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羡就料到是这样的情况,于是问到:“那么那三位宫女可同意来做个人证?”小凳子点点头:“当然了,那三位宫女不像那个五大三粗的嬷嬷是从尚书左丞大人家里陪嫁过来的,而是从内务府选过去的,根本对朱颜娇就没什么感情。”
小凳子一时气愤,连朱美人也不叫了,而是一口一个连名带姓的朱颜娇,不过何子羡也没有说什么,小凳子就更加激动的说道:“谢才人因为怀孕了还好,郭才人和莫才人又一个比较聪明做事不留把柄,另一个脾气火爆经常把朱颜娇说的哑口无言,这两位才人也都没有特别被朱颜娇欺负过,却是那个张才人,看起来很胆小的样子,经常被朱颜娇抓住欺侮一通。”
何子羡微微皱眉:“朱颜娇是怎么欺侮张才人的?”
“张才人偷偷给奴才看过她的手臂,两只手臂上全部都是鞭子的伤痕。据张才人说,那次朱美人是把她吊在房顶上用沾了醋的鞭子抽打的,弄得她痛的好久都不敢动。还有朱美人有一次接口自己感冒,下人们又不在,就逼她亲手洗衣服,大冬天的,张才人就蹲在冰天雪地里用冷水给朱美人洗了整整三套衣服,结果朱美人看了之后觉得不满意就当着张才人的面儿把那三套衣服给扔了。”
“真有她的。”何子羡喝了口茶,淡淡说道。小凳子一看到何子羡在喝茶,又想起来了一件事,于是继续道:“男后,还有一次呢,朱美人说是要喝白雪倚翠,又把张才人叫过去给她泡茶,说是泡茶,当然是去刁难张才人。朱颜娇说白雪倚翠要经过白雪的浸泡才好喝,于是一扬手就把罐子里的大半瓶茶叶撒到下雪的院子里,叫张才人一颗一颗地捡来给她泡茶喝,张才人那时候本来就身子很虚弱了,这么一折腾,又重感冒了。”
何子羡回忆了一下,三日前出来迎接的张才人确实是一副弱不禁风小脸惨白的模样。
“这些就够了。张才人呢?”
“回男后,张才人也愿意做个人证。”
何子羡放下茶杯,起身道:“你先回朱美人那里吧。”
“遵命。”小凳子回了话之后便悄悄地又回了朱美人寝殿那里,没有人发现他出去了一趟。
何子羡径直就去了李雅风那里,李雅风一听到这个消息眼睛里闪过一丝小坏,却一本正经地道:“子羡,下午就是姊姊孩儿的出生宴了,为表恩德,皇上会请后宫五位妃嫔们都来参加,到时候你会需要这个的。”
说着,李雅风给何子羡塞了一条丝绢的手帕。那手帕不仅好看,还带着恰到好处的香气,很是别致。何子羡不解地问道:“雅风,这是什么意思啊?”
“哈哈,到时候会用得上的!”李雅风也不多说,故作神秘。
很快,下午就到了,柔远长公主的孩儿宁凌靖自然是这场宴会的主角,麟德殿里面一派欢庆祥和,这次的宴会敏仁太后身体抱恙没有参加,但是皇上邀请了许多大臣前来庆贺,其中就包括了尚书左丞朱大人。朱大人一听到自己被邀请了,那简直是走路都要横着走了,再听说自己贵为美人的女儿也要去,并且还准备献舞一曲时,基本上就要别人抬着走路了。
麟德殿之内,皇上和何子羡照常坐在最上面,两旁是女眷和大臣王爷,女子都坐左边,男子都坐右边。妃嫔之中位份最高的朱颜娇就坐在皇上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她穿的十分艳丽抢眼,就像一只高贵的孔雀一样,但在何子羡眼中这份高贵仅仅是可笑而已。
其他才人坐在朱颜娇后面,排在朱颜娇身旁的自然是有身孕的谢才人,在妃嫔之后做的是芝远三公主和戚彬蔚,柔远长公主因为是抱着宁凌靖,所以和宁熠岚坐在了右边的首席。
宴会一开始进行的融融洽洽,皇上除了恭喜柔远长公主得一男孩儿之外,更是开心的赞赏了谢才人有了身孕,虽然这话是说给太后听得,但也确实是喜事一桩。
宴会进行到一半儿时,大家也都差不多酒过三巡了,朱颜娇也喝了些酒水吃了些水果,当她喝下那杯水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对面四王爷贼坏贼坏的眼神。
“今日真是个大喜日啊,不仅姊姊喜得麟儿,皇嫂也有了龙子,臣弟素来听说朱美人皇嫂很是精通音律舞蹈,于是斗胆请求皇兄让朱美人娘娘为大家舞一曲助助兴,可否?”李雅风站起来,礼貌的朝李雅墨微笑了一下,也顺便给何子羡放了个电眼。
何子羡就知道他想要朱颜娇当众出丑,只不过何子羡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方式,于是也饶有趣味的看了李雅风一眼。李雅墨一听就知道四弟在打什么坏主意,于是道:“柔远诞下孩儿,谢才人有了身孕,实在是双喜临门,朕也从没欣赏过朱美人的舞姿,不如今日就来舞一曲好了。”
这些话都是过场,朱颜娇知道自己应该上场舞一曲,但是没想到居然是四王爷提出来的,不过管他的,此举要是能在皇上面前混个脸熟,让皇上爱上自己,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朱颜娇笑嘻嘻的谢恩去换衣服,等她换好衣服上场时,乐师开始奏乐,朱颜娇一身白衣开始翩翩起舞。
底下的朱大人得意的笑了笑,这个丫头平日里一点儿脑子都没有,这次把她送进后宫,无非是想让她引诱皇上给皇上吹耳边风,因为朱颜娇从来都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儿,因为其实这项任务完成了她会被灭口不给人留下策反的把柄,没完成那更是要杀头的死罪。可惜一根筋的朱颜娇根本不懂,她还以为是自己的爹爹重视她才会送她入宫。朱大人本身都没对朱颜娇报什么希望,但是从现在的局面看,以前送他去学习舞蹈还是个无比英明的决定的!万一朱颜娇真的成功吸引到了皇上呢!这就不亏了呀!
然而就在朱颜娇用暧昧的眼神看着皇上,扭动着还算看得过去的身躯起舞,刚刚塌了几个舞步之后……
她的菊花那里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排泄了!朱颜娇心里一惊,吓得他连下面的舞步都忘了,只是一下子愣在原地,心里不断地重复着: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然后她的眼泪就簌簌地流了下来……但是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回事应该怎么应对,冲天的臭气就开始弥漫在了整个麟德殿里面!纵然是教养良好到像何子羡一般,也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看来,这李雅风坏小子是给朱颜娇的食物里面下泻药了!怪不得要给他一条丝绢手帕!何子羡嗔怪地看了已经用手帕捂住口鼻的李雅风一眼,也赶紧拿出手帕捂住口鼻。
“怎、怎么回事……”朱颜娇慌乱环顾四周,当她看到自己的爹爹也捂着口鼻一脸极其厌恶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她就彻底慌了,刚开始还好,那里只不过是排出许多气体,但是现在她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裤子湿了!怎么会这样?!怎么莫名其妙地会……会不受控制的拉肚子?!
“哇!这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你听到了么?这是那个朱美人干的事……”
“怎么回事?恶心死了,堂堂一位娘娘,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来?”
朱颜娇的耳朵里全都是底下这些人嫌弃厌恶的议论,她感觉自己就像被扒光了站在大家面前一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这样!自己怎么回这样啊!
芝远三公主脾气最耿直,更是直接大声说道:“朱美人,这臭气真的来源于您?怎么这样?您不知道公然侮辱皇上男后是死罪么?”
“我、我不是,我没有!这不是我……我是被人陷害的啊!”朱颜娇在蠢夜想到了自己肯定是不经意间就被人给害了,于是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大哭。本来还想着能凭借舞姿吸引皇上,可是这一出让她想继续活下去都难了啊!
麟德殿里面,几乎所有人都用手帕捂住了口鼻,朱颜娇一想到自己是被陷害的就恨不得吃了那个害她的人,她愤愤转过头死死盯着那边的几位才人,却看到所有人都是同样嘲讽的眼神和表情,还有嫌弃的神情……
“哎,今日本来是大喜之日,怎么变成了这样?这味道真是令人作呕啊,可要护好小凌靖了。来人,把本君的熏香拿来!”何子羡掩着口鼻,也顺便落井下石一下,还能表明自己的立场。果然,几位才人瞬间就明白了这么一场闹剧一直以来都是在男后的操控中的,为的就是先把那个没脑子的女人捧上天,然后再把她最珍爱的面子给摔得粉碎!郭才人等人的眼睛里立刻闪出一丝光芒,这光芒当然也被何子羡捕捉到了。
“遵命,男后。”品儿对着朱颜娇扬起胜利的微笑,便走了下去去取熏香。
朱颜娇看到品儿的微笑,恨得牙痒痒!要是那几个才人给她下药,她还有办法惩治她们,可是如果是男后想要她丢脸,她能怎么办!
不过她还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男后要针对她,就听到皇上的声音:“来人!把这贱人拉下去杖责五十,让这个目无尊长的女人长长记性!”李雅墨大喝一声,随即就有几位羽林军把散发着臭气还大哭大闹的朱颜娇给脱了下去。李雅墨也看出来了这是他四弟弟的诡计,这计谋有用是有用,可是……也未免太不能登大雅之堂了吧?哎,也罢也罢,这才是他那个四弟弟的风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