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洲又来到了池泽的工作室,然后走进去就看到刚刚联系的洋子。
洋子察觉到有人来了,立马就放下手头的工作,然后明媚地笑了。
“濮洲,来了啊。我手头上的工作还剩一点,在我完成这个工作之前,你先自己招呼一下你自己。厨房里有冰箱,冰箱里有喝的,你看你想喝点什么,自己取吧。”,洋子说道。
濮洲听了点了点头,然后说:“你先忙,忙完再理我。”
濮洲和这个洋子虽然没有很熟,但是由于这几年她和池泽的关联似乎比较多,所以濮洲才打算以洋子为突破口,加上之前这女孩子似乎有意帮助自己,因此,找她打听打听池泽这几年的事情,应该算是比较合适的了。
洋子在修订原稿,濮洲也没让自己闲着尴尬,而是找了本池泽画的漫画,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很有意思吧!”
没过多久,悦耳的女声就传到濮洲耳中,濮洲也才从漫画里脱身出来。
一时没注意,一下子就在漫画里专了神。
“泽哥画的漫画一向都很有意思,无论是长篇还是短篇的,甚至就只是一个四宫格形式的,他都能做好一个故事的描绘者。我很崇拜他这一点,也……一直在和他学习。”,洋子说话时那种闪闪发亮的眼神,显得洋子整个人更加活力四射和可爱。
“看你的样子,和我们差不多大。还是在校生吗?”,濮洲问道。
洋子有些开怀,然后摇了摇头,和濮洲说道。
“我和池泽的经历挺像的,我俩儿都没上大学就出社会来历练了。不过,区别就是,他是考上了没去,我是因为没考上才决定不想浪费钱去一个陌生自己又不喜欢的地方,加上我家里有点特殊情况,所以……”
洋子声音慢慢变小,濮洲也没那么不识趣地追问别人,于是很智慧地转移了话题,又回到自己真正关心的人身上。
“那池泽他,有没有和你说起过他高中的事情,那什么,就……就有没有提起过我。”,濮洲觉得问这个问题有些羞涩,然后忍不住脸微微发烫,但在洋子面前,濮洲依旧做一副“我只是随口提起”的样子。
洋子这个人吧,有时候说她精明呢,好像又还不够,说她傻好像又过了。不过,当她面前摆着一个比自己还要简单好懂的人的时候,洋子还是十分睿利的。
“我就知道你和池泽有故事,但是池泽似乎从来没和我说过他以前的事情,就算是偶然间问问,他好像也是不痛不痒地说一句‘哦,不太记得了’之类的话。但是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俩儿有猫腻,并不只是因为你俩儿反常的行为举止。你知道的,一切自认为的反常情况其实都是需要前期铺垫。也就是说,我之所以认为反常,是因为我联系到了以前认知里的一些事物。反着来说,我如果前期没有看到或是听到什么的话,可能也就只是单纯地觉得你是泽哥的一个狂热粉丝罢了。所以我十分肯定你俩儿的关系,不过我这么肯定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洋子看了一眼濮洲,然后故作高深莫测地样子。
“为什么?”,濮洲脱口而出,刚听到洋子说到池泽从没在别人面前提起过自己,心里多少有些发闷,但一听到后面的话,他心里似乎有着某种期待。
“我和泽哥的关系最多的就是工作上的,所以,我是从他的漫画里看到了你。”
“漫画?”,濮洲疑惑,原本只是单纯的欣赏“Z”这个作者,所以看了他所有的漫画,但一知道Z就是池泽的时候,濮洲去书店买了全套,然后十分认真的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
要说里面有哪个人物比较像自己的话,似乎是没有的,因为濮洲心里那份自恋还是有的,自己这张脸如果出现在漫画里,正角那一定是主角,反角也是那种可爱又迷人的类型。可是,濮洲在心里确认再三,自己所看的池泽的漫画里,无论是从人物外观和人物设定之类的,没有一个是契合自己为自己量身定制的角色。
“其实不过是我再帮泽哥修稿的时候,混入了画风的不同的某一页画纸,我之前问过他,画里的男生是他自己吗,他就淡淡地说了一句‘是一个能拥抱我的人’,我第一次听泽哥说这些文绉绉的话,第一反应就只是,这可能就是艺术家眼里的艺术罢了。不过,后来他让我把画扔了吧,我自己觉得挺好的一个练习素材,所以就留了下来,不过,如果只是单单只发生过一次的事情,人们通常都不会太在意,我也是一样,有一段时间,我在给他修稿定稿的时候,乱入了挺多张不一样的画,我才开始留意了起来。其实后面的故事,你应该也能猜了个大概,而我,作为一个临摹了泽哥的画也就是你的脸的我,对你印象深刻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洋子说完还不忘看看濮洲的表情反应,谁知道这家伙一副星星眼地看着自己。
“那画,还在吗?我想看!”
洋子一头黑线,你这家伙的注意点是在这吗!不应该流几滴泪水表示一下自己有多感动之类的吗!
“有的。我其实有一直放在我的素描本里……”
“是不是没见过我这么帅的一张脸,所以才每天带在身上每天赏心悦目一下。”
洋子假啐了一口濮洲,然后心里说道:“我这天天都有个能喘气的大帅哥陪自己工作,还需要费神儿去YY纸片人?笑话!”
“滚蛋!”
随即两人都笑了,原本还有些拘束的两人,似乎也在谈话间热络了起来。
“喏,自己看吧。”
洋子从自己的包里抽出装订好的看着大约有二十来张的、纸张大小不一的、略微寒酸的“画册”。
濮洲也没再和洋子开玩笑,十分虔诚地接过洋子递过来的“画册”,然后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一页页翻过。
濮洲一看,确实画的挺像自己,或者说就是自己,如果再上点颜色,那么濮洲就觉得自己在照镜子。
池泽笔下的濮洲,有各种各样的表情,然后还有一些属于他们两个之间的故事,似乎都有画在上面。
濮洲看着画,体会着池泽的另一种思念方式,那么的隐忍,濮洲都是能感受到的。
“谢谢你还替他收拾这些东西,这能送给我吗?”,濮洲眨巴着单纯的大眼睛,虽说洋子不吃濮洲这一套,不过念在自己曾经没少YY自己老板的各种撒娇卖萌的样子,加上自己都找到画的模特是哪位,与老板的关系如何如何,洋子就大大方方、毫无留念地把画册送给了濮洲。
“对了,你能帮我联系上池泽吗?我从昨晚上给池泽打了挺多通电话,还发了挺多短信什么的,他竟然一个小数点都没有回我。说实话,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但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所以我有种对未知的恐惧感,所以拜托你一定要帮我联系到他!拜托了!”,濮洲说完还特地站了起来,然后给洋子弯了弯腰表示感谢。
“什么!你也联系不上他!?”,洋子脸上似乎有过一丝担忧,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毕竟池泽都是个大人了,总不能还被人绑架了去吧!那也忒没脑子了吧!
此时此刻正在和老鼠玩游戏的池泽狠狠地打了喷嚏,“哎呀我去,谁又在我背后说我。”,然后回应地就是这句话的回音,便没了其他。
“怎么说?”,濮洲心里莫名也慌了,其实之前只是单纯的觉得池泽有可能只是不想理自己,但是洋子算得上是池泽的同事,工作室的事池泽倒不至于也跟着屏蔽了吧!这不合理!
洋子在这个时候,决定打电话过去确认一下是不是本人的时候,然后洋子就听到了答案。
好家伙!直接来个关机了!
“这事情可能有点不对!”,洋子面上严肃了起来。
“昨天其实是泽哥和我约好了让我在十二点之前定好稿子以后,和他联系的。泽哥做事一向稳妥得体,他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他对他的稿子就像对他的命一样,他是不允许自己有什么失职在从一张张简单的画面然后构成地整个框架最后到成品的过程。但我实在是想不到泽哥会因为什么事情才断绝了与电子设备的关系,因为我们的工作其实也是离不开电子设备这些东西的。”,洋子说道。
濮洲眉头紧锁,然后一脸严肃地看向洋子。
“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池泽回去到底是为了什么?”,濮洲问。
洋子立刻摇了摇头。
“池泽似乎家里一直有事,他总是不得不脱身去当面解决的那种。”,洋子认真地回答道。
濮洲心里“咯噔”一跳,家人?池泽哪里还有什么家人?
“你确定池泽说的是家人?不是其他的别的什么人?”,濮洲的神情严肃了起来,让人竟生出一分不敢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