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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武侠仙侠 > 归道录

  陈娆儿早上被告知乾破天恢复并来早朝的消息,就跑来朝堂后边偷偷察看,“乾破天”在朝堂上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中,与她之前听说的“天宣小霸王”大相径庭——倒不是全听说,她曾和乾破天打过两三次照面,每次都是见他一副骄横跋扈模样,全然不把天宣城里的人放在眼中,看向自己的眼神每次都是冷酷凌厉的,爱理不理的神情。

  然而一个月前在街市上相遇,却是和现在一样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牙口还挺伶俐,还是个好色之徒!呸!

  八公主自己想着想着,自个儿有些恼怒,两个截然不同的乾破天都是她十分讨厌的!

  她收拾心情,继续听下去。

  断少坤扫了扫众人,继续说:“那老汉仍是不听,执意杀黑犬,刀磨好后,想试试刀口是否锋利,舞了几通,砍向柳树枝桠,木质刀柄忽断作两截,但见刀柄中心已被虫蛀了。我便又劝他:‘此犬命不该绝。’老汉纳罕道:‘好生奇怪,这刀柄我每隔月把便拿桐油擦拭,如何被虫子蛀了?’我说道:‘定是这老犬觉察其中异样,故意刁难于你,您若拿这长刀与猛兽相搏,性命危矣!’

  “话音刚落,远处走来五六个大汉,个个形容凄惨,他们瞧见老汉,哭述道:‘我等于山中遇到猛兽,敌它不过,只能望风而逃,我们中的一人还被它咬死了!’听至此,老汉呐呐不能言矣!故事到此讲完了。”

  故事确实起到了缓和气氛的作用——大伙儿都不明白这故事有何寓意,个个沉默,个个凝眉思索:这小子说这个到底有啥何目的,是要皇上不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显然不符合主题呀!

  用现代的话表达:您这是要闹哪样?

  可惜这里没有别的穿越者。

  王告没有被迷糊住,直奔主题:“乾少爷,故事既已讲完,咱就回归正题吧。”

  断少坤笑道:“王尚书莫急,在转回正题前,破天有个问题想问问陛下。”

  陈平面带微笑:“你说。”

  断少坤:“如若陛下也有这样一条老犬,您会如何处置?”

  “此犬所为乃是忠心救主之举,有犬如此实乃主人之福,非但不能杀,更要好好待养才是。”

  作为一国之君,只有一种回答,那便是肯定不能说诛杀此犬,因为此话乃诛心之言,断断不能说的。

  断少坤立刻溜须拍马道:“皇上英明!我天宣幸甚,天下幸甚!”语气是抑扬顿挫,其中包含着崇拜以及慷慨激昂之情,令听者振奋!

  乾霸差点一头栽下去,百思不得其解:这小子几时变得如此八面玲珑圆滑不堪,还学了一张阿谀奉承的口齿,难道他的神秘师父手段如此高明?

  断少坤继续说:“换句话说,陛下对于有功之人,非但不会问罪,而且应该嘉奖。所以,陛下是决计不会问罪史琛。”

  王告回过神来,好奇地问:“乾少爷的意思是,史琛非但无罪,反而有功?”

  断少坤佩服地道:“王尚书真是聪慧过人,佩服佩服!”

  王告尴尬一窒,老脸涨得通红:您这哪是夸人啊,分明是打老夫的脸。

  “乾少爷,如何来此一说?”

  断少坤道:“晚辈说的那故事,并非是讲什么勿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而是说,有时候发生意外看起来是坏事,事后想来却是好事一桩,不可令眼见所失蒙蔽心智。浪子神剑史琛乃江湖流浪之士,必定路过许多山林野坡,遇到许多猛虎毒狼,于刀口上喂毒乃人之常情,许是比试前刀口上的余毒未清干净,所以闹此意外。既是意外,便无需承担责任。诸位有谁在大街上不小心摔了一跤,便要责怪脚下的石子吗?”

  呸!不要脸的乾破天!上个月是谁在大街上摔了跤,对路上的一块石子破口大骂来着?……八公主在后堂听到那话,气愤的差点直奔朝堂踹到“乾破天”脸上。

  王告问:“既然是个意外,为何还说他有功?”

  断少坤:“这是另一说了,所谓‘生于安乐死于安逸’,我天宣国自建国以来,鲜有外患扰乱,乍看军心稳定,实则貌合神离,此乃内忧,恰如那老猎人的长刀,看似坚固如初,内里实际已被蛀空,此遗患无穷!国不患外扰患内忧,若战事爆发……天宣国岂不危如累卵?!”

  陈平表情严肃,收起了笑容,不单因为断少坤说的十分在理,更因为说着话的“乾破天”颇有大将之风,看向“乾破天”的眼神比之以前大有不同。

  但是王告内心对此说则嗤之以鼻,心中恼恨道:“你这黄毛小子,谈什么国家大义,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居然把自家人和蒙相国推上风口浪尖,自作聪明,愚蠢之至!”

  断少坤又道:“若不是史琛闹出意外,天宣国的隐忧岂会暴露而出?若不是史琛,陛下岂能知晓自己手中兵刃已不复往日锋利?敢问陛下,史琛是否有功?”

  这话说完,众大臣只有喘粗气的份了,乾霸和蒙逊脸色更不好看。

  乾霸没想到自己的侄子居然能说出这种大义凛然的话来,然而这无异于引火烧身,和对手是玉石俱焚,甚至可以说是摆乌龙,十分不智,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蒙逊心中虽然也不悦,但对方一席话颇有气魄,他倒对这个晚辈有些赞赏,若不是此次蒙坚因他乾家断臂,若不是他乾家与他有深仇大恨,这少年他是不愿意对付的,无可奈何啊……

  陈平道:“依你所言,史琛确实有功的。若是如此,就赦免史琛,外加黄金百良赏赐。”

  断少坤又拍起马屁,拍的地方一模一样:“皇上英明!我天宣之幸,天下之幸!”

  陈平连忙止住,心说刚夸完你有大将之风你小子又来这套溜须拍马:“你且慢着,这事还没完呐。史琛闹此意外之事我是不追究,然如你所说,铁骑军和镇远军竟在南城门外相互打斗,实乃不合之相,这总该不是意外了吧?众爱卿,你们也认为这是个意外吗?”

  问罪来了不是?

  于是众人都低垂着头不语,心说,本来好好的,赖到史琛一人身上就完了,这下连皇上都不得不问罪了吧,真是竖子不足与谋!

  “乾破天,你倒是说说看,二军擅自交战之事该由赵洪和郭照松来承担,还是……别的什么人?”

  “这……”断少坤自己也傻逼了,本来是想把大雨天房屋前面的积水开渠引出去,不想却挖沟挖到屋里来,我就日了……

  众官都瞥向断少坤,看你怎么把黑的说成白的,你闯出来的祸你自己圆吧。

  断少坤脑子瞬间变成四核,急速旋转,忽然眼前一亮,高抬双手作揖,高声喊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当场之人无不吓了一跳,不是因为断少坤喊的有多么大声,而是这道贺之举实在是突兀异常。

  躲在背后的八公主这时候脑袋不够用了,无数个问号塞满了她本来就不够大的脑袋:怎么个情况,这个乾破天突然跟父皇道起贺来,他脑子抽经了不成?

  陈平问:“喜从何来?”这正问罪呢,你倒好,莫名其妙给老子道喜。

  “恭喜皇上又发掘两员镇国将帅!”

  “哦?是哪两个,我怎么没见着?”

  “正是赵洪和郭照松两位将军。”

  陈平心里冷笑。

  好你个乾破天,我正待问罪他二人,你倒好,把这么大殊荣往他俩身上贴,分明是想让老子打空拳啊。

  “若论镇国将帅,当是你伯伯乾霸,冯天德、郭照溪以及蒙相国才是,几时轮到他俩?”

  断少坤道:“所谓后浪推前浪,此四位乃开国元勋,自然是功不可没。然天宣久无战事,四位开国臣将年事渐高,真要再在沙场上拼杀,或力有未逮。从此处看,若后续无人,则天宣危矣!幸得赵洪、郭照松二位将军振奋崛起,使得天宣大将得以不断代。”

  陈平挑了挑眉头:“哦?”

  断少坤道:“赵洪将军自不必说,除四位镇国老元帅外,论领军对敌及拼杀才能,天宣国无人能出其右,其不仅武艺超群,于军中威信极高,领兵打仗亦是令敌军闻风丧胆,我伯伯常对我说,赵洪将军与我父亲年轻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郭照松将军,虽说武艺稍逊赵洪,其脾性稍显乖张,从此次他与赵洪将军对阵来看,他并未落处下风……太多!若换做他国之将,早就溃败于赵洪将军。况且与自军将帅拼杀岂能使尽全力,若是对外,郭将军之力未必落后赵将军。可以说,天宣国最有可能出赵洪将军其右者,非郭照松将军莫属!”

  说到郭照松,断少坤其实明白其与赵洪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但他所说的乃空穴来风,并非是胡说。

  陈平微微点头,心中思忖,这小子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回过头来:“话虽如此,但此二人不守军规擅动大军,如何担得起镇国之名?”

  断少坤笑道:“若是二位将军不擅动大军,便不能堪为将帅之才。”

  陈平没想到“乾破天”居然反将一军:“这话怎么说?”

  众人也都心中纳罕,心说你小子是皇上话头指哪你堵哪,且听听你如何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