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两个人在地震之中就没有受什么大伤,所以在医院带到第三天的时候就被告知可以回家了,说起来回家,就不得不说。曾无恙和方逸所租住的地方已经塌掉了的事实。方糖和朱青黛这两天陪床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也就随便的开了酒店洗澡稍微的休息一下。但是现在一说到出院,倒是让方逸和曾无恙有些犯难了。首先两个人和在日本呆两天就走可以高高兴兴的住在贵价的酒店了,酒店一时爽,一直住一直爽。他们两个学生还是要找到一个可以长期住的地方比较好,但是目前看来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找到合适的,房东太太也把曾无恙和方逸的证件从一片废墟之中打扫出来了,也将之前预先交的房费退回了,房东老奶奶一个劲儿的道歉也让曾无恙和方逸不好再苛责什么,毕竟这是天灾没有人可以预料到。
收拾好东西的一行四人,最后打算先住到朱青黛和方糖住的酒店里去。先找一个地方住着再慢慢的找房子。
因为朱青黛的腿有伤不适合拿重的东西,所以东西都被另外三位拿着。到了酒店的一行人。打算先把朱青黛的东西给他送到他房间去。其实本来朱青黛也没有带什么行李出门毕竟拿着水果刀跑出来能记得拿上自己的护照就已经非常的难能可贵,也不能指望太多。所以朱青黛来到日本先就买了一些生活用品,但是只是看护病人实在是过于沉闷,所以他没事干的时候还是喜欢跑去逛街。这些东西就是他一时兴起买回来了的。三天下来甚至比其他三个人的行李还要重。
拿着这堆东西的曾无恙不由得感叹所谓有钱任性说的真就是朱青黛这样的人。但是知道看着电梯升到最高层到达这个占用整个酒店半个顶层的房间的时候,曾无恙才感觉到朱青黛确实是受到资本主义荼毒不浅。
进来之后的方逸倒是一脸平淡,他甚至觉得朱青黛是一个很有情调的人,连租住的酒店都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等三个人把东西堆在角落里之后,方糖和曾无恙就打算打招呼下去,因为方糖住的地方就在这家酒店的二十多层的商务房。事实上价格也不便宜但是比起这位住在顶层的人类来说,曾无恙觉得自己的男友真是一位勤俭持家的好儿郎。
“我据说应该让方糖住我对面嘛。”
“金主爸爸你闭嘴。我哥那么一个朴实正直的祖国的美好花朵,可别给你带成了资本主义的毒瘤。”方逸站起来把朱青黛买的东西一一的挂进衣柜里,把床上乱丢的衣服丢进洗衣篮用电梯送到服务中心干洗。一时间方逸甚至搞不清楚谁才是生病需要照顾的那个人。自己好像病已经好了,所以是朱青黛。好像没有毛病。但是朱青黛不是来看自己的嘛,怎么自己在干活。方逸一时间也被自己绕进去了。
“既然你都叫了金主爸爸,上次爸爸留给你的一箱子你倒是看了没有,全都给老子埋汰到那破房子里了?我可是给你买了够你穿三年的CK。让爸爸瞧瞧你穿了没。”说着朱青黛佯装要伸过手去。
“你是变态吗?送人送裤?”
“我是。不是那是限量好吧,限量!”朱青黛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也是裤!你个变态。”
“所以你怎么了,你把老子的一堆东西都埋汰哪儿去了?还有那个尚美的耳钉。你都埋汰哪儿去了?”
“本来说给你寄回去所以也就没打开,后来我忘了就放在仓库里了……后来我就忘了。”方逸默默的站到了阳台边上,一副要是朱青黛打算宰了自己他就从这几百米的总统套房跳下去的架势。朱青黛不知为什么忽然舒了一口气,毕竟那里面的一封幼稚到窒息的告白书真是让朱青黛想起来就面红耳赤,没了未必不是好事。
但是他花了好多钱买的东西这个败家玩意儿给埋了这件事实在让朱青黛非常的气愤。说着朱青黛把自己右脚的拖鞋脱下来,举着拖鞋就对方逸说:“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骗鬼啊。”就在方逸准备往边上躲的时候,一只拖鞋就朝着方逸的脸蛋儿飞了过去。上面闪闪发亮的铆钉几乎要闪瞎方逸的大脸盘子。方逸一个躲闪躲了过去。朱青黛的鞋子就这样飞出了窗外。
“你怎么不接着,这可是VALENTINO的限量啊。”朱青黛说着拖着一只拖鞋就往阳台走。
“拿啥接,我的大脸盘吗?”
“主要是砸到人就不好了,过两天通稿要是致命明星……咦……不对,这外面有个游泳池。”
“大兄弟你是真人傻钱多,这房间你住了至少半个月了吧,你才知道这里有一个游泳池?”方逸一脸无语的看着朱青黛。其实他也是刚才躲朱青黛的拖鞋才看到这个游泳池的。之前朱青黛非常讨厌晒太阳,所以所有的窗帘都拉的密不透风,他自己也没有探索自己住处的乐趣。这次是因为朱青黛出门之前叫了房间服务打扫了房间,估计窗帘就是那个时候拉开的。而今天阴天太阳的存在感也降低了泳池的存在感。当然这些推理方逸是不会告诉朱青黛的,让朱青黛觉得自己蠢就好了。
“算了算了,你去把鞋子弄上来我就不生气了。”朱青黛自觉理亏的放软语气。方逸拿着一根长杆子就把拖鞋从水里捞起来了。就在给朱青黛递拖鞋的时候想起一件事。甚至因为这件事忽然产生一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愉悦感。”金主爸爸,我记得我的之前住的房间的仓库是在房子外面的,如果你的箱子够结实或者仓库够结实,应该可以找到你的箱子才对。要不我明天回去看一下,毕竟房东帮我收拾东西也就稍微收拾了一下房子里面。外面的仓库应该没看,不然估计就能看到了。”
“嗯……嗯……好。我和你一起去看”朱青黛穿上自己的拖鞋,并且觉得真是造化弄人,明天自己一定要把那个藏在箱子里面的信先拿出来才行。
而在二十多层的方糖和曾无恙的房间里,一对情侣正在采用大家司空见惯的方式,蜜里调油。哪怕身边没有单身狗可以虐,也从各个角度展现出了情侣们迫不及待展现自己情感的的戏瘾。
和上面在宽敞的总统套房里一本正经打架不同的是,在商务房的二人经历了。一进门就甩掉鞋子袜子,走两步就摆脱了身上所有的人造材料,一路旋转跳跃不停歇的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人类最伟大的发明的前面。
其实曾无恙有好几次欲言又止,他还在斟酌自己要不要把方逸和自己表白的事情说出去,但是思来想去,方逸也想开了自己有何必再去纠结这些事情。索性不说的好,只需要找个由头和方逸分开租房子就行。虽然对方已经不在意但是曾无恙还是觉得自己心里难以迈出这个坎儿。方糖最终安静的躺在床上慢慢的睡着。方逸看着怀里这个人才感觉到了死里逃生的真实感。房子忽然倒塌的时候曾无恙真的觉得自己就要客死他乡了。但是在那之后,他惊奇的发现自己没有被砸伤,几次余震的时候曾无恙都心里绷着。知道被救出来,才在一天多的紧张之中松懈出来。在医院的几天,曾无恙总是梦到自己埋在下面方逸已经昏迷的时候,周围安静的可怕,曾无恙甚至觉得自己恍惚之间闻到了一些血腥味。
虽然不相信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话,毕竟大难不死已经是足够的幸运,谁又那么贪得无厌去向上天索要更多呢?不在是木板,水泥,血腥味包裹的孤独无助的夜晚,也不再是在医院病房里被消毒水萦绕的漫漫长夜,而是有美人在旁,空气中都弥漫着好闻的安神香的味道的夜晚。
朱青黛和方逸的闹腾也在朱青黛点的夜宵被送上来之后平息,吃饱喝足两位又回到了熟悉的床铺上,终于为这场几乎打乱了所有人生活的变革画上了一个小小的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