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情况?”,濮洲问。
“不好说,我之前以为被捅死那家人是无非是想多捞点钱,可现在这个情况似乎有点不妙。那人和我表哥本来关系是不错来的,可是……我那不争气的表哥,好几次喝大了就调戏人家娘们,这个在那些人眼里,如果不是因为是法制年代,可都要一起被浸猪笼的。所以,那家婆婆死活要给我表哥定个死刑,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池泽面露苦色,他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发展。
“唉……真后悔没多看几年书,现在搞得我整天都心惊胆战的,总怕我表哥在那边给人套进去。”,池泽揉了揉太阳穴,一副脑袋都要愁大了的样子。
“你不用太担心,顾律师是我在北京认识的,他虽然年纪轻,可是经验还是很充足的,怎么说也是我们清华的学长,不会差到哪里去。”,濮洲安慰道。
池泽摇了摇头。
“我倒不是光考虑这些,其实我本来还是想收养阿柯的,可是我年纪不够,如今只好暂时把阿柯的抚养权留在我表哥那,可如果这样的话,阿柯上学什么的应该会比较麻烦了些,我觉得让他在北京上学,我不仅可以照顾他,还能看着他……”
池泽托着下巴,一脸愁苦。
濮洲见到这一幕,仿佛看到了如果池泽为人父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样子没差了。
不过说实话,濮洲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阿柯这家伙,得亏只是个不大点的小屁孩儿,要不然,自己都快成腌黄瓜了。酸啊!
“对了,你说顾律师什么时候来?”,池泽从自己的碎碎念里回过神来,濮洲也从自己的飞扬的思绪里找回魂儿来。
“嗯……没那么快,顾律师似乎最近遇到了些麻烦,不过耽误不了。毕竟你表哥起码得半个月以后才能正式开庭,现在双方都在准备对自己有利的资料,他们要告的,也不是那么容易。”
“嗯,你得走了吧?”,池泽表情舒缓了许多,然后摩挲着濮洲的手,异常温柔地问道。
濮洲本能地脸红了,然后不知所措地挠了挠鼻子。
“去哪儿?”,濮洲傻傻地问道。
池泽腾出一只手来弹了弹濮洲犯蠢的脑门。
“不学习了?不考研了?”
“现在无所谓了,我以前想着,你在国外,我就要考出去,不靠谁的权利,拿着奖学金考出去,然后一个个学校的扒你,总会扒出来。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放弃保研啊,还不都是为了你。不过现在,你就在我面前,我哪儿也不想去,所以,随便点也无所谓了……”
濮洲还没说完,就被池泽又弹了一下脑门,不过这回池泽可没有手下留情,而是结结实实地给了濮洲一个脑瓜崩。
“呼——池泽你大爷的是上瘾了吗?疼死我了!”,见池泽好像还有再来一下的趋势,濮洲委屈地护住自己的脑门保命。
“认识你那么久,我第一次见你那么没志向!”
“没遇见你之前,我多有志向。再说了,我现在也有志向好吗!”
“对不起,没看到。”
“我志向就是你!”
……
池泽的俄然红了耳根。
本来是“妻子教不上进丈夫”的戏码,怎么突然变成了“真情告白”节目?
“就……就你有嘴!就你会说话!”
……
“走吧,明天就走,我处理好以后,就去找你,不会乱跑,就呆在你身边。怎么样?”,池泽揉了揉濮洲的头,语气十分温柔。
濮洲看了池泽的眼神,知道不是开玩笑。
“池泽你……不想我陪着你?”
池泽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开口。
“不,想啊,谁不想天天和喜欢的人腻在一起。不过濮洲,你知道吗,我很爱你,但现在我们都没有只为对方活着的资本,至少我还没有,你懂吗?”,池泽毫不避讳地把一些现实的事情剖出来。
“……”
“回去,学习,等我。”
池泽难得的温柔对濮洲真的很受用,濮洲丝毫没有抵抗力,都没有什么反驳的语言来打破这份静谧美好。
于是濮洲就在池泽这份蛊惑下,呆呆傻傻地点了点头。
“好啦,票已经给你买好了。明天中午的飞机,你可以睡晚些,你晚上正好能赶到。”,池泽摇晃手里刚刚下单购买的飞机票。
濮洲这才反应过来。
“什么!?”
“你刚刚不是答应我回去好好学习了吗,你骗我?”,池泽做出一副“被骗无知少女”的样子,清纯以及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怜香惜玉。
“我……”,濮洲心想着,我也没想到你动作那么快啊!
“放心,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去找你,好不好?”
“那你说话要算话,不要丢下我,不要不要我。”,濮洲撅着嘴说着,带着撒娇的口吻,可池泽还是听出了濮洲心底的那抹卑微的畏惧。
在害怕吗?害怕自己丢下他吗?
池泽抱住了濮洲,濮洲就像一个撒娇的小孩一样,明明体格和身高都比池泽高大了,却还是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窝在池泽的怀里。
“濮洲,我只有你,并且只想有你。”
窝在池泽怀里的濮洲突然间僵住了,眼里还有些湿润。
这样的话,情深意长,戳中了濮洲的心事。
“嗯。”,濮洲抱紧池泽的腰,将池泽搂得更紧了。
两人就这么抱着,岁月安然,好像所有细水长流的在这一刻都甜蜜发酵,他们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呼吸,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最后,看着早已熟睡的阿柯,池泽还是同濮洲回了他们本来的房间,池泽决心陪濮洲最后一晚。
他们晚上没有做什么情爱之事来舒缓离别,到了这样的时刻,反倒没了兴致,总觉得这个时候如果把注意力全身心得投入在记录这个人的眼睛、鼻子、嘴唇、呼吸的频率……才最有意义。
濮洲和池泽相对而卧,池泽看着盯着自己眼睛都不带眨的濮洲,慢悠悠地说道。
“你怎么还这么精神,我都有些困了。”,池泽打了个哈欠,眼角就渗出了泪花。
暖色调的夜灯照着池泽的脸,眼角的晶莹显而易见。
“困了就睡吧。”,濮洲笑着说道。
“那你怎么办?”,池泽眼皮确实有些开始撑不住了。
“我啊,看你睡。”,濮洲露出狡黠的笑,池泽没注意,开始支吾起来。
“那……那怎么……”
话没说完,池泽竟然就睡了过去。均匀的呼吸声在濮洲耳边回响着,池泽俊朗清爽的脸也正对着自己。
濮洲勾唇笑了笑,然后轻轻地支起身体,然后在池泽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如羽毛一样轻盈的吻。
“好梦。”
当第二天池泽醒来的时候,濮洲似乎还在梦里,池泽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说实话,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的,就记得迷迷糊糊和濮洲说了几句话,自己就不争气地睡了。
说来也是,只要濮洲在自己身边,无论是什么样的地点什么样的时间,自己好像都睡得格外香甜。
其实要不是想着阿柯早起惯了,池泽睡前给了自己一个心理暗示,让自己别睡太晚,要不然池泽可能还要再睡上一觉。
池泽轻轻地扒开了被子,然后下了床,刚一下床就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抱住了。
池泽一惊,然后较忙道歉。
“不好意思,吵着你了?”
濮洲连忙摇头,然后松开了池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本来就没怎么想睡的。”
“昨晚是不是让你没怎么休息好?”,池泽突然觉得有些自责,总觉得自己一个人睡得那么安稳香甜的,颇有种做了自己“逃兵”抛下队友的感觉。
“没有没有,就算没有休息好,我到飞机上也能睡不是。”,濮洲怎么好说是自己因为垂涎了一晚上池泽的美貌而消磨了一晚上的时光,说出去估计池泽又要暗自自责一番,然后以此推理总结得出,从今往后,要和自己保持距离之类的狗屁理论。所以说,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濮洲还是搪塞一下池泽。
见池泽似乎没有要追究的意思,濮洲暗自松了一口气儿。
“快去看看阿柯是不是醒了,我再睡会儿,你给他收拾好了以后在叫我,咱们吃早餐去。”,濮洲又缩回了被子里。
“行,你再睡会儿。”,池泽说。
早上的时光没多久就过去了,濮洲收拾着自己行李,池泽也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准备带着阿柯去张群也就是张胖子他家住上几天,前几天联系了张胖子,本来想和张胖子说自己和濮洲的事儿的,可后来就聊深了,张胖子二话不说就让家里人把他父亲给他的那套房子给池泽打扫好房间出来。
池泽想着自己的房子被自己抵押出去了,成天住酒店也是烧钱,便也没有矫情,应了下来。
“什么!你去张胖子那住?”,濮洲双手叉着腰,好像池泽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对啊,人家好心帮我,怎么?你不会连胖子的醋也要吃吧?东亚小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