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听着凌然一直断断续续地埋怨自己，觉得有些奇怪，依照凌然张扬任性的个性，他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

　　 “然，你别多想了，我怎么会嫌弃你，我心疼还来不及，我是怕你喝酒伤身，又吐又晕的自己难受，我不会离开你，你把手松开，我去帮你拿毛巾擦把脸，醒醒神好不好？”

　　 “不，阿青，你别走，我错了，我不该……阿青，我再也不去上海了，我以前说要自由，要你放我出去闯荡，我收回……那些话我都收回去，我不再见艾顿了，我谁都不见，以后我只见你……我，我错了……我不该……”

　　 凌然语无伦次地和木青解释，木青听到凌然提了艾顿的名字，心里咯噔了一下，捧过凌然的脸问：“艾顿怎么了？他怎么你了？”

　　 凌然一哆嗦，吓得抬头看着木青：“我，他，没怎么……”凌然皱了皱眉，狠下心说：“他，他吻我了，我，我再不见他了，我永远，阿青，你要相信我，我爱你，我不能……阿青，你别走！”

　　 凌然急得脸通红，他的手滑到木青的胳膊，紧紧地攥着，生怕木青一个冷脸，再也不理他。

　　 “他吻你？！”木青盯着凌然看，凌然眼里满是泪水，脸上酡红一片，那红一直蔓延到他的耳根，在幽黄的壁灯照射下，耳垂都显出近乎透明的深粉色。

　　 木青下意识吞了一下口水，摩挲着凌然的脸问：“他吻你哪儿了？”

　　 凌然心里发抖，不敢说话。

　　 木青轻叹了口气，身子向凌然一压，吻了上来。木青的吻似乎带着恨意，霸道猛烈，不给凌然一丝喘息，凌然有些受不住，在木青身下稍稍地挣扎了一下，木青更气，一口吞了凌然的耳垂，用牙咬着，力道很大。

　　 木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不说是不是，不说我就全当他是哪儿都吻了，我今天好好给你洗一遍，明天我就去上海，不把艾顿打残了，我就不姓木！”

　　 凌然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他不敢再乱动，只是默默地承受木青的惩罚，木青贴着凌然的面颊，咬磨他的耳垂，渐渐地感到自己的半边脸，一片湿热。

　　 木青猛醒，恢复了理智，俯视着身下的凌然，看到他紧咬着下唇，隐忍着流泪。

　　 “然，你别，我不是……”木青慌神，他是生气凌然和艾顿之间的暧昧，但是他更不能忍受凌然因为自己而难过：“然，你别哭了，然宝贝，我错了，我说错了，我不是要那样，你听我说……”

　　 木青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凌然，车轱辘话来来回回地说，凌然却摸了一把脸，一个用力，翻身骑到木青身上。

　　 “凌然！”

　　 凌然俯下身，开始细细地吻木青的胸膛，他的意识还很迷糊，但是对待木青，他熟门熟路：“阿青……嗯……你说得对……阿青……我该罚，是我错了！”凌然一路往下吻着，脸贴着木青的腹肌往下滑。

　　 “然，你……你干嘛？”

　　 “阿青，我错了，我补偿……我今后一定好好补偿你，每天每晚……我再也不和……任何人暧昧……除了你，我不会再吻任何人……不会，阿青……你别离开我……”

　　 凌然一边吻着一边嘀咕，没多久，木青身上的火就被他点了起来，木青的胸膛起伏，浑身发热，他看着凌然一点点蹭到他的胯下……

　　 “然，你到底要干嘛？！”木青捏了凌然的下巴，一用力把他提了上来。

　　 凌然委屈的大眼忽闪忽闪，看着木青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阿青……我错了，可是我真的很爱你，你不要离开我，之前是我混蛋，我不对，可是我从没有想过要离开你，就是和艾顿在一起，我也从来没想过……”

　　 “不许再提艾顿！”

　　 “嗯。不提，我该罚，你怎么折腾我都行，就是别走，你别走，别……”

　　 凌然像个不断哀求的小媳妇，声音越求越小，凌然脸上的泪晶晶莹莹地往下淌，划过他红晕的脸颊，直接滴答到了木青起伏的胸膛上。

　　 木青还是心软了，胳膊一圈，将凌然抱进怀里，凌然就这样乖乖地趴在木青的身上，止不住哭，仍旧小心地一点点抽泣。

　　 “唉！然，我该怎么办？我不是要你这样低三下四的，我知道你爱我，可是你一提艾顿，我心里受不了，咱们以后不提他了好吗？”

　　 “好。”

　　 “那你乖乖地睡觉，哭成这样，明天早上，眼睛还不成桃子了？我去给你拿毛巾擦个脸行不行？”

　　 “不行。”

　　 “怎么了？”

　　 “你不能走。”

　　 “我就去浴室拿个毛巾也不行？”

　　 “不行。”

　　 凌然还醉着，无限制地在耍赖。

　　 “然，别这样，我两秒钟就回来了，乖……”

　　 “不，你走了，他们会塞个女人给你，到时候，你……你会爱上那个女人，她还会，她会生孩子……我不好吗？阿青，我不能生孩子，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你要离开吗？”

　　 “凌然，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阿青！”凌然晕晕乎乎地又坐起来，开始吻木青，这次不是文质彬彬的了，完全是强硬派的路线。

　　 木青被惹急了，一个翻身把凌然压在身下，按着凌然两只不安分的手臂说：“小子，还不到你献身的时候，好好乖乖呆着，我去给你拧个湿毛巾来，你好好清醒清醒。”

　　 “阿青，阿青……”凌然挣扎着，趁着木青起身的空当，一骨碌爬起来。从背后把木青抱了个正着。

　　 “唉！”木青被凌然从后面搂着，动也动不了，凌然今天诚心不让他离身，好像一撒手他就会不见了一样。

　　 “然，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姑姑和你说了什么，让你多心了？”

　　 “……”凌然脸贴着木青的后背，不说话，胳膊却搂得更紧了。

　　 “然，我不会爱上女人，也不会爱上别的男人，我说过，我爱你，只爱你，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遇到什么情况，你只记着我爱你，行吗？”

　　 凌然的手稍稍松动了些，木青将他拉过来，面对面看着，凌然低着头，睫毛上还沾着好些泪，木青伸手帮他抹了，又将他的左手拽过来，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凌然，我的心是你的，全在你身上，就算是碎了，也是碎在你这里，记着了吗？”

　　 凌然轻轻地点了点头，左手来回摩挲着木青的胸口，木青笑了笑，拉着他起来去了浴室。

　　 木青一只手拉着凌然，一只手拿了毛巾细细地给凌然擦了脸，又拉着晃晃悠悠的凌然回卧室穿了件睡衣，背着他下楼去厨房温了蜜水喝，最后小心翼翼地再把凌然背回客房放到床上，搂着他哄他睡觉。

　　 凌然靠在木青的怀里依旧睁着眼，丝毫没有入睡的意思，木青看着凌然布满血丝的红肿眼睛，摇了摇头，把脖子上凌然送的那根丑陋的项链摘了下来，在自己手上绕了一圈，又绕到凌然手上，最后“啪嗒”扣死了，才拍着凌然的后背说：“小然，用你的‘无限’把我锁起来，这样你安心了吧，别多想了，我哪里也不去，不离开你，好吗？”

　　 凌然仍旧按着木青左侧的胸膛，终于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呼吸沉稳下去，慢慢进入睡梦。

　　 折腾了这一夜，木青也累得够呛，看着凌然睡着了，他也闭了眼睛，没几分钟，也沉沉地睡了过去，他并没有听到凌然在梦中的呓语：“阿青，你不要去形婚，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