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星的刑期很快就下来了,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又迫使无辜人入狱,法院最后判了个无期徒刑。
这起案件的结果也被放在了网上。
网上传起了轩然大波,但最终因为案件结束,最后又全都沉进了湖底,再也没有波浪。
濮洲也在慢慢变好,目前的状况是,基本可以出院了,他和池泽搬回了家里,正在过二人生活。
至于阿柯那个小孩子,现在正在被贺之照顾着,因为病情的缘故也方便一些。之前池泽太忙没办法照料他,现在小家伙跟贺医生相处得不错。
“等他的病好了之后,我们就去把他接回来一起住,你觉得呢?”
濮洲在厨房里切菜,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跟池泽商量。
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回应,他正想再问,紧接着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他牢牢裹在自己的怀里。
“他不想回来。”池泽说道:“他好像喜欢上贺之和杨洛梅他们了。”
那个孩子从小缺乏关爱,如今面对像贺之那样贴心的照顾自然容易靠过去取暖,估计是把他们当成了家人。
“啊,那会不会给贺医生他们添麻烦了?”
真要算起来那可是不小的麻烦,从治疗濮洲到抓到李星星,贺之向来都是跑得最快的那个。
一个真真正正的老好人。
“我问过贺医生了,他说他和杨洛梅都挺喜欢阿柯的,说如果可以,他们结婚之后就办正常的领养手续,把阿柯归到他们名下。”
“那太好了。”濮洲眉眼弯弯同样高兴着,他想着说:“从前我还以为贺医生老是有什么目的,现在我回想起来真是错怪他了。”
“你看这是什么。”
池泽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信封,让濮洲打开来看,结果里面果不其然的是杨洛梅和贺之的婚礼请帖。
“说是让我们当伴郎呢。”
约定好的日子像飞似的奔来,在婚礼当天,现场十分热闹。贺之的人缘很好,再加上双方父母都在,一个小礼堂整整齐齐坐满了亲朋好友。
从腾飞的白鸽和飘扬的彩带都沾上了幸福和庄严的气息。濮洲和池泽却跟贺之开了一个小小玩笑。
前半场明明人都在的,后面却无论如何找不到他们两个人,打电话也是关机状态。杨洛梅在现场急得到处转悠,被贺之轻轻拉住手。
他缓和杨洛梅的情绪说:“别管他们了,俩小孩儿都有自己的事情,比我们会安排多了。”
“可是……”杨洛梅还是很犹豫,想张口让贺之再等等,反被他指着说:“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今天是属于你我的日子,还要为他们再等时间,不应该吧?”
望着未婚夫可怜巴巴的眼神,杨洛梅勾了唇角,点了点头。
婚礼奏乐响起,新娘被她的父亲牵到新郎身边,又被新郎接过走向婚姻殿堂的终端,在所有人都紧盯着那边的同时,阁楼上的两个人刚接完一个黏腻的吻。
“会不会太不好了,我们明明是来当伴郎的。”濮洲虽是责怪的语气,心里却很高兴这种小小叛逆。
他和池泽两个人偷跑上来,背着所有人来到这一片暂时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天地。
这里窄小,却没有很暗,光线从顶上打下来,还能看见空气中细小的尘微。正如他们一样,本就是世间的尘微,却又如此恰巧的碰撞在一起。
音乐起来的那一刻,濮洲默默注视着远方的新人,内心也为他们祈祷着,希望他们今后的日子幸福。
濮洲的手中被塞进一个小小的物件,他低下头看,是一个易拉罐的拉环。他不太理解的去看池泽的脸,对方却拿出了另一个拉环,笑眯眯地对他说:“要不要结婚。”
临时想得活动太过简陋,濮洲没忍住笑出声音,他问道:“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啊?”
“还能跟谁学啊,不还是都跟电视上看的,那些女主角可感动了。”池泽说完这句话之后还反问濮洲:“那你呢。有没有被感动到?”
“有一点吧。”濮洲有些嘴硬的说。
“就一点啊?”池泽有些不乐意说道:“那你愿不愿跟我结婚嘛,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多少存款,但往后我会努力挣钱的。”
“笨蛋。”濮洲一时间被他的话噎住,快速拿出易拉环给自己套上,却听见身边的人不满地“啧”了声。
“你这不对。”池泽又给他取下来,用自己手里的给他仔细套上,那目光炙热地像是在套一个真正的钻戒,搞定之后拿起濮洲的手在人眼前晃晃。
“我的戒指是给你的,你的戒指才是要给我戴。”
濮洲好笑地看着他,眼里不明情愫正在蔓延,他轻轻问道:“干嘛这么认真啊?这样看起来像是在过家家一样。”
面前的人不断用眼神示意他,催促他。濮洲没有办法,只好也跟着把易拉环戴到他的手指上。
这样一来,池泽总算是满意了,他哼哼道:“我跟你在一起一直很认真。”
他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开玩笑,可他们二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历来池泽就像是个勇士小心守护着濮洲。
“该下去了,一会儿他们结束都找不到人的话会着急。”
池泽牵着他的手往里走,比较好玩的是,他们俩手上的易拉环相互触碰,敲击出清脆的声响。
濮洲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起了心思蹦到了他的背上,好在池泽足够稳,把濮洲一托稳稳当当的背好。
他的脚踩在楼梯上,像踏着时间前进,像是能走很久很久,久到他们的爱成了永恒。
濮洲被这个简单的互动惹湿了眼眶,不自觉把自己的手圈在池泽的脖子上,紧紧贴在池泽的后颈。
这样的湿润很快被池泽觉察到,他没有停下步伐,更哼起了一首简单的情歌曲调,是很久很久以前濮洲和他一起听过的。
濮洲缓好情绪之后静静听着,等池泽哼完了一首完整的歌,他才郑重说道:“我会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一起走,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