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被陆宴深一脚踢得后退两步,腹部传来阵阵刺痛。
他喘着粗气,眼神当中尽是对起初情敌的后悔。
几番下来,他这个“打手”竟然没在一个娇生惯养的总裁面前没讨到任何好处,原来如此。
他还以为陆宴深是太过自负,以为自己不敢动他。
但是现在才发现,他是胸有成竹。
方石不再进攻,而是冷静下来退后了几步的距离警惕的看着仍旧没有主动动手的陆宴深。
他不会看错,这么多年暗中替许天远清除了不少挡路的人,其中不乏一些练家子,而陆宴深,练得一定是柔术,而且还并不业余。
咔哒。
他叹了口气,内心纠结之后还是手一松把棒球棒扔到地上。
不是没了和陆宴深一较高下的勇气,而是刚刚陆宴深的一番话已经让他没了基本的底气,而那之后,这场闹剧就没办法支撑下去了。
陆宴深看着他放弃的样子,心中颇为无奈。
方石这个人并不是是非不分,只是太向往的亲情和关怀让他自己给自己蒙住了眼睛。
“这些年来你跟在许天远的身边,那些他自己不好做的事情,都是你暗中替他完成,其实你心里该明白,一颗棋子,而且还是一颗知道了太多的棋子,又怎么可能会被当成亲人呢?”
方石一愣。
他都已经跟陆宴深动手了,他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说话。
不由得苦笑,怪不得许飘飘这么多年就算被陆宴深拒绝十次百次都不曾放弃。
自己完全没办法比得过这个男人,不管是家世还是谋略,甚至现在连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能力也都落败。
他已经,从头到尾都输了啊。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既然落到了你手里,随便你们陆家怎么处置。”
陆宴深听到他这句话气笑了。
这人真是学武都学傻了,一根筋到底啊。
陆宴深看了一眼周稳稳手上拿着的手表,转过身打开车门,从车上拿下来了一份文件,远远地扔到方石的手上。
棕色的文件袋被他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抓住,问他扔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总之不会害你,赶紧走吧,再过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陆宴深不愿多说,转身已经上车,看着还愣着没反应过来的周秘书,敲了敲车窗。
周秘书尴尬一笑,心虚的上车开火,发动之前还不忘试探着询问陆宴深是不是真的要放过方石。
那男人今天分明就是藏着要陆宴深命的心思来的。
自己家的老板竟然就这么轻松的放过了?
这可不是他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啊。
“快走吧,要不是你叫了安保的人,我或许还能再和他聊聊,冤有头债有主,剩下的就交给他自己选择了。”
陆宴深说完这番话周秘书反而更懵了。
只是既然已经被老板发现自己偷偷叫了安保,为了不挨骂,也只好先管好自己的好奇心,乖乖闭嘴。
方石难得把陆宴深的话听了进去,拿着文件上车先远离这个地方。
他给过陆宴深抓住自己的机会,既然放了他走,下一次他卷土重来就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打败陆宴深。
车子行驶到空旷的郊区,停在一片没有被开发过的海滩边。
他拿着档案袋坐到一块礁石的旁边,粗鲁的撕开档案袋,里面露出厚厚的调查报告和几张模糊的照片。
看得出是从一些监控当中截取的照片。
他盯着那些率先吸引注意力的照片,可是看了半天都没看清照片里的是什么东西。
“故弄玄虚。”
他嘀咕了两句,随手把那些不清晰的照片扔到了一边。
胡乱地翻起那些调查档案起来。
而只是扫过一眼,他整个人就僵硬在了原地,震惊的整个人开始颤抖,最后生硬的动作,一下一下的翻到最前面的一页。
上面白字黑字醒目的写着几个大字——方达海调查报告。
而方达海正是方石的父亲。
秦曼清联系陆宴深接走秦灵儿后,立马回到了工作室,打算将工作室里的证据备份转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
她心事重重地走到工作室地楼下,却看到凯丽正站在附近地一个门店面前比比划划地不知道正在说着什么。
同样注意到秦曼清走过来的凯丽轻声一笑,抬起手遮掩住笑容,踩着高跟鞋慢条斯理地走到秦曼清的跟前。
“秦小姐,看你这来去匆匆的样子很忙啊,哦对了,你现在在鉴定界已经小有名气了,所以……”
她边说边上下的打量着眼前没有打扮,而是随便穿一件衣服,妆都没化就出门的秦曼清。
“已经忙到这么不拘小节了吗?打扮都不打扮就出门,要是被大家都看一看,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
秦曼清无奈,这女人怎么时刻都是战斗的状态啊。
一见到自己就像一只炸毛的公鸡,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对付自己。
只是她现在脑袋里都是蒋勋的事,没时间搭理她单方面的竞争。
凯丽看她又想无视自己就走,赶忙上去拦住她,轻佻的戳了戳她的肩膀。
“我说,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永远都高高在上的假清高模样,真的很讨厌啊。”
秦曼清深吸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她个人的原因,每一次见到凯丽都觉得有些窒息。
看着凯丽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她无可奈何只能浪费时间多说两句。
她推开凯丽那只无处安放的手,拍了拍刚才被她碰过的地方以示嫌弃。
“你要是真的那么讨厌我,我希望你能像我一样,保持距离,而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凯丽一时竟然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还没等想出扳回一城的说辞,秦曼清就已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边上楼边想着今天一定是忘记看黄历了,只是刚才看着凯丽的样子,好像要在这附近盘下一处门店?
脑海中再次回忆起刚才凯丽对着那些工人指挥的样子。
恐怕门店已经盘下来了,只是她不是在鉴定所工作吗?非要在自己跟前凑热闹?
事情接踵而来,秦曼清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强烈的不适感让她扶住楼梯的扶手。
好在已经把女儿送到了陆宴深那里,不然她就算在工作也会提心吊胆。
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