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的风掠过海面轻柔地扑上沙滩,8月的时节,洛杉矶的海岸线上聚集了很多运动休闲的人,灿烂明媚的加州阳光毫不吝啬地普照大地,所有的人物和景色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黄!
凌然缩在宽大的太阳伞下享受着这一切美好,他并没有去欣赏海边那些胸大臀翘的美女,或是有八块健硕腹肌的俊男,他的目光一直在追逐着海面风浪上的一个身影,那是正在卖力冲浪的木青。
木青的皮肤被晒得如古铜般油亮,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低调美艳的金黄,他的身材因为这两个月连续的运动而更加结实,腹肌和臀线吸来一路美女的眼球。
木青和凌然在洛杉矶已经住了两个多月,此前他们先到拉斯维加斯办了结婚手续,按理说他们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夫关系,但是婚礼一直还因为凌然的整容手术耽误着。
“阿青!阿青!”
凌然见木青提着冲浪板上了岸,急忙站起来冲他叫喊,木青抹了一把脸,咧着嘴朝凌然笑了笑,开心地快步跑了过来。
“阿青!给!”凌然递了块浴巾过来,抬脚就要往海里走去。
“哎!干嘛?回来!”木青一手接了浴巾一手揽过凌然的腰,用力把他箍了回来。
“我想试试海水,就一下下吗!”凌然扭了扭身体,可是依旧没挣脱木青的手臂。
“不行,把口罩和帽子带好了再去,你的脸还没有恢复,这样很容易长斑!”木青下了死命令,这两个月要不是他24小时盯着,凌然的脸也许恢复得不会这么快。
凌然悻悻地撅了一下嘴,坐回到太阳伞下的躺椅上,他瞥了一眼木青嘟囔道:“捂个口罩,带个帽子,再配上一付墨镜,我都可以当外星人了,哪还有兴致去海里游泳!哼!”
“小然,别任性,再过两天就好了,你看看你现在恢复得多好,难道要功亏一篑么?完美的婚礼不想要了?”
凌然抬手在自己的左脸上摸了摸,听话地垂了眼眸,他知道木青说的是实话,现在他脸上的那道疤,已经只剩下淡淡的玫瑰色了。
“小然,别郁闷啊,再过两周,韩小冰和雨爷他们就都到了,等咱们婚礼办完了,我们一起陪你下海去游泳,好不好!”木青蹲下来,凑到凌然的耳边轻轻地说。
凌然眼睛一亮,转脸问木青:“真的?”
“嗯!”
“带我一起晨泳?!”
“嗯!”
“还要教我冲浪?!”
“好!”
“和我一起luo泳!”
“……”
木青翻了个白眼。
……
两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婚礼的期限如约而至,这次木青决定听从凌然的意见,把婚礼的场地选在租来的公园绿地上。
这场婚礼他们只请了相熟的亲朋,规模并不大,当然,参加的人可不光是韩小冰和雨爷两家,云城的一帮熟人也没落下,策划,还是金牌御用人选,安怀!
“花车呢?到位了么?好,圣坛摆好了么?牧师呢?好!木青和凌然呢?对对,两个都是新郎,没错,看好了啊,一个都不能少啊!!”
安妮看着哥哥紧张地冲着耳麦和对讲机折腾,心里有些好笑。
“我说,哥!你也太小心了吧,原来策划的婚礼也不下一百场了,这次怎么这么紧张?”安妮拍了一下安怀的肩膀问。
安怀递了一个幽怨的小眼神儿,耸了耸肩对妹妹说:“唉!这还不是被你们折腾的,两年我策划了仨婚礼,哪一回是结成的?你说!你、木青、凌然,轮番着逃婚,还让不让人活,这次婚礼我可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不能再砸了,新娘新郎都得给我全须全尾的从开始待到结束!再逃的话我立马去跳海!”
“哈哈哈哈,哥,这回你策划的婚礼还是个残的,你没发现么,没有新娘!”安妮指了指不远处的圣坛,木青和凌然都已经各就各位,两个帅气的男人,还在相互整理着礼花和衣物。
“各组人员注意,注意,新郎和新……郎已经到位!请所有宾客入座,快点儿请所有宾客入座!音乐,音乐!”
安怀已经没心思和安妮调侃,按了按耳麦直接冲了过去。
“木青,你先去圣坛那里,我和凌然交待一下,到时候他会随着音乐走向你,然后你们结婚誓词,交换戒指,明白,快!”安怀示意木青过去,自己却拉着凌然向宾客席边走去。
“凌然,婚礼的时候,一般新娘要由父亲执手,带着走向新郎,并把她交到新郎手上,这个你知道吧!”安怀神秘兮兮地问道。
凌然纳闷的点了点头说:“安怀,你拿我当新娘我没意见,反正是木青求的婚,我乐意,但是这个环节就省了吧,家里人那个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连我哥都没有来,更何况……”
“凌然!”
凌然突然听到安怀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他看了过去。
“爸爸!”凌然惊讶地张了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安怀笑意盈盈地看了看这对父子,冲着凌然小声说了一句:“surprise!(惊喜!)”
“小然,我知道你和木青不容易,很多时候,我们这些老辈的人,顾忌的方面多了,反而看不到人和人真实的情义,以前,我也是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切的人,可是世俗和现实的磨砺已经让我身上的这种奋不顾身消失殆尽,我妥协了,但是你们没有,这样的勇气,让我这个当父亲的很欣慰,也很惭愧,我……”
凌城清有些说不下去了,他本来准备好的词儿,现在全被情绪冲的一干二净,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曲了手臂,示意凌然挎过来,他想带着凌然走向木青。
凌然激动地无法言语,他没想到最后,父亲会接受这样的自己,他刚刚挎了凌城清的胳膊,就发现宾客席里还坐着大嫂吴琰和母亲萧美然!她们都在用幸福和快乐的笑容面对着他,凌然瞬间意识到,世俗和传统再强大,也无法抵抗亲情,只要他的家人理解和接受,他才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就这样,凌然挽着凌城清缓缓走向圣坛,最后,被凌城清亲自交到了木青的手里。
“好好待他,我儿子,很优秀!”
凌城清看了看木青,和蔼地交待了一句,木青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拉过凌然的手,面对面地等待宣誓。
婚礼,随着“我愿意”的宣告到达高潮,木青和凌然相互交换了戒指,开始亲吻。
“阿妈,你看你看,木青爸爸在显(舔)刀疤脸!”
人群中传来一个细小的童声,凌然开心地转头看去,他知道这是韩小暖在叫喊。
“哇!刀疤脸,刀疤脸!你的疤真的被木青爸爸显(舔)笑(掉)了哎!”韩小暖又是一声欢呼。这下,所有的人都听到了,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小朋友,不要乱说话哦,你为什么叫木青爸爸呢?你是谁啊?”站在一边的安怀走过去,作为婚礼策划,他想要制止韩小暖闹场!
“安怀!”凌然拉着木青走过来,一把把安怀拽到韩小暖正对面,笑了笑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认识认识你儿子——韩小暖!”
“……”
圣坛被撤掉了,公园的草坪上只留下了铺着青色和白色桌布的餐饮桌椅,音乐渐渐地切换,海顿的四重奏轻快地飘荡在空气里,人群三三两两地扎在一堆,或是举着香槟交谈,或是随着音乐摇摆。
安妮坐在树下看着凌然和木青眼神胶着的恩爱,她端起手里的相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别拍了,大摄影师,好不容易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你也不歇歇!”凌然被揽在木青怀里,扭着脸看着安妮。
安妮停了手,对这对新婚夫夫说:“你俩这么甜蜜的时刻,我再累也得记录下来啊,不过你们算是乖的了,肯这样站着让我拍,换成你哥可就不行了,我天天和做贼似的才能抓到两三个镜头。”
木青见安妮提起凌泽,转了头问道:“对了,大泽今天怎么没来,我看吴琰嫂子都到了啊!?”
安妮甩了甩头上的小辫子,气哼哼地说:“别提了,他啊,现在幸福着呢!”
“哦?!什么情况?”
“他去瑞士搞什么基金会,被他导师缠的够呛,他那个导师啊!哎呦,可是真爱啊!来来,我给你看照片,这可是我偷拍的,独家机密啊!”安妮瞬间八卦上身,转手把相机里的照片翻给凌然他们。
凌然和木青看了,才发现凌泽现在不是一般的甜蜜,那个身材高大的瑞士人,一直热情地黏在他身边,凌泽半推半就靠着,脸上还满满都是绯红的印记。
“唉!”三个人正在看凌泽的近照,安怀突然走了过来,对着他们叹了一口气说:“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幸福结局的!木青啊,你还记得花莹莹么?她可被你害惨了!”
“哦?她怎么样了?”木青好奇。
安怀挠了挠头说:“自从你离家出走,她在鑫木就呆不下去了,她拿了木家的遣散费,到处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就是为了钱嫁给你的,结果她只好回了乌门县老家,在那儿嫁给了一个区委书记的儿子,好像叫宋央的,据说是个精神病!”
木青听了脸色冷冷的,过了半天才说:“这也没办法,我问过她会不会后悔,我给过她机会,不然她满可以拿着五百万走人!但是……算了,个人的命运,个人选择罢!”
一群人不胜唏嘘地聊着,大家都没注意,一个小小的身影凑了过来。
“刀疤脸,刀疤脸!你的疤呢?让我看看!”
凌然低下头,看到韩小暖正站在跟前,他弯下身平视着他问:“要看什么呢?”
“看看你的伤疤,真的被木青爸爸显(舔)得一显(点)儿也没了?”
“嗯!一点也没了!”凌然一把将韩小暖抱起来,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说道:“所以,你不能再叫我刀疤脸了,还有,也不可以再叫木青爸爸,知道么!”
“为啥?!”
“因为你的真爸爸啊,在这儿!”
凌然顺手把韩小暖塞到了安怀手里,安怀不知所措地接了,却看见韩小暖脸一扭,对着他直直地撅了嘴,甩出一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