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祭司姓安,母亲是突厥人,而父亲则是中原人,因其也行极大,所以早就计划好,收买这个将军,在得知了这个将军的目的地后,汉维带人来此,将老汗王提前安排好的人马全数诛杀。
接下来就等这个将军驾车而来了,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女人早就一命呜呼了,就剩大夫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而已。
这下倒也真的如了他的愿,将自己的孩子交给将军带走后,安祭司看着襁褓里的婴孩,眉宇皱起感叹道“长得真难看,一点也不想你母亲。”
“祭司大人,我们怎么处理这个孩子?”其手下小心翼翼的凑过来轻声问道,安祭司狭长阴险的眼眉间透出一股奸诈的笑意,道“不可留下隐患,你且去挖个深坑。”
“这...”
“这什么这,无毒不丈夫,且这孩子本就活不了多久。”
手下虽不忍心,但也只能听命于此人,挥手让人在此处挖坑,安祭司脸上虽只有冷笑,但其手下转过脸来时,却在一晃眼间,看见了一丝柔情。
此人做事一向心狠手辣,无论是何人,是男是女,有无妻儿,一旦惹得他,都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所以这个手下也就当自己看错了。
“大人,挖好了。”手下抬起手臂,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汗珠,气喘吁吁的站在安祭司面前。
“恩。”安祭司走到深坑旁边,低头对着正啜泣的婴孩低声道“下辈子,莫要再闭着眼睛脱胎。”说罢便将包裹孩子的被子,搭在婴孩的脸上,手掌用力按压下去,不出一分钟,孩子便没了动静。
安祭司连腰都没有弯一下,便将孩子放在深坑里,对手下道“埋了。”
说罢甩袖离去,头也不回的踏上了马车,其手下蹲下身子,手掌似有若无的搭在被子上,不住的叹气,似乎是在感叹着一个无辜小生命。
结果就在此事,却发生了一个奇迹,不过在此处却还吓了这人一挑,本应没了气息的孩子,却突然哭喊了起来。
“哇哇哇。”听见孩子哇哇哇的大哭声,此人连忙四下环顾,发现安祭司确实早已离去,这才安心将孩子抱在怀里,伸手将身边抄袭相处的兄弟拉下来。
低声嘱咐道“你我都不过是普通棋子而已,这些事本应少掺和,可如今这孩子既然命不该绝,那你我何不将其救下来,日后真有那么一天,岂不是将功折罪?”
蹲在身边的人,听完之后,觉得是这么个理,两人便将这事隐瞒了下来,这人便将孩子抱回了,离这不远的老家,此事之后不过三月,这人便辞职回乡。
为了防止被祭司怀疑,不惜举家迁移,结果此人在孩子三岁染病身亡,他们家自然更不清楚这孩子的来历,而另外一名知情者也在跟随这人辞职后,便不见了踪影。
而被祭司安排抱回宫中的孩子,其实才是祭司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也是他为了自己的大计划安插在宫中的一枚棋子。
可万万不会想到,在这孩子十五岁时,将自己给害死,这祭司的身份,也就顺理成章让其给占了去,这个孩子便是三王子拓跋羽。
虽然自幼关于他身份的故事就有不少,不过这人却比谁都更较真,也不知这人从谁人哪里听说了祭司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便主动寻过去,想要问个清楚,谁知却从喝了个半醉的祭司嘴里,得知当年是如何杀了那个孩子,并将自己的孩子狸猫换太子的。
别看拓跋羽小,却一点也不慌张,听到了这么件大事之后,却依然十分冷静,不过他自己也清楚,这件事绝对不是自己能解决的。
便主动找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与他自幼一起长大,那便是拓跋克,虽眼下知晓了,自己不是人家的亲生弟弟,不过他但是有这
拓跋克不会出卖他,而且会一定会帮他,因为在这人眼中,血缘关系对于他而言,倒真是没什么重要的,所以当他将这事和拓跋克说了之后,这人倒真是担心起自己这个弟弟,会不会出事。
为了避免莫须有的事情发生,拓跋克便给安祭司下了慢性毒药,让其在不知不觉便一命呜呼了,此人死了没多久,拓跋羽便在拓跋克的安排下成为了祭司。
这个安祭司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他本想将拓跋羽安插在老汗王身边,在时机适当的时候,将真相告知他,再让其帮助他,慢慢的夺得汗王的位置。
可不知是不是因这拓跋羽不是老汗王种的原因,自幼便没有什么志气,可谓是胸无大志,只愿意当个龙套角色,正因此人这性子,所以拓跋克对于这个弟弟倒十分喜爱。
眼下安祭司被害死了,拓跋羽倒是有了些斗志,不过最有斗志和野心的还是拓跋克,其早就对应朝虎视眈眈的,不过他也清楚,要想吞并应朝。
突厥也必须更加的强大,于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下,突厥进攻了南蛮,将其一举吞并,自从吞并了南蛮之后,突厥渐渐强大了起来。
拓跋克是何人?
他自然不会放下轻敌的错误,他不着急去招惹应朝,而是对老汗王提议,突厥依旧向应朝示好,以此来休养生息。
“听你这么说,这人确实是个心机极深的人。”纪凡尘知道拓跋克这个人,在突厥人民心中,此人已经是最适合的新汗王人选。
不过在纪凡尘看来,此人野心太大是个危险人物,眼下盐城的事也印证此人不单是野心大,还是不讲信用之人,居然公然无视三十年之约,在应朝土地上这般嚣张。
许是说话久了,离幽端起早已变凉的茶,仰头一饮而尽,对纪凡尘道“对于他在此时,袭击盐城,我还有一猜测,不知谦居可能想到。”
纪凡尘看找离幽神秘兮兮的样子,想了一会也大概能猜到,这人想说什么了,点点头道“粮食。”
“对,突厥地大,但近些年来,其气候变化多端,他们本就不擅农活,所以每年过完冬粮食总有些紧缺。”
“不对啊,盐城能有多少粮食给他们,普通百姓,过完冬还能剩些什么?”纪凡尘说完这句话就意识到了什么。
随即一脸释然,离幽看其便猜到,接着道“李振军,他应当是与李振军达成了何种契约,所以才大摇大摆的进盐城,做戏给谦居看,给皇上看。”
“倒真是辛苦他们了。”纪凡尘冷哼一声,眼睛看上去有些半眯着,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离幽大概能摸清楚纪凡尘的表情代表什么。
每当纪凡尘出现这种表情的时候,就证明这人正在压抑体内的怒火,许是因为这人自幼不止是接受单一的武艺教育长大的。
所以不想一些武将,多数都是四肢发达头脑健康而已,所有离幽与其认识这么久,就没看过他动过肝火的样子。
就算是长期待在其身边的祝颜等人,也很少看见他生气的样子,特别是去了边疆的这几年,纪凡尘几乎就没生过气。
离幽被抓的时候,这人生气的样子也着实把祝颜等人吓得不轻,此时纪凡尘虽然心中气性也不小,不过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自然能忍得下来。
“不过我说的这个也只是听说而已,至于是真是假,我相信此番应该能找到个答案。”
纪凡尘挑眉道“可要本将军将他二人活捉,给我的军师大人说书玩啊?”
“那这般岂不是我的荣幸了?”离幽居然回应起了纪凡尘这句略带调戏的话,后者显然有些惊讶,不过他是何人。
自然接话道“他二人给本将军说书,这是他们的荣幸才是。”
这厢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无趣的话,而盐城的李振军此时却已经快气炸了,无论在京城的人,怎么去猜测。
都绝不会猜到,李振军被拓跋克给耍了,原本只是正常的粮草交易而已,李振军明明给其交待过,眼下他还未考虑好,是否要叛国。
谁知拓跋克来了这么一手,往次都是小打小闹,李振军还能遮掩得过去,此次这个闹法,必定会被皇上知道。
等到那时候,自己就真的和拓跋克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所以对于李振军而言,眼下也是不得不反了,所以面对带着大队人马来的拓跋克,只能无奈大开城门。
不过皇上探查消息,自然不会理会你是自愿,还是被迫的,当李振军大开城门迎接拓跋克的消息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城时。
江允文勃然大怒,直接下圣旨,命令纪凡尘即可启程,必须将叛军尽数剿灭,逼退突厥,不然不得回京!
纪凡尘看着送到手里的圣旨,表情显得有些无奈,离幽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泥土,走到纪凡尘身边摇头道“皇上动肝火了?”
“这是自然,不过我想的不止是逼退突厥这么简单,我要让拓跋克付出代价。”纪凡尘神情自信,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般。
不过离幽并不觉有何,因为他相信纪凡尘可以做到,因为他是纪凡尘,是他离幽所跟随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