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可是看见陆晏深的脸都绿了。
“曼清!”苏妍张口,想去劝说点什么。
“你,你这样直接把陆晏深仍在那里,有点过分了,你们可是又领了证的!”
连苏妍都看出来她对陆晏深的这种态度有些过分,秦曼清却显得不以为然。
“阿妍,我好累啊,我突然觉得,我活着真的好累!”她说着,将脑袋直接埋进她的怀里。
苏妍搂着她的脑袋,静静的陪着她坐在那里。
“阿妍,你说,人为什么会活的这么累,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最后受伤的都是我,明明是他一开始不想和我过日子,可是为什么,我都放弃他了,他现在要缠着我不放,我真的好累好累。”
苏妍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安慰道:“谁叫我们遇见不该遇见的人,是我们倒霉,才会遇见这样的人。”
“阿妍,有时候,我真的想把我自己灌醉,然后睡个地老天荒,什么都不用去面对,自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
“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可是,我真的好累啊!”秦曼清的目光暗淡无神的垂下来,就像是看够了世间万物。
“曼清,要不你走吧,离开这里,你要是真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我还能走去哪里。”她自嘲的笑了。
这个地方有太多的牵挂,有太多的不舍,又有太多太多的心酸和无奈,还有那些深陷地狱的回忆.....
这个地方是唯一一个能证明是她活过的痕迹,真要离开,突然有些难以接受。
前方的沐峰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的女人,淡淡的开口道:“曼清,你想过离开这里吗?”
秦曼清抿了抿嘴,却没有在说话。
她抬了抬眼眸,目光从后视镜看过去,一眼就看见身后尾随着自己的车子。
她突然认真的坐起来,将目光放在身后的车子上,等她看清楚驾驶座上的男人的时候,才突然吓了一大跳。
他今晚可喝了不少酒,现在这种情况下幵车出来,得多危险。
“停车!”她看着后视镜紧跟着的车子,大声叫住沐峰。
“这个陆晏深不要命了吗?”
显然,他们俩也注意到了身后的车,沐峰才慢慢的将车子停在路边。
秦曼清松了口气,心中已经被惊出一身汗。
她下了车,带着一股浓浓的火焰走过去,转眼之间,身后紧跟着另外一辆车子过来。
原来是担心他的安全,东城又开着另外的车子跟过来。
陆晏深下了车,秦曼清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他的脸瞬间被定格在那里,所有人都蒙在了原地。
“你以为你用这种方式,就能感动到我吗?陆晏深,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他的脸定格在那里,就连目光也定格在那里,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难道,你要让我亲眼看见自己的老婆跟别人回家?回头让人指着我的脊梁骨说我陆家容不下你的存在?”
真是好笑,两年前他都不在乎陆家的名誉,现在又怎么会在乎这些。
她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脸色平静的看着他道:“我不是你老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复婚,要不是你抢了我的资料,强行复婚,我压根都不会想正眼看你一眼。”
“秦曼清,你再说一遍!”他冷着一张脸,目光落入她的那张极其冷静的脸上,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渲染。
他不相信这么伤人的话是出自她内心的真心话,毕竟,她为他所做的一切,可都有目共睹的。
她扶了扶额,目光看向他,语气极其坚硬道:“错过了的人生,我是不会在踏进第二次,就像是一袋垃圾被扔进垃圾桶里,难道你还会在去捡回来吗?”
灯光下,她的脸上若隐若现的冷漠,仿佛被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陆晏深的心尖猛然间剧烈的缩紧,心口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到瞬间喘不上气。
接下来,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些无助,道:“你把我们俩的婚姻当做垃圾?秦曼清,你心里没有我,为什么潜意识里会喊我的名字?”
“陆晏深,难道你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种地方和我算这些账吗?”意识到这种脸红心跳的话题,她连声打断道。
“上车!”察觉到不妥,他突然紧紧的蹦出这两个字来。
“秦曼清,你现在还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背对着她说着,转身上了车。
秦曼清咬住下唇,转身回到苏妍身旁,拿起自己的包包,目光又下意识的和她对视了一眼。
“没事的,阿妍,你们路上慢点。”
“嗯,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她拿起自己的包包,脚步十分不情愿的向身后的车子挪动。
直到上了车,她整个人直接坐在那里,脑袋趴在玻璃上,紧紧的抱着双臂,目光看向窗外疾驰而过的繁华街道。
车内的气氛相当安静与压抑。
见她顺手抱着光秃秃的臂膀,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秦曼清这才微微有了点表情。
她的鼻子有些堵塞的厉害,显然是傍晚那会儿在路边着凉了。
“我不想回陆家,你随便找个地方让我休息吧!”她的目光依旧在看着窗外。
只是想起林湘兰的态度,她就没有想回陆家的欲望。
他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海城的某个顶层套房内。
秦曼清静静的坐在客厅里,吹着刚刚沐浴出来的头发,身后的磨砂玻璃勾勒出他健硕修长的身影。
这个地方最好的风景就是楼上的大阳台,客厅的超大弧形落地窗和他的办公室一样,视野广阔到一眼就能看见海城繁华地段的商业街。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里,想起上一次踏进这里,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了。
想着自己嫁给他整整三年的时间,从来不知道他在这里还有一个家,想想都可至极。
她关掉吹风机,将它挂在墙上,转身走进了卧室。
陆晏深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身旁的卧室紧闭着房门,客厅看不见她的身影。
他擦着头发出来,手心有些僵硬的放在那里,另外一只手轻轻摆动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