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神秘投资人的会面就安排在周三的下午,木青对陈明鑫的办事效率真得很佩服,不过陈明鑫说的那句:“这个投资人绝不会害你!”木青持有异议,能这么针对自己进行稀释股权的投资行为,不能不让人联想到木云霆,现在只有他有理由这样打压自己在鑫木的位置了!
可是,木青觉得陈明鑫不会和木云霆联手,在创办鑫木之初陈明鑫就知道自己是为了摆脱木云霆才出来独立门户的,再不地道他也不可能找到自己的仇家来投资,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可是真被陈明鑫釜底抽薪了一回,那这个师哥一辈子他也不会想再见了!
“下午要我陪你去么?”
安怀现在正坐在木青的办公桌一角上,斜着身子和他说话,木青看了看安怀,冲他摆了摆手,紧接着理了理刚才混乱的思绪,又继续埋头办他的公。
安怀耸了一下肩膀,看着落地窗外阴沉的天空说:“好像要下大雨了啊,一场秋雨一场寒,你下午多穿点儿啊!”
木青没抬头,只是挑了眼眉斜看了一下安怀,觉得有些奇怪,安怀自从上次江诗丹顿的珠宝比赛完结后,一直很乖,说话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玩笑了,招蜂引蝶的行为也特别收敛,就连周末去酒吧派对的次数都开始慢慢缩水。说起这些变化,似乎是在简余联系上韩小冰之后……
“我说木青,你下午一个人去真得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去见个人么?”
“那人会不会是木氏的?会不会是你爸?”
“……不知道!”
“陈明鑫也许没你想象的那么靠谱,木青,你可得加着点儿小心!现在公司中层都在传,说鑫木好像有加盟木氏的可能!”
木青突然停了手里的笔,盯着安怀看了两秒,清了清嗓子问:“这是谁说的?”
安怀吞了下口水,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事儿怎么能查得出底细呢?谣言散播起来比细菌繁殖还快,源头一般都查不到啊!”
“你是说有人故意放的风?”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云城电台要取消永久性合作的事儿也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觉得年底公司可能就要动作!”
“动作?!什么动作!?”
“加入木氏呗!现在木氏对云城商界渗透的很厉害,似乎现在只有咱们的传媒业它还没有染指了!”
木青张开右手的虎口,拇指和中指顶住头上的太阳穴揉了揉,他这一段时间看新闻也注意到了这个,木氏作为重要的开发投资商,已经得到了云城市委的大力支持,云城新闻里时不时出现个市长接见木氏相关人员,或是市委领导去木氏总部视察的镜头。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相信陈明鑫会投靠木云霆,就算他真要这么做……”
“他要是真这么做了,你能怎么办?”
“……我会再想办法!”
木青低了头,认真地继续工作,他想到了韩小冰,希望自己的这招偷天换日能够有用,能够赶在木云霆动作之前,保护好自己7年来努力的所有成果!
安怀盯了木青两秒,见他不再说什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下了桌子,自己默默地出去了。
木青停下手里的笔,转头看了看落地窗外阴郁的天空,真是要下雨了啊,居然阴沉的像是傍晚一样。
下午,陈明鑫依约带着木青去见人,地点安排在云江大酒店一层的咖啡厅,这里离沁园很近,木青很熟悉,凌泽以前有一段时间经常带他来这里吃商务餐。
云江大酒店的正门很大气,没有花里胡哨的旋转门,而是装了声控的自动开阖落地玻璃门,左右两侧的斜坡也设计的很平坦,非常方便车辆载客出入。
“进去吧,咱们早到了十分钟,先点东西喝,然后慢慢等!”
陈明鑫拍了拍木青的背,语气并不是很轻松。
木青和陈明鑫挑了个靠落地窗的位置,对面坐了,点了招牌咖啡和几样小点心,但两人显然都没心情品尝,各自怀着心事不停地向外面张望。
“下雨了啊!”陈明鑫看到玻璃窗上一点点打起来的雨滴,有些担忧地说了一句。
木青没回答,冷冷地看着窗外,他也知道下雨了,而且雨势似乎在慢慢变大。
一辆出租车驶进了木青的视野,大概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它开的速度并不快,很稳地上了云江酒店的门厅斜坡,几乎是溜着到门口的,应该是早就摘了空档。
木青依旧冷冷地没说话,他觉得鑫木这么大的投资人,应该不会乘出租来赴约,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那车子,直觉总是认为车里下来的人会和他有关联。
果然,车门打开后,一个健硕的中年男子先下了车,他穿着的淡蓝色的护工制服,动作娴熟的打开后备箱,卸下一个轮椅,推到车门处,轻手轻脚地扶下来一位老妇人,那人正是木青的姑姑——木云莲!
木青的瞳孔瞬间扩大了一圈,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无意识地想站起来。
“木青!”却听到陈明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木青顿时回了神,咽了下口水,恢复了常态……
“铃铃铃……”
“大泽!电话!”
沁园别墅15号的主卧里,吴琰正在泡澡,放在外面大床上的手机现在一直在闹腾。
“大泽!你的电话!”吴琰又叫了一声,她刚刚处理完一宗案子的尸检,现在需要放松,凌泽不知道为什么把手机落在了卧室,人却没了踪影。
“知道了!”不久凌泽一路小跑答应着,终于进来接了手机,他刚刚正在用家里的座机和凌然通电话,在打听这几天家里父母的态度和消息。
“谁啊?好像打了两三个,似乎是有急事!”吴琰从浴缸里坐起来,浑圆细嫩的xiong部就一览无余地luo在水面上。
浴室的门大敞着,凌泽转头看着吴琰,他丝毫没有欲望的眼睛弯了一下,随即伸手冲吴琰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木青啊!怎么了?”
凌泽转过身去,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出了卧室门。吴琰再次退回到浴缸里,安静惬意地半躺了下去,“原来是木青啊!”她这样想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到之前的放松状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