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灯光并不是白色的,而是比较浓稠的暖橙色,模糊了事物……
男人一头黑色的碎发有些长了,半遮着他英气的眉眼,弱化了些他的气势,配着暴露在外的直鼻薄唇,看着倒是有几分忧郁的气质,
此时他脖子靠在椅背上,微仰着头,拉长了颈脖的线条,看着极为修长,一块凸起的喉结也格外的引人注目,
领口松开了几颗扣子,从脖颈的起伏线条到凸起的锁骨再到结实半露的胸膛混着暖橙色的灯光无一不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即使有着鲜血污渍,依旧不能掩盖他的俊美和魅力,反而为他增加了几份诡异的美感。
这个男人果然很美。
秦臻在心中默默想着。
他明白自己的性取向,早就过了青少年的躁动迷茫期,他无比清晰的了解自己的不同之处,他也看得出来莫安隅是个直男,一个及其有魅力的直男。
“嗯。”秦臻收回看着莫安隅的视线,清淡的应声。
“医药箱都在这里了,过来。”莫安隅支起身子,偏头看着秦臻脸色冷淡的道。
被莫安隅冰冷的视线一扫,当那一双黑亮的眸子透露着危险的看着自己的时候,秦臻的心跳稍稍加快了些。
走进莫安隅,秦臻下意识的又推了一下眼镜。
“啧,总是推眼镜不麻烦吗?”莫安隅看着秦臻推眼镜,皱眉,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直接将对方眼睛拿了下来。
“看不清就靠近点。”
莫安隅将秦臻的眼镜放在手上看了看。
金丝细框,呵,还挺怀旧的。
“好。”秦臻默了一会,淡淡道。
“处理吧。”
莫安隅还在打量对方的金丝眼镜,嘴上下达了命令。
“好。”秦臻目光从莫安隅的侧脸滑过,回答的依旧简单单调。
拿过剪刀,准备将莫安隅受伤的手臂上的衣服剪开,不想莫安隅却是一躲,眼神凌厉的看着他。
“我需要看看你的伤口。”秦臻见着莫安隅脸上的警惕,解释道。
“不用剪开,我脱下来。”莫安隅闻言还是皱皱眉,他可不想对方拿着一个威胁性颇强的凶器在靠近自己的命脉多地方瞎比划,
不是瞎比划也不行,有目的的比划不是更可怕嘛!
“好。”秦臻点头,也不恼于莫安隅多不信任。
伤口虽说是在手臂上,但也几乎等于肩膀那边了,剪刀在哪里弄离脖子很近,也不怪对方警惕。
现在在国内还受枪伤的可不是那些能放到明面上的人,保持警惕那是自然的事情。
莫安隅一只手解扣子有些困难,加上失血颇多,动作就有些迟缓,
正当他皱眉之际,一只修长节骨分明的手便挨了上来,抵在他手上上面,为他解开了衣扣。
莫安隅感觉身边的人靠过来了一些,虽然对方目光专注的落在他的衣服上,但是他还是有些不自然。
以前他还是能大言不惭毫无旖旎,但是自从经历过几个强势的弯男之后他就没那么直男思维了。
注意到了手下之人的僵硬,秦臻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将衣服脱下时,尽管秦臻尽可能的轻缓但是那伤口处有血痂牵扯旁边的肉,所以还是让莫安隅皱了皱眉。
毕竟之前痛感一直保持那个水平突然拔高了一点他还是有些反应。
“弄疼你了?”秦臻将衣服放到一边,靠近莫安隅的伤口,轻声道。
这话怎么有点诡异。
莫安隅皱眉,不自在的想着。
“没事,你继续。”
歪头看了一眼靠得极近的毛茸茸的脑袋,他都能看见对方根根分明的眼睫毛。
“好。”秦臻说话间热气打在莫安隅赤裸的皮肤上,让他更加不自在了。
他有点后悔拿下对方的眼镜了,但是就这么还过去也太明显了,掉面子。
视线掠过对方手上染血的手套,秦臻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这伤口有点深,需要打麻醉吗?”秦臻大致看了看伤口,仰头看着莫安隅的下颚。
从下往上这个角度来看,对方的下颚似乎更加的刚毅流畅了,视线落到对方的薄唇上,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让他有点想为他染上一点颜色……
“不用。”
莫安隅低头对上秦臻一眨不眨认真的视线,淡定的移开视线。
“最好还是用上,没必要去受本可以避免的痛。”秦臻见莫安隅别开视线,皱起眉峰,似乎是不喜自己刚刚的对视,低下头,从旁边的医药箱中拿出一管药剂,放入试管中推入了莫安隅的身体。
“……”刚刚问他是有个什么意义。
莫安隅见着对方做着和自己刚刚所言相反的举动,眉头没有松开,却也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是放任他的态度。
在莫安隅看不见的角度,秦臻嘴角勾起,眼神清亮,一别之前的面瘫脸,变得分外光彩。
动作熟练的将伤口剪开,取出子弹,缝合伤口,缠上绷带,一系列动作都不急不缓,似是演习过千万遍般老练熟稔。
秦臻给莫安隅包扎完后,站起身,身子微斜,单手撑在莫安隅脑后的椅背上,伸手去拿桌上的眼睛。
因为秦臻是在莫安隅多一侧,而眼镜被莫安隅拿走顺手放到了另一边,故秦臻俯身去拿眼镜时正好将莫安隅虚拢在怀中。
莫安隅在对方靠近的时候就眉头一皱,不是很喜欢这种被被人搂住的感觉,呼吸都不畅了。
秦臻似乎也有所察觉,在伸手拿到眼镜后就很快的站直,不过他的动作有些急,脚被绊倒,唰的一下就往下一栽,支撑摇晃身体的手情急之下就压到了某人不可言说的位置。
莫安隅这会没法装圆寂大师了,闷哼出声,身子前倾,
脸和秦臻的脸刚好在一条水平线上,两者距离之近呼吸交缠。
秦臻看着莫安隅皱起的眉毛,因为疼痛而有潋滟水光的双眸,抿紧的薄唇,脸上满是不适痛苦的表情微微失神,下一刻就被莫安隅狠厉的眼神瞪过来,即刻清醒。
“抱歉。”
秦臻连忙起身,为自己戴上眼镜,后退两步,道歉道。
莫安隅没有说话,眼睛还是狠狠的瞪着他。
那眼神凌厉似乎一只雄狮要撕裂眼前之人,不过他眼中的水光却让他的眼神大打折扣,变成了一只野性招呼爪子的小猫。
秦臻的呼吸又是一窒。
“过来。”莫安隅眯眯眸子,自以为神色危险的对着站开了的秦臻勾了勾手指,声音低沉。
秦臻推了一下眼镜,闻声走近,
用没有受伤的的手一把扯住秦臻的衣领,强迫对方弯下身子来,莫安隅危险的勾起嘴角,贴近对方的耳朵,语气森然。
“压了老子一句道歉就能抵消?”
秦臻感受着自己身边这个人身上的一点汗气,充满了诱惑的荷尔蒙气息,热气洒在敏感的耳边,语焉不详……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秦臻正想说话,对方就放开了他的衣领,心下还来不及失望就感觉到一只手靠近了自己的下腹。
心下猛地一紧,秦臻眼镜下的狭长眼睛顿时浮现出情欲,
情意绵绵的耳鬓磨丝还不及出现,秦臻的命根子就遭到了重创,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里的疼痛,莫安隅突如其来的一爪子让秦臻刚刚发酵的情话瞬间消散,化作一道痛苦的闷哼。
“宝……嗯!”
“报?怎么,还想报仇?”莫安隅近距离欣赏了一下对方隐忍的神色,这才一推对方,仰着眉,不屑的道。
“莫总,我刚刚是无意的。”秦臻没想到是这么个经过,心中又好气又无奈。
“那又如何,我是有意的。”莫安隅斜睨了秦臻一眼,淡漠欠揍的道。
“……”
莫安隅摆摆手,“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你压了我的我自然也要抓回来。”
手在一旁隔空隐晦的抓了抓,莫安隅想着自己刚刚抓的,呵,份量不小啊。
听见莫安隅这么说,秦臻看着对方的嘴唇,嘴角深陷如挑钩,唇瓣削薄却形状姣好,突然想着,自己要是亲了对方一口,他是不是要亲回来呢?
舌尖扫过嘴唇,秦臻心下蠢蠢欲动,不过他也不会傻到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秦臻声音压低。
“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就随便找一间客房进去休息,明天我让人送你回去。”莫安隅站起身,如是道。
“好。”
越过秦臻,走到楼梯口时,莫安隅的脚步一顿,“二楼最右边是我的放房间,除了那个,最左边的那间也不行,其他的你随意。”
说着,莫安隅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秦臻见着莫安隅光裸上身的背影,修长的脖子,宽肩窄臀,腰不粗却充满力量,肌肉舒展,形状优美有力。
并没有思索多久,等莫安隅进了自己的房间后,秦臻便选了他的隔壁,对于最左边的那个房间他没有一丝的好奇。
大致打量了眼前的客房,客房自带小浴室,里面的基本家具一应俱全,但是样式单一,就好像是外面的酒店。
秦臻准备去洗澡,他来得及还没有洗澡。
去浴室一看,毛巾浴巾一次性用品也都不缺,
这客房还真的就跟酒店一样,不过要稍微高级一点罢了。
洗完澡,秦臻用浴巾裹着下体,看着自己脱下来折叠整齐的衣物,虽然看起来还很干净,但他有洁癖,没洗断然是不会去穿第二次的。
目光转向身边的墙壁。
或者说,隔了一面墙后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