居,便不会想到城门口,再者,你不是要找那位女子嘛,按你所说该在江都一带找线索才是。”
“你不想回到太子身边?”不知她是否表现得太热情了,南宫桑画没顺着她意,突问了这一句。
袅袅一时哽涩,该怎么回答呢?
缓了一阵,袅袅才编了个不中不下的答案来:“我更想恢复记忆回到家乡。”
“看得出来,连毒药都敢喝。”
这句谎言,简直处处受用,袅袅百骗不爽。
袅袅这点子一出,南宫桑画果真背着她往城门口跑了,还叫了趟马车伪装了一番样子,南宫煜卿果然扑了个空,可待他联想到城门口时,南宫桑画的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处了。
城门口,那手法惯娴翻阅着名牌的侍卫将马车里递出的名牌一番检查后,递了回去:“大皇子,我们得案例检查一下马车,还请配合。”检查名牌的侍卫一鞠。
南宫桑画虽已为庶人,却也是姓南宫的,这些守城门的多少不敢怠慢了去。
“就我与夫人,你查吧。”
袅袅与他同坐一排,散乱着头发靠他肩头假装睡得沉,那个角度,正好遮住了脸,南宫桑画与她两手交握,多了份恩爱之感。
检查名牌的侍卫瞧着没问题,正欲放行之际,刚从玉湖南府司出来路过此地的常竹听得一句“大皇子”,便骑了马过来。
“大皇子这坐着马车是要去哪?”常竹也就是好奇,来凑个热闹打声招呼的。
南宫桑画掀帘探头,一脸的不屑:“南宫煜卿的跟班不跟在他尾巴后面来这干什么?我去哪你也配知道!”
说这话时南宫桑画心里也紧张,从一听出常竹那沉厚的声音,他便心里一拧,生怕一掀开帘子南宫煜卿便在眼前。
然而幸运总还是眷顾着他的,南宫煜卿不在。常竹一脸笑意的回了他的话:“常竹不过是刚好遇见了来打声招呼而已,好歹您几天前还是高高在上的大皇子不是,虽然现在下地体验作为一个普通百姓的生活,常竹也还是打心里把您当大皇子的,毕竟啊,我们主子对于可怜之人一向慈善友好的。”
“说谁可怜!”南宫桑画暴跳得巴不得钻出车窗来教训常竹一顿。
他这一动,就听到马车里头“当——啊嘶~”的声响。
袅袅手脚无多大知觉,南宫桑画这动作一大,她便没了支撑点滑了下去,好死不死,手腕藏的那颗银针插进了手腕,她一下痛到了心口处,失声喊了出来。
南宫桑画连去扶她起来,此时马车外的常竹听着声音有些耳熟,便掀开了马车帘子。
光线透进来,一张憔悴的脸瞬印入常竹的眸光里,南宫桑画一把扯过马车帘子:“看什么看!”
常竹还是没能看清那张憔悴的花容,正别回头时,那检查名牌的侍卫搭话道:“马车上的呀,是大皇子和夫人。”
那侍卫的好心提醒,倒叫常竹瞬间起了疑心,翻身下马,冲到了马车上一把夺开了马车矮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