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感同身受是吧?”翟亦青终于抬起脸说话了:“我也让你从皮肉的痛苦感同身受一下,什么叫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差不多一分钟时间温澄背脊上的疼痛才缓过来一点点,他强憋着骨折般的疼痛扶着沙发站起来,呲牙道:“你为了一张破书法……居然打我?”
“破书法?”翟亦青仰起头跟哭一样干笑了两声:“怪不得说你是个傻逼,那是颜真卿的真迹,是国宝,你特么有十亿也买不到的宝贝!你居然拿起打火机就这么一把火给烧了……你特么吃屎长大的是不是?!”最后这声咆哮贯穿了整个贡壹堂。
翟亦青躁狂了,青筋暴露,随时有可能开启暴力模式。
国宝……
温澄当然不知道那是颜真卿的真迹,他连颜真卿是谁都不知道,刚才只是出于愤怒,一心想发泄想激怒翟亦青,却没想到自己烧的那张纸原来这么珍贵。
不过,烧的是谁的什么真迹对于温澄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翟亦青在出轨后不但没有一句道歉,还一副错而不自知的清高姿态,然后居然为了一张破纸就给他来了个过肩摔?温澄是实实在在尝到翟亦青在摔他的时候有多用力,恨不得一个动作就把他摔到半身不遂。
“什么狗屁真迹?你想要,我可以给你,”温澄拍拍自己胸膛:“我小学学过一个月的毛笔字,想要啥,我给你写!”
玩收藏的人可以忍受外行不懂行,但不能忍受不懂行的人来玷污自己的收藏。前面心火未消,现在温澄又在不知死活的火上浇油,翟亦青瞄了一眼地上灰飞烟灭的《祭侄文稿》,心痛混淆着怒火直窜天灵盖,什么出不出轨,什么绝不绝望,他一概不知,他现在只知道除了暴力解决没有任何办法能让他平复心中的愤恚!
“你特么死去啊!”
翟亦青拉开手臂猛地一挥拳朝温澄脸上打过去,温澄身子靠在沙发靠背上,被翟亦青一拳头甩过来打得他整个人从靠背上翻过去滚在沙发上。
翟亦青接着跳上去往温澄胸口一顿乱拳乱揍,就跟发疯似的,边打边发疯的吼叫,天知道他是受多大刺激了。
温澄被他打了一轮后,莫名其妙引起一阵肠胃翻涌,估计是喝多了,也有可能是吃多了,他头一偏,躺在沙发上就吐了。可翟亦青根本没留意到他的反应,以一个观音坐莲的姿势坐到他身上,抓起他的衣领,凶狠道:“你杀我我都没意见,但你怎么可以把书法烧掉!”
翟亦青把他推倒,刚要接着打,被温澄弯起脚一脚把他踹到地上,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呕吐物:“你……老子在你心中还不如一张废纸……”
“你本来就不如,差远啦!”翟亦青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叫道。
温澄早就没了理智,被翟亦青这么一呛,更是暴跳如雷,什么人命关天什么一日夫夫百日恩全都给我滚一边去,现在他只想让翟亦青跪下给他磕头认错!
事实证明,不适当的时候撮盐入火真是会出人命的。
“我要杀了你!”
温澄放下狠话直接抓起地上的翟亦青扇了他两巴掌,翟亦青本来脸就被打肿了,现在又挨了两巴掌,脸就跟被打烂的番茄一样,火烧火燎的。胡乱中他抓过桌子边的垃圾桶,朝温澄头上一扣,然后一脚踢开他。
垃圾桶里装了大半桶废茶渣滓,浇的他身上湿遍了,温澄把垃圾桶砸在地上,狠戾的看着翟亦青,眼中淤火未消,大叫一声跳起来就朝他踹过去。
翟亦青眼疾手快的退了半步,抱住温澄的脚,然后一个劲儿往后拖,温澄一失重摔在地上,刚才伤到的腰椎再次着地,这次疼得他没忍住“嗷”一声叫出来。
但皮肉的疼痛根本没法磨灭他心头的怒火,都瘫在地上了还不忘抬起脚,这次直接照着翟亦青的要害踢过去。
这一下翟亦青毫无防备,就这么敞开着身子被温澄一脚踢在了老二上……
那声尖叫是凄厉无比的,那一瞬间是生不如死的,那种疼痛是惨绝人寰的,翟亦青第一反应是自己蛋碎了。
他捂着被踢到的老二蜷缩在地上,就跟被上了紧箍咒疼的头都绿了,有那么几秒钟他甚至连眼前都是黑的。小腹周围就像被撕扯的稀巴烂,神经抽抽的痛,痛到血肉模糊……毫不夸张的说,活了半辈子,翟亦青第一次领会到什么叫痛到绝望。此时他连呼吸都是有出无进的,他觉得自己会疼死在这儿。
“你……你也太……太下作了吧,居然会踢、踢这个地方……你要我绝后是不是?”翟亦青连说这句话都十分吃力。
温澄看出他疼的死去活来了,心中刚生出一丝怜悯,马上就被报复带来的成就感替代,他哼哼道:“反正也不是我的,省得你再去祸害其他人,老子灭了它以绝后患,这叫替天行道!”
翟亦青纵使有多大的情绪,这一刻也被灭顶的疼痛给蒙盖了。
“赶紧……给我打120……”他已经气息奄奄了。
“凭什么?”温澄看他痛苦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种快感:“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如果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肯定会把它毁掉,我都这么说了,你觉得我会帮你叫救护车吗?”
“你……你不要开玩笑,赶紧……”翟亦青已经痛到没脾气了,脸色从刚才充血的绯红变成现在的寡白。
“我干嘛要跟你开玩笑?”温澄蹲到翟亦青面前,硬铮铮的把他捂在大兄弟上的手掰开,瞄了一眼,幸灾乐祸道:“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出去为非作歹!”
此时翟亦青脑门已经洇出了汗珠子,不过温澄完全没注意到,或者说就算他看到了,现在的他处于享受攻击成果的高潮时刻,脑子早就不受理智控制,他自信满满的认为翟亦青死不了,可以说就算现在翟亦青身上插了把刀,他也未必会惊慌,因为他觉得这是报应。
温澄十分满意的欣赏着翟亦青受创的模样,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就是自作自受。”
翟亦青明显已经没力气反驳了,他闭上眼睛,专注于下身的疼痛。
“翟亦青,”温澄狠戾中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咱俩分道扬镳各走各路,我温澄要是再回头看你一眼,我特么全家死光光!”
说完,温澄起身大摇大摆走出贡壹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