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公子说的。”
小丫鬟的满面诚朴,一言一语都叫人深信,可南宫桑画那么爱惜这个花宁溪,也不至于说假的呀!
综上所疑,袅袅觉得花宁溪的消失,必然不简单。
望了望这面平静无异的湖,袅袅实在看不出什么,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只道:“回吧,捋一捋有了头绪再出来,我需要好好思量一番。”
袅袅捋不清头尾,又钻了狗洞回去,七八个狗洞下来,已经是出了不少汗了。
小丫鬟给备了浴水,去去汗渍与浮尘,花瓣浴,清香正溢。
浴中,袅袅问起外头侯着的小丫鬟来:“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丫鬟回答:“金铃儿。”
“铃儿,好名。”袅袅一番赞赏,又道:“一会你能给我收拾个男装,出易水居游游吗?”
“当然可以,往日,我们大小姐也常让我给收拾个男装,偷偷出远门呢。”
袅袅只是作笑,未回,静静地出着神,没多会儿,那眼皮一盖,靠着便睡着了。
才睡去没多时,南宫煜卿来了,金铃儿福了个礼,不待出声问候,南宫煜卿便抬手示意她莫开口。
南宫煜卿自己走了进去,果然是自家夫人无所顾忌,也是袅袅睡着了,否则定是要给顿骂的。
南宫煜卿试了试她的水温,出来屏风外道:“再加点热水,有点温了。”
金铃儿欣然一笑,下去备水了。
金铃儿才走开,南宫煜卿便又进去了,往袅袅口中塞了颗药丸,初时,袅袅还睁了下眼睛看了眼,到了后头,便睡得更没意识了。
袅袅再醒时,已经是在床榻躺着了,睁开眼,床前还立了道黑影,袅袅一眼便瞧出了是南宫煜卿。
“你何时进我房间来的?我不是在洗澡吗?”袅袅翻起身来,显然对南宫煜卿给她喂药没有什么印象。
“你看着这里像你的房间吗?”南宫煜卿转过身来。
袅袅瞄了一圈,有些窄,还有些暗沉,布局简陋。确实不像自己住的亮堂的大房间,倒是更像小木屋。
“你个小傻子,你躺的,是回渝州的船。”南宫煜卿坐到了她的床沿边上。
回渝州不就是回栎阳城嘛!袅袅一下精神起来:“你不是在易水居解决着黎爷的事吗?怎么这么突然的就回栎阳城了?”
“没什么,不想与他们纠缠,只想安安静静的快些带你回属于我们的地方去,那里,可是有好多事等着我们回去处理呢。”南宫煜卿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也温温的。
袅袅不知何时,竟然还对他这与性格不符合的温柔有些见怪不怪了,甚至还习惯了。
“你是怎么解决的?”袅袅还是有些好奇他是怎么处理的。
“没怎么处理,我说清楚了,然后交给花云晚处理了。”
南宫煜卿说得云淡风轻,袅袅也没多问,只心虚的又道:“栎阳城还有什么事等着我们?”
这才是她最好奇的,栎阳城的状况,她虽基本能猜到,却是猜不出南宫煜卿能带着她做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这是南宫煜卿给她的最简单的回答,也是最蓄谋蓄势的隐瞒。
就两人同缩一张不大不小的船,袅袅也没多大地盘可活动,索性对着海边发起了呆来。
多日前,她还在这片海域之上,同样的杵在这样的船栏边,看的是海上蔚蓝,听的是黎爷的琴声,心情也是愉悦的,虽然很冷。
可如今同样的时景,却没有同样的感觉,有的只是寂静与不自在。
南宫煜卿不知何时走出来的,给她披了一件风袍,顺带环住了她的腰,一点一点挪紧。
“瘦了好多。”
“瘦点好,胖了还得费力减肥。”袅袅随口而答。
“瘦了骨头硌手,不好抱。”
明明是关心人,却要了这么个借口,袅袅却也直理直气的怼了回去:“你不抱我不就可以了嘛。”
谁知,南宫煜卿脸皮又比以往厚了:“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抱你难道要留给别的男人抱吗!”
“我倒是想,你要是没意见的话。”
“有意见!”南宫煜卿似乎有些恼怒了。
袅袅可不愿与他吵起,掰开了他的手,找了个借口:“我们可只是合作关系,谈什么腻歪情,没兴趣。”
袅袅拒绝得十分明确,且绝情,毫不给南宫煜卿留面子,才走开,南宫煜卿便黑起了脸来,冷冷道:“你就这么冷漠无情的吗!”
“你看我像热情似火的人吗?”袅袅头也不回的回答他,显得十分敷衍。
她只是累了,并非故意惹他生气,可他偏是当真了,脸又黑了一个度。
袅袅回到船舱,倒床便睡,接下来的几天如何过,可把她愁坏了。
约摸睡到下午十分,夕阳漫进了屋子,袅袅肚子又饿了起来,爬下床来想去找吃的,却发现南宫煜卿那厮正在夹板上烤鱼。
袅袅瞧着那鱼,定然是才从海里捞上来的,地上都是海草。
袅袅闻着带有海腥味的烤鱼香,默默地走了出来,站到了南宫煜卿身边,挑了个地方坐下。
屁股还未落地,南宫煜卿便递来一句话:“没你的份。”
袅袅顿时就落不下屁股了:“那我的呢?”
“海里。”南宫煜卿说得十分果断。
“我没本事弄上来。”
“船舱里有馒头和米饼子。”南宫煜卿闻了闻鱼,十分满意。
袅袅站直了腰板,不悦道:“明明是你不经我同意把我带上船来的,还不给我吃的,那你就饿死我好了。”
说罢,袅袅也来了气,回了船舱里。看着那些个白面馒头与米饼子,袅袅忽生出一个念头来。
“你以为只有你能有肉吃吗!”
袅袅碎碎念着,抱着馒头与米饼子出了船舱,又去了底舱,拽了根鱼线,找了根杆子,自己钓起了鱼来。
南宫煜卿早就观察到了她的动静,爬在高层的船栏边上盯着,嘴角边还浮着笑意,见袅袅用完了一个又一个的馒头,他丢了一条烤好的鱼下去,正好落在她脚跟边上。
袅袅闻声,转头看过去,见是一条烤好的鱼,袅袅不禁抬头,看了眼顶头的南宫煜卿,心里更是瞬时间涌上一股火气来:“吃不完的垃圾别往下丢。”
袅袅的一句话,瞬间也引怒了南宫煜卿,当即便黑了脸:“你在船上钓得到鱼才怪,饿死算了!”
袅袅更恼了,丢了鱼竿,上了高层来,看都不看南宫煜卿一眼,回了自己的船舱,扣上门,将南宫煜卿隔在了外边。
南宫煜卿目愣愣的站在外边,抹了抹嘴边的油渍,继续吹起了海风来。
两人就这么谁也不理谁的冷战起来了,具体因为什么,谁对谁错,都无人去开口。
到了半夜,袅袅饿不住了,就喝水垫着肚子,胡思乱想的自我催眠着,连南宫煜卿都懒得骂了。
熬着熬着,天便亮了,袅袅推开船舱门,南宫煜卿还是站在夹板上,风头里。
袅袅也懒得同他说一句话,自己下了底层,将吹了一夜冷风的白面馒头捡了起来,咬得牙疼也给咽下肚子去。
吃饱了肚子,才抱着剩余的上了高层,还没钻进船舱,肚子突然抽痛起来,她连丢了怀里的馒头与米饼子,往工房冲了去,那里是专门方便的地方。
南宫煜卿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一转过头来,却只见东西不见人,他走了过来,钻进了船舱里,巡视了一番,都不见袅袅的身影。
喊了几声,都不见有声音传来,南宫煜卿有些急了,连忙跑到围栏边上够望,生怕袅袅是掉了下去。
越看越急,他又冲下了底舱,喊了好一阵,头顶才传来袅袅的声音:“喊什么!烦不烦人!”
南宫煜卿闻声跑上高层,只见袅袅一脸难受的抚着肚子从工房的方向走过来,南宫煜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拉肚子了。
“我喊你半天了,你怎么不吭一声?”南宫煜卿有些不悦的质问。
袅袅扯起脸来:“你有事吗?”
南宫煜卿顿时说不出什么关心人的话了:“没有。”
“没有还瞎叫什么。”袅袅抱着肚子回了船舱。
南宫煜卿不经意的一瞄,居然发现袅袅后背得衣裙上染了血迹,他顿挂起担忧:“你衣服上怎么会有血?”
袅袅倒是没多大在意,头也没扭回来:“干嘛告诉你,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怕你受伤!”南宫煜卿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
“没什么事。”袅袅十分无奈。
“不可能没事,你肯定是哪受伤了不说,慕容袅袅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背着我虐待自己,我饶不了你。”
袅袅冷笑:“虐待我的不是只有你吗!”
她笑脸一收,抽回了手,又要朝船舱里头去,南宫煜卿却直接上手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当我下来!”袅袅十分抗拒的拍打起他来。
“你要是不说实话,我现在就跟你圆房你信不信!”
“你威胁我!”
“对,就是威胁你!把控不住也会要了你!说不说?”
就在南宫煜卿将她压身床榻那刻,她气不住了:“我来月事了!没衣裳换,也没护理的!你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