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对方探过来的舌尖,看着对方吃痛的抬眸,秦臻镜片划过一抹奇异的亮光。
“清醒了?”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却很清晰。
莫安隅迷迷糊糊的看着男人,点点头又摇摇头,看样子是没有清醒多少却是因为之前的吃痛一下没有再靠上来了。
收回拽住对方衣领的手,莫安隅又靠到身后的沙发边上,手又重新扶上了琴弦,另一只手也拿着弓再度拉奏起来。
秦臻不懂音乐却能从对方熟练的动作中看出对方似乎颇为精熟,入耳的低醇音乐轻缓悠扬却能引出人内心的忧愁。
没有贸动,秦臻干脆坐在垫有绵密波斯毯的地板上,背挨着对方在地上的腿,闭着眼呼吸平缓,做着这场孤独表演中唯一的听众……
莫安隅斜睨了脚边的男人,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却是没有把人推开。
天大亮,阳光刺入莫安隅的眼中,他下意识的抬起手遮住自己眼前那刺目的晨光。
手抬起他才发现自己手上竟然还抓着东西。
这时他感觉自己腿边有活物动了动,心下一惊,他强行压住心惊,这才看见一边的秦臻。
放下弓,伸手按了按发涨的太阳穴,醉宿之后的感觉可不好受,莫安隅这才迟钝的感受到自己脑子里面一阵一阵像针扎似的疼。
“唔。”他轻声不适的动了动自己已经麻木僵直的腿。
“喂,起来。”也不管秦臻醒没醒,莫安隅声音里还有着刚起床的嘶哑,被酒精荼毒后更是比寻常哑了几分,颇有些像磨砂一般,就好像彻夜狂欢后的嗓音,性感得出奇。
不过他本人倒是没有多少感觉,只觉得自己嗓子哑干哑干的,一说话嗓子都疼。
这酒果然也就是爽一下的,后面难受的地方多着呢。
秦臻被莫安隅多腿轻轻的踢了踢,也醒了,皱眉看着他,眼神还有些没有收敛的冰冷寒意。
看得莫安隅微愣,这就是外科医生的死亡视线嘛,妈耶,还挺溜。
弄得他有种自己是冰冷实验室里面等待解剖的小白鼠的那种感觉。
秦臻清醒后眼神就那么恐怖了,伸手带上眼睛,他站起身,腿也有些麻不过却还是站的笔直。
“早上想吃什么?”他径直走出去,直接问道,丝毫没有过问莫安隅昨晚异常态度的意思。
虽然对方没有这个意思,莫安隅却是不想放过对方。
他放松的靠在身后的沙发上,凌厉的眼神落在对方挺直得背脊上,他声音松懒低哑,虽然说话难受,但还是冷声道:
“你昨晚看见了什么?”
不等秦臻回答,莫安隅又来冷冷的加了一句,“不管你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都给我忘记,这样对你我都好。”
十足的大佬做派。
在门口的秦臻此时反而转身,靠着门框,双手环胸,双腿交叠,头也歪靠一边,态度一反以前的严谨和死板,反而很是洒脱随意的道,
“如果我说不呢?”
莫安隅见着对方此时的姿态和平时截然不同,还有点懵懵的,此时听到对方的回答不由得皱眉,声音低了下来,“你说什么?”
what?!竟然敢对大佬说不!不要以为你做饭好吃我就会轻易放过你哦!我是大佬可不是个吃货!不该手软的时候是绝不会手软的!
似乎是没有看见莫安隅脸上的不悦和阴沉,秦臻很淡定的重复了一遍,“我说不。”
说罢,又踱步走到莫安隅的面前,门口距离沙发不远,秦臻迈着自己的大长腿,几步就到了,走到了莫安隅身边他并没有罢休,反而倾身将人围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一如对方当初那个晚上壁咚自己一样。
剑眉紧锁,莫安隅眼神不善的看着秦臻。
“昨天发生的我都不会忘掉。”秦臻双目锁定莫安隅凶狠的双眼,一字一顿,吐字清晰。
“你找”一个死字还没有脱口,就被堵在他唇齿之间。
莫安隅整个人都斯巴达了,一时间竟然是忘了推开对方,眼神震惊的看着秦臻。
见着莫安隅吃惊的眼神,秦臻最后又将对方的唇瓣舔了一遍,退开来,舔了舔还有些水光的红唇。
“这就是你昨天对我做的。”
“……”???
本来还处于震惊后恼怒状态的莫安隅一僵,我我我我?
对于莫安隅明显是疑惑不信的眼神,秦臻也不在意,反而是不怕死的捏上对方刚毅的下颚,
“不信你可以张开嘴巴,你的舌尖应该还有一个小伤口。”顿了顿,见着莫安隅变得懵逼的脸色秦臻又云淡风轻的补充道,“这是你昨天舌头伸到我嘴里,被我咬的。”
“……”???
说句不好听的,虽然自诩直男,但是莫安隅在新部门经历的他只有被强吻的份,从来没有强吻别人的经验。
以至于他都有了一种蜜汁自恋,认为自己绝没有主动出击的机会。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假的吧,假的吧,一定是瞎鸡扒乱讲的。
“不,我作证是真的。”光蛋听着莫安隅内心的逼逼,冷不泠的出声。
“不,没有假的你撒谎。”
“还有你当初当山神的时候还强吻过一个呢,怎么能说没有呢。”
“呸!那是特殊危机时刻,我那不是没法子嘛!”
“哼,还不是你给人家吃多了灵果。”
“我哪里知道他会吃的这么多啊!差点爆体而亡!”
“你这就是阴谋,其实你是看上对方长的帅气。”
“呸!我那会子长得可是顶呱呱,乾离疏那货哪有我长得好看!我能看上他?!”
“你能跟你自己搞嘛!”
“我当然!”不能……啧,“我也不想搞啊。”
“所以呢。”秦臻见着走神的莫安隅眯起双眼,声音低下来,热气吐到对方的耳畔。
“所以什么?”虽然和光蛋打嘴炮时完全没有听清楚对方说了啥,但是这个并不妨碍他沉着脸又问了一遍。
“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秦臻也不在意的重复道。
“……”啥米?补偿?
“那可是我的初吻,你强吻了我,不用补偿我吗?”秦臻见着莫安隅沉默的脸,脸上的冷淡一扫而空,两眉敛起,皱起眼睛,红唇下挑,做出委屈的表情。
好像被莫安隅占了便宜却不能讨回公道的小媳妇。
莫安隅:……感觉自己是个欺男霸女的恶霸。
“你想怎么样。”
虽然是个boss但是不想做个恶霸,尤其还是一个强占了堂堂八尺男儿初吻的恶霸。
“这么说你是答应补偿我了。”秦臻嘴角勾起,眼神变得温和。
莫安隅退开将自己圈起的男人,站起身,将脖子上松松垮垮的领带解开,“我不是不敢当的人,既然做了,即使是醉后我的荒谬,我也会认。”
从后面看着对方修长的身形,秦臻静静的欣赏。
“所以你想要什么?”莫安隅将领带取下,扔在一边,看着自己左手上的纹身,他不着痕迹的将两手插入口袋,转身。
“让我成为你的伴侣。”注意到莫安隅的小动作,秦臻眯眼看了一会,在对方眉头皱起之前,直接道。
“不可能。”莫安隅听到这个要求毫不犹豫的就拒绝道。
“我不喜欢男人。至于昨晚发生的事情,那只是个意外而已。”
“那好吧。”一点不意外莫安隅的回答,所以秦臻也没有表现出多少失望。
“所以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做我伴侣。”秦臻依旧固执。
“我说了这不可能。”莫安隅语气中已经带了些不耐烦,但他还是强自压下烦躁等待对方的回答,“你要是还想要这个要求起效就不要再提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哦,可是我不会放弃的。”秦臻眼中满是对莫安隅的势在必得。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当初只是有一点兴趣而已,后来却是越陷越深,他曾经否定过,但还是放不了手,现在更是认准了他一人。
“随便你。”莫安隅皱眉,看着秦臻眼中的坚定,留下一句话就回房洗澡了。
一身酒气,着实不好闻。
也亏得对方能对着这样的自己告白。
见着莫安隅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秦臻这才将视线投到这个房间中,昨晚他并没有看清,现在才发现这个房间相较于外面格外的不同。
更加的朴素,虽然东西不精致,布置却是很用心。
大致扫了一一圈,他的目光落到不远处一张铺了桌布的木桌上,那上面摆了一个相框。
他走近几步,相片里面有三个人。
中间的小男孩,小小年纪就是一脸沉稳,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很是可爱,而从他的脸上已经能看见现在的一点影子,可是男孩的脸却被划开了,
旁边似乎坐着一个男人,看身型倒是很高大威武,不过头却被剪掉了,最旁边的女人倒是很清楚完好,不过整个人都被剪下来,和另外两人隔开了,看起来还是被黏上去的。
这个女人长的很美丽,一身珠白色的素色旗袍衬得她很有气质,但是她漂亮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甚至能从她的眼中看出不屑和厌恶。
就是这么一张诡异破碎的照片却被珍之又重裱放在了精致的相框里,放在桌面上……
回想着莫安隅手上的纹身,秦臻眼中闪过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