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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武侠仙侠 > 归道录

  片刻的沉寂之后,在场的人情绪立刻被点燃:“杜鹃姑娘,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

  “杜鹃姑娘你一定是听错了吧?”

  “杜鹃姑娘请留步,把话说清楚再走。”

  群情激动,甚至有的似要快哭出来。谁也没想到,持续了将十余年的“玉楼点卯”盛会今日毫无征兆地宣布结束,无异于朝廷取消科举考试,这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原先一副文雅博学之姿的人此刻仍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完全已经失去先前的淡定,吵闹起来。

  断少坤倒认为这所谓“玉楼点卯”的盛会取不取消对他没什么意义,他现在所在意的是方才那个武夫受辱的一幕,似是有些诡异!他来到那断楼梯处,脚下一顿,跳上二楼,叫住杜鹃:“杜鹃姑娘且慢走,烦请通报一声,说我乾破天要见见玉楼姑娘。”

  杜鹃回过头来瞧,又笑得前俯后仰,揶揄道:“哈哈,你是乾破天?!你吃错药了吗,今天怎么穿成这副模样,你是要去考科举吗?哈哈哈哈……”

  断少坤被她嘲笑得心里发毛:嘿,个小丫头片子,小看人!你当哥是那个饭桶官二代吗,老子就是去考科举了,弄不好还及第哩!

  杜鹃道:“乾破天,你前阵子不是刚来过吗,怎么,皮又痒了?我们家小姐今天没空理你,不——见——客!”杜鹃摆动食指,一字一顿地道。

  断少坤本想再说点什么,转念想了想,对杜鹃笑道:“既如此,本少改日再来拜访。”

  话毕,断少坤跳下楼,协同欧鹏、尤耿离开了听轩阁,反倒是杜鹃杵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咦,那小子今天怎么啦,往常不都是硬闯进去的吗?”

  断少坤和二人走到一半,忽然说道:“二位兄台,我去上个茅厕,你们且在门口等我一等。”

  断少坤其实并不是去什么茅厕,而是找了一处行人稀少的隐蔽处,暗暗运转丹田,施展“耳聪”之术,听了半晌,心中了然,着人找了笔墨写了封信,差他拿给玉楼仙,便即离去。

  尤耿见他来迟,不满道:“你这富家少爷拉的什么鸟屎,花这么长时间!那黑书生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下落咧,那个小气书生也不知要闹哪般,屁也不放一个就走,害苦了俺们辛辛苦苦地去寻他!”

  断少坤知道尤耿口中的“黑书生”指的是拾梦寒,不由得乐了,笑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也不必去找他了,他若真心不想出现,我们就是把天宣挖个底朝天也未必找得到。说不好,他现在比我们还快活哩,我们还是喝酒去吧!”

  尤耿瞪着大眼睛看哈哈大笑的断少坤,犹如被一箩筐的问号砸了脑袋,问欧鹏:“他说这话是啥个意思?”

  欧鹏耸耸肩,表示不知道,“乾少爷的意思是:咱喝酒去!”

  欧鹏拍起脑袋,乐道:“哈哈,对对对,喝酒去!”

  其实断少坤已经知道了拾梦寒的下落。他不说出来一是怕拾梦寒成众矢之的,二是实在是骇人听闻,即便说出来不会有多少人相信,因为此时此刻拾梦寒就在玉楼仙的温柔乡!

  此刻正值烈日当空,气温也随之升高,屋门紧闭着,另一侧的窗户却是打开,清风从外边吹裹而进,撩动那粉红色的罗帐。

  罗帐中隐约可见一名美妙玲珑的女子躺在床上,那单薄的红色蚕丝毯仅仅遮住她的身躯,一头乌黑长发如一滩黑色的河流铺在大地上,说不尽的春光美色……

  她侧过身来,扑闪睫毛极长的美目端详身边熟睡中的男子,眉头微皱,欣慰的表情中又带了一丝疑惑。

  “此人真是我命中天子吗……”

  在三岁那年她被人从追杀中救出,孤身一人流落民间,忍辱负重,历经诸多苦难才来到天宣城,即便身落青楼也未曾使她动摇离开天宣城之心,她非常清楚自己是何人,因为她心中有一份执念:等待她的真命之子出现。

  她依稀记得当时与恩人的对话。救她出来的是个全身笼罩黑披风的神秘之人,迄今她未能知此人何等身份,临别时他只跟她说,能拯救你族氏者乃是你之真命天子。

  “我的真命天子是谁,叫什么名字,他又在哪里?”

  那人道:“在东,天宣城。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说这么多,至于他是谁,叫什么名字不是我该说的。你若真遇到他,即便我不说,别人不说,你自心里有所感应。对了,我还能给你点提示:重冷。”

  此后的一段日子里,“天宣城”和“重冷”这两个词汇在她脑海中萦绕不止千百万回。在起初的几年里她一直向东走,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叫“天宣城”的地方,直到陈平称帝后立国号天宣,然后在接下来的十几二十年中,“重冷”二字她始终不得其解。

  玉楼仙之所以堕身青楼,之所以举办“玉楼点卯”,为的就是接见江湖各式各样的人,寻找他的真命天子。每次接见慕名而来的那些公子、流客,都会问他们一个问题,只是答案千奇百怪不一而足,但她却能十分肯定以往她听到的答案都不是她所要,因为那些答案始终无法排解她心中的困惑。

  这二十年中玉楼仙阅人无数,不是贪财好色之徒便是装腔作势之辈,即便是那些大富大贵之辈,极少有让她心仪或者说稍微看得上的,等了将近三十年,但就在六个月前,有人送来一封书信,信中只有六字:“真命之子将现”。联系到科举考试,所以这六个月便增加了点卯次数,接见的多是书生,仍旧毫无头绪,内心不免有些浮动。

  便在昨日,玉楼仙意境阑珊,心血来潮地坐在听轩楼顶楼临街的雅间凭窗眺望,不一会儿楼前就聚满了围观之人,个个垂涎三尺其状如三伏天的黄狗一般,对玉楼仙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不禁泛起厌恶之感,便要离去,却见人群中独有一人挤开驻足观望的人群在当街穿行。

  此人是个黑矮书生,毫无精彩地拥挤在人群中之中,其落魄之情在脸上刻得清清楚楚。

  “唉,却又是个落榜的书生。”玉楼仙叹了一声,正待离去,忽而眼皮一跳,转而对杜鹃说道,“去把那个书生带来后园一叙。”

  杜鹃应了一声,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