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南宫煜卿选择不说,少一个人知道,或许袅袅能少一分危险,有自己惦记着,就够了。
“这与你无关,也没有什么秘密,她多想的,只是她来历不明的身份问题,一直逃,也是想要去寻找自己的身份罢,想必哪天恢复记忆了,一切都明朗了。”
南宫煜卿的这番解释,别说是南宫娣厢,连毓凉择都不会信的。
“失忆怎么会这么不要命的逃跑!除非是有什么危险到她。”南宫娣厢反驳。
“她如今的身子,经不得折腾了,我只希望她每天都能再活一日,那些身外之事,不愿她当作顾虑提起,有我在,没人敢害她,我会寸步不离的陪着她,守护着她。”
南宫煜卿说得深情,又似感慨万千的模样,简直令人不能质疑,对于南宫娣厢与毓凉择,他两属于外人,人家作为丈夫的都承诺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三人对峙,僵持好一阵,风静得不能再静,尴尬的静谧里,捎来了张太医在屋外头的声音:“太子殿下,太子妃的伤口处理好了。”
南宫煜卿匆匆神经一崩,刚要转身,忽又想起袅袅方才对自己愤恨不平的情绪,一时又缓下脚来,徐步向前,平静以待进屋子后的风波。
南宫娣厢与毓凉择倒是无所顾虑,几个快步撞上了前去,直入里屋,到袅袅的跟前。
袅袅见了他两倒是也没多大情绪,只是眼角还湿挂着几颗莹亮泪滴子,看着眼里有故事,倒不像是包扎伤口疼出来的。
“袅袅,有没有好点?身上还疼吗?”毓凉择问道。
袅袅呆愣的眼神终于有了活色,不过却不是看他的,偏朝了另一边。
“你是黑白无常吗?老出现在我眼前逼着我一步步向往地狱。”
两人纷纷转头,才见是南宫煜卿站在那一头,袅袅与他说的话,像是千年的雪,一字一字厚积在他的心上,冷却了他巧舌如簧的嘴,只余无可奈何在喉咙里撕痛着。
可是,他到底并未能亲身体验她身心所受的痛,脚还是不由自主的向着床边踩去了:“我任你打骂责罚,今后的每一天,我都尽力的弥补你。”
袅袅嘴边硬气的丢出三个字:“不需要!”
南宫煜卿只当她是闹脾气,继续坐到床榻边缘,伸手着她额头轻触:“我知道你不解气,今后你痛我也陪着你一起痛。”
南宫煜卿掀开衣袖,露出桐黄肤色的手臂,其中,有一个字在他手臂上十分扎眼。
“我知道你身上受了十六条疤痕,而造成这一切的,我是原罪,所以,我拿刀亲手刻了这个16笔的錯(错)字,不上药不消毒,陪你一起受着。”
袅袅盯着那个肿了撑起的乌黑血痕,没有一笔是浅的,看着都疼,边上的两人也是看愣了。
明明都有些心疼的皱了眉,却偏偏要继续说着风凉话:“刀和刑具可没法比!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又何须要可怜我这倒霉不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