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澄惊愕的看着翟亦青,他从脸颊到耳朵根都是辣烫辣烫的,翟亦青刚才的盛气凌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饱受打击的的憎怒。
“你……”翟亦青声音都是颤抖的:“你……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我?”他是在掏空心底的问出这句话。
温澄用手搓搓发麻的脸,讪笑道:“你什么都不用做。”
“因为你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我?”
“嗯。”
空气凝固了,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翟亦青的呼吸重重的喷在温澄脸上,温澄没有躲开他硬邦邦直视的目光,挺起胸膛,以同样生冷的眼神回击过去。
翟亦青进来的时候没有想过要动粗,但最终还是被温澄逼到忍无可忍。
他单手探进温澄腰下,抱着他一个翻身滚倒在沙发上,自己则顺势欺身压在他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眼中的忿恨逐渐转变为力不从心,“我拿你……真的没办法了。”
温澄被他出乎意料的动作吓着了,警惕的看着他,生怕会突然有什么意外举动。翟亦青身上散发出纯男性的气息,伴随着淡淡剃须水的味道从视觉到嗅觉一并传入温澄眼鼻中,彻底搅乱了他的中枢神经。
“你就跟蛀牙一样,”翟亦青说:“不发作还好,一发作就揪着心疼,谁都治不了。”
翟亦青说的是实话,他原本打算先让彼此冷静一下,头脑清醒了再来解决问题才是最明智的,但他根本没想到,不见到温澄还好一点,一见到他尤其是见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一瞬间他差点没绷住把桌子都掀翻了!别跟他讲什么道义摆中间爱情放两边,其他什么都可以忍,温澄这蠢货背着他跟女人相亲这事直接打破他的底线,践踏了他的存在。
温澄有气无力的说:“……那就连根拔掉。”
“好吧,那就连根拔掉。”
翟亦青伏下身,一口亲在温澄嘴上,不管争吵时说的话再夹枪带棍,嘴皮贴上嘴皮的电光石火间,心中的嫉恨就被爱火幻化成温柔的力量,落在湿软的嘴唇上。
被翟亦青亲上来的时候,温澄理性上的第一反应是要把他推开,但他迟疑了一秒钟,理智就被思念绵延牵扯的感性给吞没了。他承认,他舍不得推开翟亦青,就算这个人再作恶多端再狂妄自大,他就是喜欢就是迷恋这个人的气味,就像毒品的腐蚀,见不到的时候满心惦记,见到的时候原地发狂。
刚才翟亦青推开门进来的那一刹那,温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就要跟着心跳的速度拔地而起,他想跳起来一把死死抱住翟亦青,拼命咬他,迫切的汲取属于他的味道……
两个人都是疯子。
翟亦青刚刚尝到这熟悉的味道,人就不冷静了,顶开温澄的唇齿,席卷着他口中的酒色蜜香。对于他来说,跟温澄的关系一直都处于刚焐热就爆炸的状态,他们正式在一起本来也就仅仅几个月时间,其中还不断生出事端让俩人吵吵闹闹乱的不得安宁,他根本没时间透彻的摸清这小孩的脾性,所以他对温澄是既熟悉又陌生。
而恰好就是这种若即若离的距离感和不安全感,让他对温澄始终保持着一颗易崛起易亢奋的心,可以说这是他谈过最累也是最牵肠挂肚的一场恋爱。
他觉得这个小孩的每一寸肌肤他都要占领并且只能属于他,其他人只要走进这片领地,他都会把那个人打的满地找牙。
温澄心里明知不能这样,因为他不打算原谅翟亦青,但翟亦青每个动作一招一式都敲打在他魂魄上,那种扣人心弦的节拍实时反馈到他神经中枢,加上耳边慵懒又急迫的呼吸,让他脑中乱成一团,只能选择用最直接的感官享受着当前的满足。
若有似无的叹息赤果果的表达出温澄的餍足,心中的排挤仍然是清晰的,但身体和大脑皮层的反应也是很现实的,经不起质疑。
他的手刚要拉开温澄的裤腰带,房间门锁发出金属摇晃的声响,应该是杜圆圆接完电话回来了。
温澄终于被这及时而至的凉水给浇醒了,身子一挺刚要从沙发上坐起来,被翟亦青给粗暴的摁了回去,张口往外面回了一句:“没空!”
刚才温澄是脑子烧着了,一时忘记这里是公共场所,现在清醒了,怎么可能还任他这样胡作非为下去?
“喂……你、你放开我……”
温澄扭着身子想从他的铁臂中挣脱出来,却不知他这么一挣扎,翟亦青更气。
“都这时候了,你还跑得了吗?”
“我现在不想跟你……”
“我不信,”翟亦青像条狼一样两眼放光的盯着他:“有种摸着你的心再说一遍。”
温澄即时就心虚了。
这时候,外面的人似乎是在尝试了各种方式都打不开门的情况下,抬手敲门了。
翟亦青本来就急火攻心,被门外那个不识趣的傻叉一而再的打断他的好事,让他气急败坏,放声吼道:“办事儿呢!你特么滚一边儿去!”
然后……门外的敲门声戛然而止了。
噪音制止了,翟亦青心满意足的转过头,邪恶的瞧着温澄,若无其事道:“没事了,我们继续。”
温澄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眼珠子瞪得浑圆,他刚才说的什么屁话……
“去你妈的!信不信老子揍你!”温澄可不想跟他开玩笑,这事要是闹到老妈那里他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刚要坐起来,又被翟亦青一把给推了回去,这回他学聪明了,整个人跟着就压上来,让温澄动弹不得,然后紧挨着温澄的鼻尖,嘶哑着嗓音:“揍就揍……又不是没被揍过,让我吃完这一顿,你想这么揍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