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羡觉得下身一阵抽搐似的疼痛,他猛的惊醒,满头大汗。
怎么回事?!自己在哪儿?
好疼……
他模糊间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手里拿着毛巾,俯下身来给自己擦了擦发烫的额头。
“嗯……林太医?”何子羡动了动嘴唇,林凡却轻轻把食指放在他的嘴唇上,让他不要说话。
何子羡眨了眨眼,发现这里是君羡斋。
“我怎么回来了?雅澈呢?”
“何子羡君,少说些话,你需要休息。”林太医声音平静,没有起伏,他擦去何子羡额头上的汗珠后,又转身去洗毛巾。
“可是雅澈他……啊……”何子羡想用胳膊撑着自己起来,但刚一挪动身体,就疼的倒了下去。
林凡听见何子羡疼的喊,皱着眉头放下毛巾走到床边,双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床上。
“何子羡君,一切都好,八王爷也很好,你多休息一会儿。”
“皇上呢?”
“皇上出去了。”
何子羡还想问什么,但又没有问。
“谢谢你,林太医。”
“不必,只要您好起来就是对微臣最大的感谢了。”
何子羡一怔,他别过头去,道:“花嫤呢?”
“花嫤姑娘还在门外侯着呢,因为方才……”林凡突然不说了,反而脸上有点羞耻之色。
“方才怎么了?”
林凡呼了一口气,缓缓看向何子羡:“方才,微臣在为您处理伤口。”
“伤口?什么伤——”何子羡也突然顿住了,他才想起来,是那个伤口。
然后两人都不说话了,林凡又给他擦了擦额头,顺便把何子羡凌乱的头发收到一起放在脑后。
“微臣去把花嫤姑娘叫进来吧?”
“嗯。”
“那么微臣暂且告退,这段时间微臣会日夜守在这里,请随时唤我。”
何子羡垂下眼眸:“嗯。”
林凡走了出去,花嫤马上走了进来。君羡斋的窗户在何子羡醒来的时候就都是全关闭的,只有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何子羡才看到原来外面已经是夜色。
耳旁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丝竹声,想必还是太极宫的寿宴吧。连君羡斋这个比较偏僻的地方都能听得见,那里到底是怎样一派歌舞升平、言笑晏晏的场景,也不难想象。
“何子羡君。”花嫤早就擦干了眼泪,摆出一副和平时没两样的样子来。
“是你……救了我。谢谢。”
“奴婢应该做的。”
“雅澈他……”
花嫤想了想,道:“八王爷他也被皇上放回去了,正在休养,王爷福大命大,没问题的。”
“你亲眼看到了吗?”
“这……”刚才那句话确实是花嫤随口编的,她也没想到何子羡会再三确认,平时他都是很相信自己的。
“真的吗?”
“真……真的。”
“对了!”何子羡突然抬高音量道:“林太医不就在这里么,让他去给雅澈看看啊!”
“啊……这……何子羡君不必担心这个了,八王爷那边也有太医在治了,奴婢已经在煎药了,这就去给您拿来。”
花嫤说完转身就走,神色紧张。
“等等!”何子羡大喊一声,然后又觉得下身生疼。
“是。”花嫤停住脚步,又重新转过身来。
君羡斋内只点了两根蜡烛,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微不足道,摇曳的烛光映在何子羡和花嫤的半边脸上。
何子羡眯起眼睛,又来了,又是那种身处梦境一般的感觉。
“到底怎么了?”
花嫤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不到半个时辰前,淮南王领了圣旨被削除王位,逐出皇宫的消息已经被传遍了皇宫。虽然在长宁节这么做有点惹人争议,但皇上的决定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