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洲和池泽进行了一场旅行,准确说是回到故乡看望桃子。
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那边的地已经被一位富商买下,打算改造成新的住房区。
濮洲当时简单给桃子做的坟墓,也早就被推土机铲平,就算有了儿时的记忆,也早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踪迹了。
池泽没有料到这意外,一路上都十分关注爱人的状况,还好濮洲虽然心情不佳,但也没有加重病情,反而夜里出现噩梦的情况也变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到了故乡的缘故。
由于计划有变,他们干脆改了原有计划,在当地居住几天。濮洲原来的房子还在,他也有钥匙,两个人打扫了一会儿勉强可以睡。
“贺医生已经找到那个罪魁祸首了。”两人并排躺到一起,池泽握着濮洲的手回忆起今天跟贺之通的电话:“等你再稳定一点,我们就去看吧。”
“你做主就好。”
濮洲看似随意的回答,实际却紧张不已,他的身体有了应激反应,跟从前一样的症状。
看爱人这样,池泽很担心把他抱得更紧。
“我们找时间一起去,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的。”
等他们二人回来之后,贺之先联系了他们,见面的地点在关押李星星的房间。李星星还被绑着,看见濮洲和池泽两个人的时候也没有反应。
这几天杨集把李星星关在房间里,虽然没有虐待,但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加上贺之给杨集出的主意,就是让他在这里自己瞎想。
有时候脑补的剧情会精彩得多。
濮洲进来的时候灯光很暗,但依稀能看到李星星的那张脸,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仿佛十几年前那个夜晚当时他的状态。
拳头也不由自主地握紧。
李星星被门外的光刺了眼睛,他迷迷糊糊抬起头来看见濮洲的脸,瞬间脸色变了变,哆嗦着嘴唇断断续续说道:“你……你是那个。”
从进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濮洲都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周围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半晌后,濮洲说道:“池泽,你先出去吧,我想跟他的单独在一起谈谈。”
“没关系吗?”
濮洲摇头说道:“我没事的。”
“喂,我才不要跟这个疯子在一起。”李星星这阵子也听到过贺之和杨集讨论过这个人,说他精神有问题。
最主要的是,濮洲长得有几分像桃子,他实在不想单独面对。
池泽没再搭理李星星,转身出去守在门边。
四十分钟之后,濮洲才从房间里出来,他看上去很平静,倒是流了很多汗水,甚至打湿了他的衣衫。
池泽看到里面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李星星,心情也愉悦了不少。让濮洲这么发泄一次会对他有好处。
“现在我们唯一的目标就是把李星星送进监狱。”濮洲握紧手上的档案袋,用力得骨节泛白,这是他们近些天避着贺之搜寻到的结果,也是他几天没有睡好的根源。
池泽拉着他的手坐下,拿过档案袋丢到桌上,再将濮洲冰凉的指尖放进怀里取暖。
至始至终,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移开濮洲的脸。
“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你看起来太疲惫了。”
这句话说完后,濮洲叹了一口气,将头枕在池泽的肩膀上,没有反驳他的话,更是将心中的顾虑说给他听。
“我不明白,为什么贺之会来插手这件事,他没有任何理由。”
眼前的重重阻碍让濮洲有些喘不过气,尽管他放平了心态,但这些还是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影响。
桃子需要一个补偿结局。
“李星星那边我还会派人去调查,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几天。医院里面你的住院手续也办好了,你看看之后什么时间过来治疗。”
一道男声响起,贺之推开门进来,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流转,似乎在等待他们的回答。
他说的话并不假,而且不仅如此,濮洲的病情还不能确定是否有好转,只能慢慢住院观察。
脑海里全是一团乱麻,濮洲终于忍不住叹气,败下阵来。
“那就听你的,我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情记得通知我。”
濮洲恋恋不舍池泽怀里的温度,困得用手指遮住嘴掩了个哈欠,这才路过拐角上楼休息。
明天还要去见李星星。
杨集没过多久也进来了,递给池泽一些资料让他翻阅。
“就这么一点。”
“李星星以前的记录都被消的差不多了,再深的证据我们很难查到。这些都是在他不经意的那刻记录的。”
池泽看了眼这些内容,多半都是擦边球,有心人才看得出的举动,并不能直接表明李星星和案件有所关联。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直接问道贺之:“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十多年过去了,他知道对方应该有些手段,李星星不会容易对付,再加上这些年案件的断联,事件变得越来越棘手。
或许是有所察觉,自从那天之后,李星星的举动更为小心,往往再从他嘴里打探不到消息。
为了方便,贺之让濮洲先住进医院,他已经了解了那些案件,可以着手给濮洲治疗了。
结果第二天上午,池泽刚洗漱完毕,杨集就急急忙忙地冲进来了。
“李星星撞墙自杀了。”
池泽一顿淡定用毛巾擦了擦手,随后才道:“具体情况呢?”
“人还在医院里。贺医生在联系医护人员检查身体。”
这招是有效果,至少把杨集这些人都镇住了,然而池泽却一点不担心似的笑道:“他肯定不会死,那个家伙太阴险了。”
杨集有些坐不住问道:“什么意思?你说他是装的?可他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
“稍安勿躁。”池泽拉开椅子坐了上去,手指轻轻点着文件夹,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问题就在这里,李星星是一个极其怕死的人。他突然自杀肯定是为了逃脱法庭。”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当然不能如他的意,我们应该提前把他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