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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纯爱 > 江同学,落子可无悔

   学校群里消息刷屏了。

   某某A:医学院的白尧出车祸了。

   某某B:什么???

   某某C:流了好多血,现在听说在附属医院。

   某某D:真的好多血。

   某某E:哪个白尧?

   一瞬间99的消息,看得江桃李手都在抖,群里爆出来的图,满地的鲜血,还有喷溅到路边的雪堆上的,白尧就躺在血泊里,侧着的半张脸惨白得像一张白纸。

   “喂,你,你知道,白尧怎么样了?”江桃李颤颤巍巍地打给白尧的的舍友。

   “学长,白尧,他,不太好。”

   “在哪个医院?”

   “在附属。”

   江桃李一路跑出了学校,打了车就奔附属医院去了。去的路上他的心里慌慌的,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一直在抖,脸色煞白。司机见他神色不对,便问道:“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

   “师傅,师傅,你开快点,我,我朋友,出车祸了。”他说着说着眼睛红了起来,坐在后座上哭了起来。

   吓得司机不敢再问了,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到了医院。

   跑着到了急诊处,手术室外是学校的领导还有他的舍友。

   “学长,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

   “医生,医生怎么说?”他还是不住地在颤抖。

   “颅内出血,腹部大动脉出血,情况很危险。”

   江桃李瘫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上午他还给自己打了电话笑着和他讲,“学长,晚上一起吃饭啊。

   “你去哪儿啦?”

   “去趟本部啊,好烦哦。”他抱怨道。

   江桃李还嘲笑他:“学生会副主席,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哦。”

   “还给你要不要?”

   “别,我好不容易卸任。”

   “我要过安检了,不说了,晚一点给你电话。”

   “嗯好。”

   手术中的灯熄灭了,江桃李的心像被人揪着了一样,他死死盯着紧闭着的手术室,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出来的是一脸严肃的医生。

   顿时江桃李就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手术室里空荡荡的走廊。

   校领导上前询问情况,医生摇了摇头,“抱歉。死亡时间是20时12分。”医生在和院系领导说着死亡原因,他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了,红着双眼望着手术室里,他只想看着他走出来和他说上那么一句,“学长,吃饭去了。”。

   12月15日20时12分。

   第一次死亡离他这么近。

   从手术台到门口只有两百米,却是生与死的距离。

   他就这样站着看着他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脑海里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

   组织招新。

   那个男孩子抱着他的球,直奔他们学生会的位置来了。

   “嘿,学长,学生会难进吗?”他眨巴着那双会笑的眼睛,笑着问他。

   “不难的不难的,学弟要不要来?”就这样诓骗着学弟进了学生会。

   白布遮着的轮廓,清晰可见的栗褐色的头发,他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被推进了那个冰冷的停尸房里。

   江桃李靠在门口等他们都出来,才进去。

   他就这样垂着眸子看着躺在那里的人。

   “学长,其实人死后体温不会那么快降下来的。”

   “学长,学医没你想的那么可怕的,我到现在还没看过尸体。”

   “学长,怎么样,穿白大褂是不是很帅?”

   想得入神了,他恍惚听见白尧在喊他。

   “学长?你怎么了嘛,说句话啊?”

   他缓缓开口,轻轻地说道:“白尧。”

   他有好多话,一时却只想喊一喊他的名字,能让他应一声。

   江桃李颤颤巍巍地抬起他的手,替他理了理额前乱了的碎发,他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的额头还是温热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救救他,好不好。他还有体温啊!”

   门外的舍友听到动静,跑了进来,一把扶住跪坐在地上的江桃李。“学长,学长,白尧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体温只是降得比较慢而已。”

   他看着医护人员把那块白布又盖了上去,那张紧闭双眼的脸就这样消失在了白布下。

   呆呆地坐在外面和他的舍友等着白尧的父母。

   校方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他的家长,江桃李记得清清楚楚22时12分,白尧的父母到了医院,爸爸红着眼睛,双手握拳攥得紧紧地一步一步往里走,妈妈看到儿子已经变得冰凉躺在那里,在门口就跪坐在了地上,江桃李和舍友扶着阿姨到了床边,她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伏在床边哭得站不起身来。

   江桃李一看到白尧那张脸,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了,他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走到医院门口,仰头看着天上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

   “学长,什么时候你来北京啊,我带你玩儿。”

   “南方的雪是什么样的,应该没有北方这么大吧?”

   “学长,北方也有值得去的地方的。”

   “学长,你喜欢北方吗?”

   他记不得那时是怎么回答他的了。

   如今再想起,他却想告诉他。

   “白尧,每一个有你的地方都值得。”

   江桃李一个人走在雪里,经过那个出事的路口。路上已经恢复了交通,血迹也被冲刷掉了,掩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江桃李停在那个路口看着那个地方,雪都是染了淡淡血色的。

   红灯变成了绿灯,绿灯又变成了红灯。过马路的人来了一波又走了一波。

   只有他站在那里,不动也不撑伞,任由这场雪落得满身。

   “下了一夜的雪,这么厚。我都没能看到。”

   “学长,你看着点路,那里有冰。”

   “不知道能不能亲眼看一场今年的雪。”

   那是前几天雪后的早上,一起去吃早饭的路上,白尧为没有看到落雪而抱怨了好一会儿。

   他缓缓抬头看着路灯下每一个清清楚楚的雪花轻轻地说道:“白尧,下雪了。”

   那个冲着他总是一脸笑意的人,好像就站在马路对面,笑着朝他挥挥手。

   “学长,我走了。”

   惊醒。

   他在学校附近的KFC里坐了一夜,看了一夜的雪,困了睡了会儿就梦到了白尧。

   那个挥挥手朝他说再见的男孩子。

   江桃李回学校后,便得了重感冒,连期末考都是窝在床上躺着胡乱准备的。

   白尧的葬礼他没有去。

   在整理遗物的时候,有一本日记是写给他的。

   墨绿色的封面,很厚的一本,第一页上写着“江学长收”

   江桃李坐在窗边翻着这本日记,时不时还会有其他季节的植物标本滑落出来。

   他在那个冬天里,一页一页的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