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毕竟是不年轻了,眼睛也看不清楚了,只是远远的看着陆涣云像一个人,陆涣云上前行跪拜大礼,皇帝慈善的说道:“起来吧,抬起头让朕看看。”
陆涣云手心是汗,微微抬头也不敢直视皇帝,生怕脸上有什么不妥让皇帝瞧出来。
“你刚进宫的?怎么从没见过你?”皇帝询问道。要不是陆涣云知道当今皇帝直的跟水管一样,陆涣云都要以为皇帝是看上他了。
“回皇上的话,草民是刚进宫来学习曲乐的,现在还只是个小学徒,今天过来帮忙的。”陆涣云不卑不亢的说道。
皇帝道:“小李子,你觉得他像谁?”
小李子是宫里的老人了,六七岁的时候就进宫了,现在三十多岁了,皇帝那么说,小李子还真想到了一个人,不过那个人是四年前被废除的太子殿下,想到这里小李子额头就渗出了汗水。
四年前陛下是极宠爱太子殿下的,但是因为太子殿下生活作风的事情,强迫大臣的幼女,当晚皇帝就毫不犹豫的赐下了一杯毒酒,甚至太子殿下的事情都不准在宫里提起。
小李子装着糊涂:“陛下,奴才不知,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皇帝也只是问问,但是却没有说什么,陆涣云却觉得奇怪,这张脸到底像谁呢,如果能询问到,说不定就能知道花想容以前的身份了。
皇帝见陆涣云太过拘束,招呼道:“既然是进宫当乐师的,相必你应该音乐方面的造诣不会低,不如在朕这里表演一番。”
皇帝的话带着绝对命令,根本就没有让陆涣云选择的机会,陆涣云如果推辞的话,皇帝很有可能会瞬间翻脸的。
陆涣云见四周也没有乐器,两手空空的让他在皇帝面前清唱吗?男人给男人唱歌就已经是够尴尬了,而且这个男人是皇帝,他怎么能对着皇帝唱歌。
皇帝眯着眼泪疲惫的说道;“如果不行的话,你就可以出宫了。”
陆涣云猛的抬起头,不甘的望着皇帝,皇帝说的出宫应该是赶出宫吧,好不容易能进来,怎么能出去?
陆涣云急道:“陛下,你跟我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
陆涣云指着那边的秀女说道:“我会在那些秀女当中选一个人,教他们一些才艺,皇上如果选中的秀女里有草民教授过才艺的人,就说明草民赢了,反之就是陛下赢了!”
小李子怒道:“大胆奴才,陛下是真龙天子,怎么能输给你这个奴才!”
皇帝不在乎说道::“哎,他既然能跟朕打这个赌,不妨让他试试,不过你必须让人心甘情愿的接受你的调教,不能用朕的名去去威逼她们,明白了吧?”
陆涣云告退道:“陛下就拭目以待吧,草民先下去准备了。”
陆涣云来到待选秀女的歌舞排练房间,大家都紧张的练习着,根本就不管从门口进来了什么人,陆涣云打量着这些女子,突然见到一个女子后再也移不开眼了,不是那个女子长得倾国倾城,而是那个女人是陆巧儿!
陆涣云知道四皇子逼宫了以后被发配到荒野去挖矿了,挖矿又苦又累,就算是二十一的科学技术发达,新闻上还时不时的提到挖煤矿死的人。
陆巧儿跳舞最是美轮美奂,惊为天人,这样的舞技,绝对妥妥的能让男人喜欢的,陆巧儿爱的不是四皇子吗?为什么会来参加秀女选拔,而且还过了前面两关,陆巧儿绝对不会是什么处女了,难道宫里有人欺上瞒下,在暗地里做了什么肮脏的交易!
陆巧儿化了浓妆,本来青涩的面庞变得十分妩媚,完全跟原来是不一样的人,怪不得没有人认出他。
陆涣云能认出来陆巧儿来,纯碎是陆涣云太过熟悉陆巧儿这个人了。
陆涣云的视线太过炽热,引来陆巧儿探究,本来以为不过错觉,没想到还真有人盯着她看,这种偷偷摸摸在偷看别人的人陆巧儿是最讨厌的!
陆巧儿狠狠的瞪了一眼陆涣云。
陆涣云装作没有看见,继续找目标,仔细斟酌一番,最后选了琉光,琉光也是跳舞的,陆巧儿跳完以后,周围都是对陆巧儿赞美,好像陆巧儿明天就能当成妃子一样。
琉光被陆涣云拉到一边道:“你想赢吗?”
本来琉光以为自己的舞技不错,没想到那些人不过是在藏拙,比她跳的好的人实在不少,恨的牙痒痒。
“当然想。”琉光坚定的说道。
"你最擅长什么舞蹈?”陆涣云问道。
琉光道:“丝带舞,霓裳舞。”
陆涣云摸着下巴道:“你认为你跳如何,在这么多女子里面能排上第几?”
琉光看了看排练室,苦笑:“十名左右。”
“那何不用剑舞呢?听说皇帝最喜爱的四皇子就是一名将军,你若能像他三分,自然是能讨皇帝的喜欢的。”
琉光高兴了一会儿,脸色又黯淡了下去:“虽然剑舞还没有女子跳过,可是我也不会啊,这让我怎么跳呢?”
陆涣云道:“跳舞练剑,都是一个道理,你就把手中的剑当成丝带甩就行。”
琉光现在也只能听他的话,对待会的上场瞬间信心满满,陆涣云不由尴尬,剑如果当丝带甩的话,甩飞了,到时候被认成是刺客陆涣云就无能为力了。
琉光经过陆涣云打扮,从身后还挺像四皇子的,琉光被传到大殿,有些惶恐的跪下道:“民女琉光参见陛下。”
皇帝眼色一暗,嘴角带着笑意,似乎在回忆什么,琉光还真把陆涣云的方法应急了,皇帝打着哈欠看完了,琉光低着头,紧张的等着自己的结果。
皇帝的表情,已经看出有些不耐烦,看来是不满意她的表演了。
皇帝许久才说道:“别人跳的都是柔美的舞,你为何会想到跳剑舞的,虽然你跳的平平,但是就这开先河的独一份,留牌子吧。”
琉光欣喜若狂回应道:“陛下,民女就是想尝试下新的跳法而已,想证明男子能做的女子也一样能做到,才会穿上男装的。”
皇帝点点头说道:“封为夫人吧,赐兰香阁,今夜安排侍寝吧。”
琉光满面笑容叩谢道:“谢陛下。”
琉光穿着男装从里面出来,被那些姐妹拦住,问东问西,琉光却没有告诉他们,故意装作很伤心的样子,说了一个谎言,这些八卦的女人才肯放她走。
琉光想要谢谢陆涣云,陆涣云强笑着说道:“我只能帮你一时,不能帮你一世,如果夫人是想收留我做个出注意的人怕是想错了,想要在夫人身边办事,我就必须成为太监,不好意思,我对做太监可不感兴趣。”
琉光一时不能接受,疑问道:“可是刚才你不是已经帮我了吗?只要我说出去,你在宫里怕是日子也不会好过。”
陆涣云不屑的说道:“随你。”
陆涣云只要把琉光做的事情告诉皇帝,而被陆涣云耍了的皇帝,怕是以后再也不会给接近琉光了。
陆涣云说了自己赢了,皇上脸上就十分难看。
陆涣云得到了一些皇帝赏钱,皇帝却再也没有传召过他,让陆涣云感叹皇帝真是输不起。
琉光当天晚上侍寝都已经脱衣服了,却被皇帝一句话抬回去了。
白天刚受宠,到了晚上却已经失宠了,琉光成了宫里最大的笑话,被皇帝赶出寝宫,整个皇宫都认为是琉光身体有缺陷,惹得皇帝不快了。
琉光正在生气呢,就见到一个宫女撞到她,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没看路啊,你是哪里的?叫什么……”
琉光还没有说完话,碧落就抬起了头惊讶的说道:“琉光你做上了妃子啊?”
琉光上前就给了碧落一个巴掌:“放肆!本宫的名讳是你这个下人能说的。”
碧落捂着发麻的脸庞,很疼,琉光根本就是下狠手,想到之前他们姐妹之间的相处,现在想来除了脸上的疼痛,还有从心底的疼苦,她不明白琉光为什么会这样!
“看什么看?你以后就来兰香阁伺候本宫,不要让本宫抓到你一丝把柄。”琉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以前碧落是大小姐,而她不过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所以她依赖白富美的碧落,一朝得势却最先给碧落眼色看。
这种角色颠倒的感觉是她享受的,曾经高高在上的碧落,现在变成伺候她的宫女,只要想想琉光就能很开心。
冬季来临,北仑的皇宫特别冷,陆涣云已经在宫里待了好几个月了,洛清幽依然没有教他过什么,只是每天他练习的时候,洛清幽会坐在旁边也弹些曲子。
“外面开始下雪了,我帮你领来被子跟衣服了,别冻着了。”洛清幽说道。
陆涣云看着雪下大了,催促洛清幽进来:“雪下的那么大,你现在走回去,生病了怎么办?等雪小一点你再出去吧。”
洛清幽一口答应道:“好。”
陆涣云把人迎进来,洛清幽很少进陆涣云的房间,看见没有火炉提议道:“要不要让人给你送个火炉来?”
“不用了,冬天我还是喜欢冬眠,躺在被子里最舒服。”陆涣云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