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抬起头还没等反应,就被陆宴深一把抱在怀里。
两个人靠近的那一刻,仿佛周身的一切都变得鸦雀无声。
砰砰砰……
不知道是不是贴的太近,秦曼清似乎听到了怦然的心跳声。
她震惊的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再去看陆宴深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
心里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这男人今天绝对是疯了。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男人甚至不会在外面拉她的手,走在路上的时候也不会因为她的高跟鞋或是不方便行走的裙摆而等一等。
可现在她却正被这样一个人牢牢地抱在怀里,他的怀抱坚实而温暖,还有好闻的清香。
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但是秦曼清却努力让自己清醒。
不能再一次沉浸在这样的假象当中。
如果再一次沉沦,后果很有可能像六年前的那样在体验一次粉身碎骨的感觉。
陆宴深真正把秦曼清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才察觉到这个看上去高傲强势的女人是怎样的瘦弱。
她纤细的腰肢仿佛盈盈一握。
而被他捏在手里的手腕似乎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折断。
可就是这样一个纤瘦的女人,这么多年却凭借一己之力搏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或许是因为当初他的薄待和疏远让她触底反弹,也或许她本来就不是池中之物。
这一切陆宴深都不愿再去多想,他只感谢自己当初做得决定,让秦曼清回国,再一次回到他的身边。
他垂下眸子,目光落在秦曼清那张精致动人的脸上,那双眸子躲闪着。
他看得出她的紧张和不知所措,眼中露出无尽的愧疚和温柔。
当初她是陆家他陆宴深的夫人,但却受尽了委屈。
现在他知道了真相,而且一定会让当初那些手伸得太长的人付出代价。
但是当年做错最多的人,是那个自以为是,不懂得珍惜的自己。
秦曼清察觉到周围人纷纷投过来的目光,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个人已经抱了很久。
连忙慌乱的把陆宴深推开,有些局促的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这男人不会认为自己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吧。
她皱了皱眉,真不知道她出国之后的这段时间当中发生了什么,这个男人从哪学的随随便便抱别人的习惯。
当年陆宴深和许飘飘抱在一起的画面时隔多年,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当中。
只是时移世易,那时发生的种种她早已释怀。
那场婚姻对那时的她来说是幸运,可陆宴深并不爱她,在他的世界当中并没见过她,他只是做到了除感情交付之外的一切义务。
是她想要的太多了。
陆宴深看出她的恼怒,想上前道歉,可刚迈出一步,秦曼清就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
他恼怒于自己的心急,连忙解释。
“我知道现在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但是有句话我必须对你说。”
秦曼清担忧的看了一眼病房当中睡得正香的秦灵儿,轻叹了口气,抬起头一双春水般清澈灵动的眼睛当中带着坚定。
“那就换个地方聊聊吧。”
她爽快的答应,还没等陆宴深开口,就提醒她秦灵儿一个人在病房里不安全,所以有什么想说的话,赶紧说完她还要回来照顾灵儿。
陆宴深默然的点了点头,随后跟在秦曼清的身后来到了楼梯的拐角。
因为大多数的病人和家属都会使用电梯,所以走楼梯的人并不多。
这里还算一个能安静聊天的地方。
秦曼清目光看向窗外的阴霾天,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还是天意,每一次来到医院都会碰到这种阴沉沉的天气。
“我知道你怪我。”
陆宴深一句还没说完就被秦曼清否认。
她转过身,一双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泛红。
轻抿的唇瓣轻启,她浅浅的叹了口气。
“看样子你知道了当年的前因后果,你如果想对我道歉,那算了吧,或许当年的我期待你的一句道歉,但是现在不需要了。”
秦曼清垂眸,将垂在眼前的头发别到而后。
她释然一笑,再抬眼看向陆宴深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陆宴深一愣,这才意识到刚刚拥抱时震耳欲聋心跳不是秦曼清的,而是自己的。
她的一举一动仿佛都能吸引他的目光,是他从前没发现,还是真的爱上了回国之后那个追逐着梦想的秦曼清。
但他知道,此刻秦曼清在他的眼里是闪闪发光的,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他懊恼于从前的错过,但是更多的是担心秦曼清在心里已经对他建立了铜墙铁壁。
“我从前总认为所有人,所有关系都和事物的发展规律一样,终于都会变得疏离和消亡,我无法把握,所以只集中注意力于能左右和可以掌控的。”
他苦涩一笑,而这一次面对秦曼清,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能够倾诉心中所想。
这种感觉竟然是这样的畅快,以至于他鼻酸的竟然想要流泪。
秦曼清被他突如其来的情感流露震惊到,心里却是一阵酸楚。
如果是当年的自己听到他愿意吐露心声,可能会忍不住哭出来吧。
她背在身后的双手有些紧张的放在身前,两只手摆弄着,离开陆宴深这么多年后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不知所措。
“所以在婚姻当中,我自以为是的以为做到了一切应尽的,可现在得知真相才如梦初醒。”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第一次没有自信地看向对面站着的秦曼清。
此刻的他笨拙甚至有些慌张。
诚恳的袒露,他从小就被作为陆氏的接班人培养,可这样的人往往没有朋友,甚至要脱离家人才能成为合格的管理者。
所以他很早就经历了朋友的背叛和疏远,他的身份是接近一切的禁锢。
后来慢慢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反而从复杂的关系当中释怀。
当初结婚的时候,他虽然不是本意伤害,但确实作为一个丈夫太失职了。
他说到这里抬起头看向秦曼清,露出苦涩的笑容。
“我知道那样的伤害让你不会原谅我,如果是我应该也不会,我今天执意的向你道歉只不过是为了解脱我自己罢了。”
秦曼清一愣,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陆宴深。
他那双眼睛受伤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