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澄大字型躺在翟亦青的大床上,闻着床单上洗衣液的味道,陷在深软的床垫里,就像被某人抱着一样,简直太舒心了!
他东张西望了半天,视线锁定在了右侧方的衣柜上,这家伙的衣柜会是什么样……他的好奇心被瞬间调起,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起来,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跑到衣柜旁,咬咬嘴唇,满心期待的拉开了大叔的秘密基地。
映入眼帘的是清一色的西装衬衫,挂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人家说从一个人的衣柜就能映射出这人的个性……看来还蛮准的,翟亦青确实就是个有条理有秩序,一板一拍的人,同样,自己的衣柜就是乱七八糟杯盘狼藉,确实他也是个散漫无序的人。
温澄看着眼前一件件对于他来说有着特殊气味的衣服,忍不住凑过鼻子去闻了闻,是干净的棉质味道,很加分,当他想象着这些衣服穿在翟亦青身上高魁英俊的样子,不禁有种怦然心动全身起电的感觉……
井字格的收纳筐里井然有序的排队放着几十条短裤,都是名牌的,尽管温澄不懂时尚,但阿玛尼和CK的标识他还是略知一二的,有钱人都这么精致吗?他穿的短裤都是超市打折时买的,没记错是三十多块一盒那种。
怀揣一颗猎奇的心,从中抽了一条灰色条纹的平角裤,提到眼前仔细的观摩,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看什么,反正就是一直情不自禁的盯着。
“不知道大叔的东西是摆在左边还是右边……”温澄纳闷的自言自语。
然后不由自己的又闻了一下……一股清奇的味道灌入鼻腔,纯净的香皂味让人浮想联翩。
“啪!”温澄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温澄啊温澄,你是埃塞俄比亚难民吗?怎么饿成这样?妈的谁有你下流猥琐?闻完西装又闻短裤,你还真是条狗啊,喜欢用嗅觉来识别喜好是吧?
以前怎么没发觉你是这种货色?还整天道貌岸然的打击别人,你自己才是低级到家的混蛋!
可是……翟亦青的味道真的好好闻,那是他自己的味道。
对于自己诚实的心脑反馈,温澄无能为力了,他很懊恼,觉得自己不争气,却又拿没办法,一气之下索性把责任都归就在手中那条短裤上,一把将短裤扔在地上,抬起脚就乱踢乱踩。
我让你蛊惑我!我让你得意!都怪你!怪你!
刚消了一点气,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愕然的问道:“我的短裤怎么惹到你了你要这么糟践它?”
温澄瞬间静止了,他的脚停在空中,戛然而止。
“我……我……”作案现场这么清晰,他连狡辩的余地都没有。
这家伙连回个家都这么悄无声息没有规律吗?上班就好好上,朝九晚五严格遵照时间来,哪里有人下午三点不到就下班回家的?真是存心不良!
翟亦青双手环胸,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你闻闻也就算了,怎么还带上脚踩的?”
谁给他一把刀,他要自杀!
这是温澄此时最简单明了的心情。他没脸在翟亦青面前活下去了,趁人不在家偷闻人家短裤这种龌龊的行为居然被正主抓了个现行,就算不被翟亦青当笑柄他也逃不出强烈自我谴责的阴影了。
谁卖点儿脸给他?他的脸丢完了……
羞愧到极致就会转化成恼怒,温澄责怪道:“你怎么现在回来!”
“这是我的家,我几时回来有问题吗?”
“那你……”确实没问题。
“还是说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影响到的你的嗅觉盛宴了?”翟亦青说话真是奔着自寻死路去的,哪儿疼他专挑哪儿捅。
温澄后悔自己没有学会遁地术,否则他也不会就这么被终结在原地,无力反驳自取灭亡。
“喜欢你早说啊,我让你闻个够……”
眼看着翟亦青笑的畅然,温澄窘得的眼睛都抬不起来,闷着头直闯闯的冲出去,去到门口被翟亦青手一横拦住了。
温澄疑惑的抬头看他。
“我忘记告诉你了,”他慢条斯理道:“我的东西既不摆在左边也不摆在右边,我只摆在……”
“啊!!!走开!”话未听完,温澄发疯的熊叫了一声,跑下楼去了。
周末两天时间,温澄都是泡在翟亦青家,两个人看看电视,做做饭吃,一言不合再打闹一会儿,腻歪的一塌糊涂。
星期天晚上,吃过晚饭后翟亦青送温澄回家。
“去吧,早点睡觉。”
温澄点点头:“你也好好休息。”
临了要下车,翟亦青侧身从后座上提了个保温桶给他:“带回去,明早热了吃早点。”
温澄知道肯定是好吃的,但是很奇怪,他们今天下午吃饭,翟亦青该不会是把剩下的饭都给他打包了吧?
“想什么呢,”翟亦青笑了:“是我给你煮的小米粥。”
温澄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以为你把刚才吃的饭都给我弄里面了,我刚想说早点我不习惯吃饭……”他什么时候煮的粥?怎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你以为喂猪呢!”
“谢谢翟大北鼻!”温澄发自内心笑道:“这次不是‘卑鄙’,是‘baby’!我长这么大从没有谁对我这么无微不至过,你闲着没事老对人这么好嘛?”
翟亦青看得出来这小子平时单身一人野惯了,吃的用的都不讲究,过的很粗糙,突然有个人走进他的生活并且给他注入一点小温暖,他还是很感动的。
“闲着没事对你好有错吗?谁让你是我的人?”翟亦青说的理所应当。
两个人在楼下黏腻了半个小时,在目送温澄回家后,翟亦青开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