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清香带着芳草树叶的清新味道,暖阳下,少年人的心事都变得透亮。
太多情感交缠,时常让人分不清所有不同感情的分界线,其实有的时候,我们时常会照着自己幻想中的那个人去找寻那个我们认为对的人,但往往,总会因此,遗漏了那个彼此都是最适合的人。
但是啊,所幸,在我没有意识到你的存在之前,你先发现了我。
此时此刻,一洋之隔的北美洲某医院的一个VIP病房里: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少年对另一个在为自己削苹果的高大少年说着话。
“我想回国。”
“……”,那位长得高大些的少年有些惊讶,不过也就只是瞬间的事情,他对着坐在病床上的少年温柔地说了一句。
“好,我去办手续。”
清华大学的图书馆内:
濮洲在凳子上专心致志地学了一上午,到了中午饭的饭点时,如果不是池泽给自己来了一个消息,濮洲可能会有继续学下去。
濮洲就是这样,一旦陷入什么事情特别认真地时候,就会有种把一切都忘记了一样,池泽似乎也是深知这一点。
“午饭时间到,请您把您尊贵的臀部从座位上移开,移步食堂。”
濮洲看了池泽给自己发来的短信,嘴角微微地上扬,然后舒展了一下自己因为坐了太久有些僵硬的身体,扭了扭脖子,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桌子上的习题集和书本,把座位放回原位然后抱着自己的书离开了。
一出图书馆,濮洲就迫不及待地给池泽拨过去一个电话。
“舍得出来了?学霸大人。”,池泽在电话那头调侃道。
“这不是我的小甜心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我敢不听吗。”,濮洲笑着。
“滚蛋啊!别恶心我!我可和你说,人家考研的,拼的不仅是脑子,还有心理,更重要的是,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懂吗!你都这个年纪了,可不像人家十几岁少年人那么抗造了。”
“哥哥你知道你在对一个连法定结婚年龄的青年男子说'这把年纪',您觉着您这样合适吗?而且,我的体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濮洲说完,嘴角还勾起了一个邪恶的坏笑。
“我……”,池泽知道这家伙欠揍,没想到那么欠揍!
“别和我贫!赶紧给我吃饭去!”,池泽此时此刻,另一只空闲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池泽想着,如果未来手机开发了可以让人“瞬移”的功能,池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把一车的砖头板子往手机屏幕里砸去。
“好嘞,老婆大人。miu~”
濮洲当之无愧是最骚气的学霸,池泽隔着屏幕都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滚蛋!”
濮洲和心爱之人打情骂俏了之后,心满意足地往食堂走去,本来因为有些糟心的题目没什么胃口的濮洲,此时此刻觉得胃口突然又变好了,一下子又满血复活。
“好嘞!吃完以后,继续和那些该死的数学题斗争到底!”,濮洲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打着气。
不过在准备抱着书回自己的住处继续学习的濮洲,似乎想起自己和于洋好像还有个配合治疗需要去做,可是有些尴尬的是,濮洲完全忘了这码事儿,还答应了并且邀请了杨洛梅……以及她的男朋友来自己家。
濮洲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自己似乎干了一件特别犯蠢的事情。
要不然还是和于洋说说,他那个性子,正好也随了他的意,他还能用这个时间多勾搭上几个漂亮姑娘,何乐而不为?
这么一想,濮洲觉得轻松了不少。
“我说!你怎么随便进我家!”
当濮洲回到家,并且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的男人在自己的沙发上用自己的茶壶泡着茶,并且悠哉悠哉地品尝着的于洋时,濮洲不禁大喊出声来。
“干什么,咱俩儿都这关系了,还能叫随便?”
“滚!不是我说你怎么进我家的!”
“你忘了,你之前自己和我说过,你家的备用钥匙就藏在门口的那盆菊花坛下。”
濮洲猛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才想起似乎真有那么回事儿,不过因为时间过了挺久,于洋每次也都比规定来的时间晚些,所以一般于洋也用不上备用钥匙。
可是,今天这于洋未免表现得太敬业了,提前了一个小时到自己这来,本来还想回家和这厮打电话让他老人家不用费心过来的,没想到他可到好,没给濮洲这个机会。
“不是我觉得我最近状态很好,不用给我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测试和治疗了,您呢?也可以去泡你的妞去吧。”,濮洲看于洋这身精致的打扮,就知道这货打扮得那么骚包,就一定是要去作妖了。
“对啊,我也没打算给你做什么测试啊,我就是来泡妞的。”,于洋给自己和濮洲都倒了一杯刚泡好的茶,于洋主人一样地把给濮洲倒的那杯茶水推到濮洲面前示意濮洲和自己一起喝。
濮洲哪有这种闲情雅致,这套茶具本来就是濮国光那些下属随手买来装样子的,没想到却被一个外人用得那么得心应手的。
“我听说我的小师妹今儿也要来你家,我想着这可不就巧了,我顺带看看人家专家是怎么给你引导的,我这不正好学习学习。”,于洋话里有话,那股不服输的酸味已经凑到了濮洲的鼻子边。
濮洲没好意思去看于洋,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要是和他来个眼神交流,那一定会被于洋那如同针灸一样地眼神给射穿。
“小兔崽子,说好的一颗红心向太阳呢,你怎么说叛变就叛变!你个小叛徒!”,于洋怨妇一样发出了嚎叫。
如此幼稚且走失体统的行为让这位于大夫一点儿也没有一个快要三十岁的男人的样子。
“不是啊,于大夫,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向着那个所谓的什么什么专家,再说了,我虽然不喜欢那个专家,可是我总不能连洛梅姐都一起排外吧,毕竟好说歹说,洛梅姐才是我的主治医生啊。”,濮洲把右手举到和自己脸齐平的位置,做出发誓时候的专用手势。
于洋见濮洲认错态度良好,于是满意地点着头。
过了一会儿,濮洲缓缓开口。
“我说,于大夫要不你先回去吧?回避回避?”,濮洲暗示道。
“去哪儿?回避什么?”,于洋一脸天真地问道。
要不是深知此人尿性,濮洲还真是会信了于洋的邪。
这个问题,自己点到为止已经够哥们儿了,这家伙还真好意思追问?
“于洋!”
“怎么和长辈说话的呢?没大没小!”
“哎呀于大夫!你和姐夫那么不对付……”
“你说谁是你姐夫呢?”
“哎呀,你和那人渣那么不对付!你俩儿要是谁死在我这,我都觉得晦气啊!”
“小兔崽子,不会说话就闭嘴,现在什么年代了,就算他人品不行,我人品还有问题吗?我会是那种用武力解决问题的莽夫吗?笑话!”
“……”
濮洲觉得自己当下除了尽快离开战场之外,别无他法。
“不许走!你走了,到时候我一个人呆在这,洛梅要是问我,我没个理由怎么好随便呆在你家。所以,综上,你不能走!”,于洋抓住了想要离开的濮洲,一本正经地说道。
“讲道理,我就一小屁孩儿!你把一个孩子卷进你们的情感纠纷里面,于洋,你良心不会痛吗?”,濮洲一脸生无可恋地说道,他放弃了在这个即将步入中年男子行档里去的男人手里逃脱的想法。
“不会。”,于洋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濮洲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心里想着,算了,自己今天也不说什么看不看病了,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赶紧下单买份爆米花,准备看戏。
不过,濮洲心想着,虽然自己阻止不了这个疯狂的恋爱脑,但是他大可以和杨洛梅撒个谎嘛,就说自己还和池泽在一起不在北京这样也行的嘛。
“别想了小洲洲,你以为我为什么能知道你洛梅姐今儿带着她那男朋友也来?还不是之前聊天聊到你,我才知道你这小子脚踏两条船,而且我估计啊你洛梅姐可能就快到了,说不定就快要到门外了,我特地嘱咐她你今儿晚有事所以时间提前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没事提前来你这,还真和你蹭茶喝呢?”,于洋神闲自若,一副运筹帷幄的大军师模样,好像一切都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于洋!你特么……”
“注意辈分儿,读书读得一点素质都没有了?”
和你要什么狗屁素质啊!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中年男子的掌握之中。濮洲感慨自己还是太年轻,看不懂大人们的骚包操作。
“叮咚——”
在濮洲心中郁闷之时,濮洲家的门铃响了。
“来了来了!小洲洲快去把门开开。”,于洋异常地兴奋,不过还是努力地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看上去优雅得体。
当门铃声又一次响起时,濮洲及其不愿意地站了起来。
“来了来了。”,濮洲的语气无奈这种透着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