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他大爷的,这隧道还出了奇的长。
池泽心里暗自骂娘,嘿,这是老天爷存心给自己找不自在的吗?
最后,池泽还是选择在一个没有灯光照射,相对比较昏暗的间隙,慢慢地把头给移向了正前方,然后一脸高傲矜持地端坐了起来,仿佛刚才那个窘迫尴尬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纵使灯光昏暗,但濮洲还是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然后“噗嗤——”笑出了声,要不是自己怀里有个阿柯,濮洲真想一把把池泽搂紧在自己怀里,然后让他溺死在自己的甜言蜜语中。
不得不承认,濮洲很喜欢看着池泽这幅不知所措又故作逞强的样儿,他似乎觉得这样的池泽,更为诱惑。
“笑屁!”
池泽白了濮洲一眼。
可算是从这隧道里钻了出来,突如其来的光明照得池泽眼睛有些疼。
“哈?我说我笑的是你,你这句话是说我呢还是骂你自己呢?”,濮洲笑着说道,以前池泽就觉得濮洲平时看起来勉强算个面善的,可有的时候笑起来却又觉得这人其实属于那种蔫坏蔫坏的。
“滚犊子!”,池泽说道。
池泽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睛明处,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的,自己这眼睛,怕是要瞎啊!
“怎么了?不舒服?”,濮洲见池泽没和自己闹了,然后又十分疲惫地揉着眼睛,濮洲想池泽是不是晕车了有些。
“切,还不是被你气的!”,池泽开玩笑的说道。
“啊……我……”,濮洲信以为真,立马表示“我错了,下次不敢了”的表情。
池泽只能是服了濮洲,每次都用这种以退为进的方法,还真当自己……好吧……自己真的还挺吃这一套的。
“逗你呢,我眼睛不舒服。最近有些过度用眼了,怕是眼镜又得变厚了。”
对了,濮洲记得之前在签售会的时候,池泽就是戴着一副眼镜来着,当时自己由于见了池泽过于激动就把这些小细节给忘了,加上池泽平时也没有戴眼镜的习惯,所以濮洲并没有意识到池泽其实已经近视了这件事儿。
“之前就见你戴过一次眼镜,之后都没见你戴过,我还以为是你为了让你那些迷妹妹们觉得你挺有文化的,故意戴了个平镜呢。”,濮洲说。
“去你的,我平时不需要认人认字儿的时候都不戴,而且老子长了一张有文化的脸,还需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吗!”,池泽说。
“是是是,长见识了,原来有文化的人,说话都您这么冲?”,濮洲调侃道。
“就你会说是不是。”,池泽回道。
“不过你别说啊,你戴眼镜的样子还挺……”
濮洲回想起签售会那天,池泽低头签名,眼镜就架在池泽高高的鼻梁上,池泽垂下眼睛时浓密又长翘的睫毛,阳光似乎还刻意地多匀在了池泽身上一点,整个人都散发着“书香门第贵公子”的气息。
濮洲想着,要是给那个时候的池泽换上一套中山装,妥妥一个远渡重洋又回国的富家公子哥的形象。
“我戴眼镜怎么了?说啊!”,池泽见濮洲似乎没有再继续说,池泽心里就揣测着,濮洲心里肯定是万分吐槽自己戴眼镜的样子。
其实,池泽自己就十分看不惯自己戴眼镜的样子,总觉得娘们唧唧的,还增添了一丝柔弱。所以池泽就是能不戴眼镜的时候就尽量不戴,加上自己似乎也没有近视到那种十米开外,男女不分的地步,所以池泽也就没怎么上心,所以以至于有时候池泽都忘了自己已经迈入半瞎的道路。
濮洲突然脸红了,池泽见濮洲这脸红劲儿不对,心里觉得好像有数了,但又觉得似乎又没数。
“算了!不问我不想知道。”,池泽摆了摆手,说实话话,其实是池泽自己害怕濮洲说出些什么虎狼之词,自己接不了茬儿,那才叫尴尬。
濮洲冲着池泽笑了笑,露出了他的虎牙,讲真,现在池泽这眼里看出的是——濮洲露出的是他的獠牙。
濮洲承认,自己心里确实冒出了一些不干净的想法,戴眼镜的池泽看起来似乎……更好欺负啊……
那个样子的池泽似乎满脸都写着:“快来欺负我吧”。
自然,这些话除了在外人面前羞于启齿以外,更重要的是,池泽要是知道濮洲这么YY他,自己又不免遭受一阵冷眼。
“到了。”,司机把打卡的牌子掰了起来,然后把头转向濮洲和池泽,把票据递给了他俩儿。
两人结完账以后,就下了车。
“谢谢啊师傅。”,池泽把车门给关上的时候和司机道了别。
而司机师傅冲着池泽露出了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
池泽浑身打了个哆嗦,这司机一路上都静悄悄的,怎么的分开了,倒是一副和自己很熟悉的样子。
池泽突然生出一种这司机怕不是看上自己的错觉来,不过池泽一下子就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感觉给扼杀掉了。
最近可能是近墨者黑,自己怎么也和濮洲一样不要脸了起来,自恋得有些过头了?
此时此刻的司机师傅在车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哎呀我去!谁又在念叨了我了?”,司机吸了吸鼻子,心里面想着刚才自己载过的那对小情侣还有一个奶娃娃。
刚才自己都没敢多说一句话,生怕惊扰了这对小情侣打情骂俏的欢乐时光。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要加油啊小伙子们,如果是爱,那就希望所有人都能理解你们吧!
“怎么不走啊?”,濮洲抱着阿柯,看池泽木头一样不跟着自己走,于是回过头冲着池泽叫了一声。
“来了来了。”
两人到酒店又重开了一个房间,濮洲把阿柯放在偌大的双人床上,细心地帮他盖好了被子。
濮洲小心翼翼地做完这些白送松了一口气,然后甩了甩自己的胳膊肘,别说,这毛孩子虽然不沉,但是一个劲儿地压在自己同一个地方,还真有些酸痛起来。
“累了?我给你揉揉。”,池泽知道濮洲是在车上的时候稳稳拖着阿柯才变成现在这样的,自己这个做表叔的,自然得好好替阿柯谢谢濮洲。
“这哪能啊,你这不是折煞我吗?”,濮洲阴阳怪调地说着,池泽觉得濮洲造作得很,于是直接问道。
“你到底要不要?”
“要!要!要的!嘿嘿。”,濮洲立马即声应下,生怕下一秒池泽就反悔了似的。
池泽话不多说,立马上手给濮洲摁了摁肩膀,然后顺着才摁下手臂来。
濮洲开始享受着池泽的按摩,说真的啊,池泽这手法还……还是……疼疼疼……
“疼疼疼……”,濮洲叫唤了起来。
“不是池泽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呢?我这疼得要命啊!”,濮洲眉毛都拧到了一处。
“疼啊?”,池泽问道。
“废话!我那么一个精壮小伙儿当场给你表演一个猛男落泪,你说能不疼吗?”
“疼啊就对了,就说明你确实肌肉疲劳的确得好好按几下,我看啊你这不只是今天抱孩子抱的,还有平时打球的时候,没注意手肘之类的保护,多少也有些使用不当,我估计啊,你身体可能也差不多,到时候我给你按按全身。”,池泽便用力按着边说道。
濮洲习惯了那种疼痛以后,也慢慢适应了起来。
“你怎么什么……嘶……什么都会呢哥哥?”,濮洲用一种崇拜的语气问着池泽。
“私人会所里干过兼职,略懂皮毛。”,池泽云淡风轻地回答道。
“什么?私人会所!”,濮洲整个身体抖动了一下,然后和池泽四目相对。
濮洲脑子想着什么私人会所还给按摩,加上这个词儿就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濮洲不知怎么就想到一些灯红酒绿的地方以及池泽被人调戏的样子。
可恶!
不知道谁家厨房的醋打翻了,空气中弥漫着酸味儿,着实重了些。
池泽被濮洲这么盯着,能不清楚这小犊子在胡思乱想个什么吗!他一脸黑线,无奈地先把濮洲的身子掰回原位,然后缓缓开口为自己解释道。
“您一个大学生,能不能保持思想纯洁点,别多想啊!我可不去什么不正经儿的地方工作,再者说我一个男的能被怎么样!”
虽然池泽都这么说了,可濮洲心里依旧没有觉得有被安慰到的感觉。
“就你这样的走哪儿我都不放心,哪哪儿都有人觊觎,不光得防着那些女孩,还得防着一些男孩,我简直太难了好吧!”,濮洲心里想着,越想越觉得有些生起闷气来。
濮洲已经忽略了身上由于按压带来的疼痛,满脑子都是池泽被人觊觎的样子,心情开始有些焦躁了起来。
濮洲陷入这种情绪没多久,才在池泽停止按压的手中清醒过来。
“濮洲!你手绷那么紧干什么?”,池泽问道。
濮洲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背后突然冒出了一阵冷汗,濮洲扯了一抹笑,然后和池泽说了句“好了,谢谢。”便想回另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