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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武侠仙侠 > 归道录

  童谣里的“蒙少”说的是当朝宰相蒙逊之子,蒙坚。尚在征战之时,蒙逊乃是帐中军师,为天宣军第一军师。立国后官拜宰相,助天宣国立典立法,使天宣国在极短时间内便走上轨道,真可谓“乱能治军,安能治国”,为天宣国第一文臣。也正此,其子蒙坚时常居以自傲,瞧不起那些武将,自以为自己爹爹乃天宣国头号功臣,凡出门都是讲究排场,每次出行都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比那些迎亲队伍还要隆重。

  而“冯少”则是“瑾国公”冯天德之子,冯笑。冯天德是天宣国三大猛将之一,与乾霸、乾蛮兄弟齐名,也是骁勇善战,人称“威武将军”,现在更是宣高祖左右手。

  冯笑乃冯天德第二子,却不甚爱舞刀弄枪,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经,时常出入烟花之地,每次外出看见哪家姑娘长得标致玲珑,便有占取之心,虽不以强权强霸,却是软磨硬泡死不要脸地粘着人家姑娘,直到答应为止。甚至看到那些有“潜质”的小女娃娃也不放过,一脸严肃地跟女娃家属说“你家女娃本公子预定了,可不许许配给别人家。”却不知他这意是真是假。

  听得传闻,“威武大公爵”气的是青筋暴突、怒发冲冠,毅然决然地断了冯二少的经济来源。但即便如此,冯少还是有办法的,每当没有钱了,就到各当铺、店铺逛一逛遛一遛,美其名曰“借款”,日后再还——众人都知那就好比是拿肉包子打狗,奈何“威武大公爵”威名震慑,不敢不借,犹如吃了黄连,有苦难言。

  此三人与其父辈一样齐名天宣,只不过这“名”却是恶名,都是纨绔子弟。无论这三人中哪一人出行,犹如瘟神降临,都给京城人民带来无限的恐慌。

  话说回来。却说断少坤看着那老太太当众啼哭,心想乾破天给京城人民留下的印象实在太差,便于心不忍了。每每看到一些富二代、官二代开豪车在马路上飙车酿车祸的新闻他便咬牙切齿,十分鄙视那些花着父辈的钱的纨绔子弟们嚣张跋扈。只是没想到,他此刻却变成了自己最痛恨的一类人,心生无奈之下不免唏嘘感叹。

  断少坤暗叹口气,决心弥补乾破天糟糕的形象,对着随从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上去扶起老奶奶!”

  仆从们顿时错愕,一时没反应过来。而街上的那些群众们则是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脸上尽是悲恸之色,好似将要发生什么惨剧一样,在他们看来,那句话好似万钧雷霆。

  “慢着!”断少坤突然又说道,因为这厮突然想起小时候写作文时就经常写自己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伟大事迹,但那些都是杜撰的,没亲身经历过,这次好不容易遇到,而且是改变自己糟糕形象的第一步,当然由自己亲自来效果更好,不自觉就笑起来,说道:“我来扶!”

  看见乾破天朝自己走来,那老太太霎时脸色发白、嘴唇发紫,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道:“乾大少爷,乾大少爷呀!老婆子我过街不小心拌倒途中,阻了您的道,看在老婆子我年老眼花、腿脚不便、恶疾缠身,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老身这一回吧!饶了老身这一回吧!”头不停地磕到地上,其凄惨状令人同情。

  断少坤差点摔倒,心中喊冤。我日!这哪儿跟哪儿,老子不过是想扶你起来——而已啊!

  断少努力挤出阳光灿烂的微笑,极其和蔼可亲地说道:“老奶奶不要害怕,我没什么恶意。”

  断少不知道,他挤出的那丝自诩“阳光灿烂”的笑容,在其他人开来却更像是鳄鱼的眼泪,气氛非但没有如断少坤期望的缓和,反而更加压抑,个个噤若寒蝉。众人心里不约而同地犯嘀咕:“乾少啥时候也学会冷笑了?老虎学会了动脑筋,真是恐怖哇!”

  老太太眼看着断少坤张牙舞爪地走过来(在她眼里就是这样的),绝望之念填满整个脑海,周围人屏住呼吸看着,气氛一度紧张得几乎凝固。

  在断少坤的“魔爪”就要伸到老妇人身上时,忽然一声娇喝响起:“住手!”人群朝着声源齐刷刷看去,只见一道人影在空中闪掠,落在断少坤和老太太之间。

  断少坤定眼看去,只见那呼喝之人乃一文士打扮,头发束在头顶,一身月白色长袍,手中也拿了把折纸扇。仔细看去,那人确实唇红齿白,两只眼睛如两汪清水般风采动人。

  那人一脸义愤填膺之色,眉头拧成了川字,拿着纸扇指着断少坤眼鼻,喝道:“乾破天你这个禽兽,倒是挺有出息,居然当街行凶,连七旬老妪都不放过,你还有没有人性!”

  断少坤心中气极,你妹的,你那只眼睛看到老子当街行凶了?再看那人打扮,心中顿觉得好笑,哈哈哈哈,原来是个母的,以为哥看不出来么?恶念升起:有便宜不占,乌龟王八蛋!

  断少坤抱拳作揖,文绉绉道:“这位……公子所言差矣,乾某今日闲来无事,上街游玩,路见老人摔倒,不过是要扶起老奶奶而已。助人为乐乃人之常性常情,乾某作为官家子弟,理当带头表率,为京城人民树立标杆,义不容辞,这位……公子,您说是也不是?”

  一阵凉风吹过,众人忍住没吐,真真是黄鼠狼自荐给鸡孵蛋,好不要脸的说辞。不过当街群众们也跟那些个仆从们一样,跟吃了一斤似的,敢情这哥们儿真给摔坏了?

  那女扮男装的文士也是听得目瞪口呆,差点当众摔倒,踉踉跄跄站稳脚跟,忽而捧腹大笑,泪花奔涌,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这寂静地街道上响起,道:“乾破天,你倒是变得蛮有趣了嘛!”

  断少坤谦虚道,哪里哪里,谬赞,谬赞!

  那人转眼怒道:“呸!好不要脸!原以为你只是蛮不讲理,原来也这般无耻龌蹉!别人不敢骂你,我却不怕!”

  断少坤挨这当头棒喝,却不动声色,委屈地说道:“公子这是怎么个说法,乾某不过是将心中所想述诸于口,却遭受公子如此指责苛骂,万分冤枉。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昨日伯父对某耳提面命悉心教诲,乾某深感往日所为有悖常道,痛定思痛,痛改前非,姑……公子非但不加以鼓励,反是冷语相向,怎不叫乾某心寒,如何不让那些决定洗清罪恶之人犹豫不前……”说了一大段话至仁至善的慷慨陈词,差点连自己都感动到。

  那人被说的脸红脖粗,好似自己真的干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将信将疑:“你说的可是真的?”此前她曾听说,那乾破天是不近女色的,断不可能做出如此行径。

  断少坤小鸡琢米般点着头:“千真万确!今日乾某就在众位街坊路人见证下,将这位老奶奶扶起。”

  断少捞了捞衣袖,好似要逮住什么猎物一般,眼睛里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冷笑。断少暗道,嘎嘎嘎,就让小爷我检验检验你这“公子”到底是公是母。

  断少坤临近那人时,瞟了一眼,脚下突地一拌,歪歪斜斜倒向那少年“公子”……

  这一举动发生的十分突兀,那少年“公子”根本没时间防范,就是有时间也防不住啊。断少一头扑到少年“公子”怀里,仿佛一个撒娇的孩子。仔细看去,断少坤那厮嘴角竟流出哈喇子!

  少年被断少扑倒在地,一时还没缓过神来,仿佛跟着断少爷一起神游海外去了,发现乾破天爬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心中羞怒难当,惊叫一声,一个巴掌甩到他脸上,接着一脚踹开趴在身上之人。

  这一连贯动作一气呵成,在一瞬间发生,比之断少坤有过之而无不及。断少腾空云游着,忽地摔倒地上,醒过神来,看见那少年羞得面红气粗,美目圆睁地瞪着自己,装作若无其事,拍拍身上的尘土(围观群众惊愕:被压在地上的是“他”,您老人家身上哪来的尘土?!),脸上挤出愧疚之色,抱拳道:“哦!真是抱歉,方才乾某一不小心就被石头绊倒,撞到了公子,真是罪该万死,公子您没事吧?”说着又指了指地上的一块石头,怒骂道,“你个杀千刀的,居然敢拌蒜本公子,不想活啦?!”

  拾起那块石头胡乱扔了出去,几秒钟后从某处传来一阵母鸡的惨叫。

  少年“公子”被吃了豆腐,却不好发作,因她今天是乔装而出,不好暴露身份,何况已经被吃了豆腐,再暴露身份那可真就是自取其辱了,看着乾破天脸上“诚恳”的表情,心中如同打翻了厨房般五味杂陈,惊怒交加,竟不能言语!

  断少坤暗爽,继续说道:“不过,看公子装似这文弱模样,竟就如此了一副发达胸肌,真叫乾某惊讶,在下佩服,佩服!不知公子如何练就的,可否告知在下?”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少年满面通红,终于憋不住,骂出声来:“你……你混蛋!”

  断少坤讶异道:“公子何出此言?”心中却想,丫的,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就骂本少爷,这下知道本少的手段了吧!

  少年吃了黄连哑亏,举足无措,正这时,不远处熙熙攘攘,三四个大汉拨开人群走进这来,看见那少年,跟找着亲爹亲妈一样,其中一个热泪盈眶道:“公主……公子,您没事吧!可急死我们了,您不要再乱跑啦,可让奴才好找啊!”

  此人欲拿手察看公主身上是否有恙,不意却被她一巴掌打翻在地,红色掌印赫然印在了他的脸上。正好没处发泄怒火,赶巧冲来个受气包,不打你打谁?!

  “找什么找,谁让你找啦!”

  那老奴眼噙泪水,无辜地看着怒气滔天的主子,满脸的委屈……

  此少年正是当朝八公主,今日乔装偷偷溜出皇宫,逛街凑热闹,不期遇上恶名昭著的乾破天撒野,想着见义勇为,不想把自己清白给搭进去,犹如一拳打到长满刺的石头上,自己还不能怨恨那石头,从小到大她还真没遇到这么窝囊的事,委屈和恼怒涌上心头,借着那奴仆一泄心中怒火。

  八公主揉了揉麻辣的手,一言不发地看着断少坤,咬得牙根发痒,恨不能把面前的“乾破天”当根油条给嚼烂了。

  “哈哈哈哈,乾少,乾少,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呐……”一窜琅琅的笑声从人群外围飘然而至,众人自动分开一条道来,一个身着白袍的公子哥款步而来,手中也拿了把折纸扇。

  你妹的,又来一个装斯文的,敢情今天是文士大集会啊,这么一岔路口撞衫就撞了仨。断少坤轻声嘀咕着,脑子里不停地搜索着关于此人的信息。

  此人一副坦荡气质,却又有一丝邪气萦绕,复杂难言。断少坤始终没想起此人是何人。众人中有人呼叫起来:“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