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纪凡尘将方才全都倒掉一半,假装已经吃过的样子,之后两人就准备静观其变,两人虽然猜测,但并不清楚这药的作用力,所以只能委屈自己呆在房间里。
幸好,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板就亲自上来收托盘,离幽斜靠在床上,装作不是很舒服的样子,深呼吸几口气后,又呜咽了几句。
老板见离幽的样子,虽然心里高兴,但面上还是看不出来,还假模假样的问了一句,当然了离幽回答什么,自然不是他所在意的了。
纪凡尘站在旁边,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个老板,虽然这个老板也算是伪装的好,不过纪凡尘还是看出这人眼中的不对劲。
“那两位公子便在此好生歇息着。”说罢这个老板就连忙关门离开。
等其离开后,纪凡尘走到离幽身边,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其嘴唇上,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
离幽自然点了点头,等脚步声完全离开后,纪凡尘这人将手指拿开,对其道“上钩了。”
“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估计今晚就能来了。”
“拓跋羽不会留我们在这里太长时间的,他怕夜长梦多。”
两人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相互一笑,而此时的拓跋羽却不知自己的计划早就被人给猜到了,正因为收到客栈老板的消息高兴。
与他同此一室的拓跋克,此时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微闭着眼睛,听见了拓跋羽的叙述后,才缓缓睁开眼睛,道“阿羽,你需得小心些,总觉得纪凡尘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哥哥不知,我这次让他将毒药加在了饭菜中,却此毒物基本无色无味,纵使是这人再厉害,恐怕也在劫难逃吧。”拓跋羽似乎对自己的毒药很有信心的样子,拓跋克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在拓跋羽晚上准备离开前往客栈时,拓跋克却出声将他叫住了,挥手将人叫上来,接着道“此番我怕你有危险,将这几人带上,以防万一。”
“可...”拓跋羽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没有抵抗,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服从。
带着这几个人,拓跋羽依旧是悄悄的从李振军家后门出去,沿着小路走到客栈门口,抬脚就往里面走。
此时的纪凡尘和离幽将灯吹灭,两人缩在了角落里,一直没出声,就是静静地等着拓跋羽来。
两人也算是耐心十足了,似乎已经确定了拓跋羽会来一样,离幽动了动已经麻木的脚,正想站起来活动一下,结果却听见从窗户那里传来了声音。
似乎是一阵笛声,听上去十分悠扬,纪凡尘伸手拦住离幽,随即自己蹲在地上,小心移动了窗户处,他蹲得位置,隔着窗户从外面看,是不可能看见他的。
拓跋羽站在了窗户前,露出奸诈的样子,一边吹奏着笛子一边让人从窗户里将迷烟吹进去。
缩在窗户下的纪凡尘看见管状的东西伸进来的那一刻,面色一边,向离幽使了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随即取出手帕将口鼻捂住。
纪凡尘伸手将那东西给夹住了,外面的人似乎感受到有外力,正准备将烟吹进去,就已经被纪凡尘给拉走了。
拓跋羽立即明白,里面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随即眉头一皱,立即让人将窗户踢开。
打头阵的人,伸脚将窗户踢开,结果人还没站稳,纪凡尘早已跳上了窗框,直接将伸脚将此人踢了下去。
伴随着此人的嚎叫声,纪凡尘接着跳到了瓦片之上,伸手想要去掐住拓跋羽,谁知这人也是聪明,立即往后退。
而他带来的人,也不是傻子,立即就往其身前站,纷纷从腰间掏出柳叶刀,横在胸前,个个气势汹汹。
离幽躲在暗处暂时没被几人发现,眼下的情况,显然是对他们不利,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看了眼窗外虽然已呈现对峙的样子,不过双方都不想优先动手。
而此时离幽却不打算躲了,反倒是一下子站了起来,将灯点燃,提着走到窗边,看着不远处的拓跋羽。
轻声道“二王子,初次见面,在下离幽,乃纪将军的军师。”
“身板不错啊,吃了本王子特制毒药,还是活蹦乱跳的。”拓跋羽对其挑眉道,离幽似乎没打算掩饰,直接笑出了声。
似乎是嘲笑拓跋羽,在其怒视中,道“二王子,似乎自信过头了。”
“何意?”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们吃了你的毒药呢?”离幽指了指床榻,接着道“若不是哪里有个小洞,我与谦居恐怕就真的中招了。”
拓跋羽想起今个一早,客栈老板慌慌张张的跑来,说是不小心下错毒了,不过当时拓跋羽根本没有在意。
毕竟他的目标只有纪凡尘而已,自从几个月前,完全控制了怜漆后,他们兄弟俩确实从其身上知道了不少关于纪凡尘的资料。
这其中也包括了这人每次打仗前,都会亲自探查情况,这个习惯他已经保持了很多年。
两兄弟也估计按照纪凡尘他们的行军程度,估摸着也就这几天,所以拓跋羽他们才会在一周前前往宁昌乐镇抢粮屠城。
“那我又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吓唬于我吗?指不定你们现在正腹痛难忍,不过是强忍着罢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达到了自己的目标,离幽突然笑了起来,指了指拓跋羽的身后,道“我相信谦居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方才离幽与拓跋羽一搭话,便知道这人肯定是个注意力容易分散之人,离幽才故意与其搭话,果不其然拓跋羽的注意力纪府全放在了离幽身上。
压根没注意对着几名手下甩出毒针的纪凡尘,此时在离幽与其搭话的一瞬间,便将淬了毒的银针,甩了出去,只在片刻间,那些人连喊都没喊就一命呜呼了。
“二王子,要命吗?”此时的纪凡尘已将匕首抵在了拓跋羽的脖子上,不过后者却没有丝毫的畏惧,邪笑了一下。
对着二人道“你们,敢杀我吗?”拓跋羽自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辈,他清楚自己与纪凡尘之间的武力差距,所以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硬碰硬。
“怎么不敢?这天下还没有我纪凡尘不敢做之事。”纪凡尘拿起匕首在拓跋羽脸颊上拍了拍,半带威胁的语气道“正所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何况只是你这个小喽啰而已。”
拓跋羽冷笑一声,道“你可以杀了我,不过我敢肯定,只要你们杀了我,你们就出了城,你知道为何吗?”
“为何?”纪凡尘自然不对此事感兴趣,问出这话的是一直站在窗前,刻意和拓跋羽保持距离的离幽。
“我用特殊的方式,以我的血喂养了一只小虫子,我与他命脉相连,只要我出了意外,我哥哥就会立马知道。”
他话一说完,纪凡尘就先嘲讽上了“与一只小虫子命脉相连,当真被人踩死的命。”
听完这话,拓跋羽脸色一下就拉下来了,不过此人知道不能再和他们耗下去了,异常灵活的手指在衣袖里翻飞。
看装时机直接出脚去踢纪凡尘,黑暗中拓跋羽来得十分之快,在临近其腿部时,纪凡尘才看清此人鞋尖有着明晃晃的尖刀。
纪凡尘自然不准备跟他客气,手部翻飞,直接一个肘击打在其腹部,拓跋羽一个闷哼,退后几步,不过正因如此,他得以将笛子再次放在嘴边吹响。
拓跋羽和拓跋克一直以来,都有他们兄弟自己的联系方式,他们各有一只鹰,到哪都带着走,他们吹奏的笛音代表着不同意思。
此时拓跋羽吹奏的便是遇到危险时吹奏的笛音,离幽正纳闷此人为何吹笛子时,便见到中不远处,突然飞起一只雄鹰,高高的嗷了一声,接着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谦居,遭了,出事了,他在发信号叫人。”此时离幽也顾及不了许多,翻身也踩到了外面,站在了纪凡尘身边。
“不愧是军师大人啊,这脑瓜子就是比寻常人聪明啊,不过已经晚了,你们逃不掉的。”说到这里拓跋羽的笑容变得阴险起来。
反倒是纪凡尘的脸色凝重了不少,手里的匕首越握越紧,那目光似乎想要生吃了拓跋羽一般。
也不知是不是知道援军快来了,拓跋羽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揉了揉方才被纪凡尘打到的腹部道“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何你们个个进城,便被我们盯上了?我就好心告诉你吧,因为有人将你的情况给我们说得很清楚了,再在两个月前,我们就知道你会来探查情况。”
“怜漆。”此时的纪凡尘已经确定了情况,脸色也由刚才的凝重变为了寒气,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到来,纪凡尘不由自主往离幽面前站了站。
拓跋羽倒也不打算隐瞒,毕竟他最期待的情况,马上就要出现了,幸灾乐祸道“不愧是纪凡尘啊,真是聪明,你猜对了,就是这个女人,可恨吧,不过马上就会有更可恨的事情出现了。”
离幽听见了马蹄声,怎么会这么快?不过才几分钟而已。
“看,我哥哥来了...”
纪凡尘远远就看见了,骑在马上脸色阴郁的拓跋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