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你可得悠着点儿,别坑我。”顾源对温澄划拳的水平很不信任。
“交给我!”温澄拍拍胸膛叫道:“来!”
“碰着就来!”
高喊了一声口号,正式开局。
“八仙过海!六神无主!”
“三姑妈找你!七仙女下凡!”
薇薇一兴奋,大叫道:“输了你!”
温澄知道,他叫的是六,而俩人比划的数字加起来是七。他看了顾源一眼,忙安慰道:“没事,才第一把。”
第二把接着来。
“四季发财!五福临门!”
“双(二)枪老太婆!骑(七)着烂摩托!”
“喝酒!”这回薇薇二话不说,把酒推到他面前。
温澄懵逼了,“咱俩都没喊对,凭什么我们喝?”
薇薇一看就知道他不经常划拳,笑说:“大哥,划拳的时候是不能喊‘五’这个数字,这是地方规矩。”
温澄骇然,转头问顾源:“有这种规矩?”
顾源默默点头:“只有你不知道。”
“欠一把,接着来,划完十拳一起喝!”温澄不甘心。
第三把继续。
“四两弟兄!两弟兄兄!七巧妹妹!八马双杯!”
“一打一个包!三天不会消!两个感情好!三瓶放不倒!”
温澄又输了,他都不懂这个薇薇叫的是什么酒令,他听都没听过,但看得出来她是个行酒令高手,出拳畅快张口就来。
雪梨得意的又摆了瓶酒到他俩面前,温澄还是不服气,他不信今天一拳都赢不了。
结果,十拳划完,他真的一次都没赢过。完事儿怯怯的看着顾源,凄惨道:“兄弟,哥对不起你,我替你喝一半。”
“不行!”雪梨和薇薇一起抗议:“小十瓶酒都这么磨叽,好意思么你?”
顾源狠狠瞪了温澄一眼,憋足劲儿开始干那十瓶1664。
喝到第七瓶,顾源就撑的想吐,酒劲没多大,但喝得太猛导致他肠胃反应有点剧烈,已经有点儿翻江倒海了。
温澄看他明显没了刚才的精神劲儿,担心道:“源儿,你没事吧?”
“没事啊,就是喝的快了肚子撑……”顾源手里拿着啤酒,抹了抹眼睛:“然后有点儿迷糊。”
“想吐不?”
“啊……容我再酝酿一下。”
顾源这酒量真的浅,但啤酒撑肚子这也是事实,他勉强干完第七瓶酒,已经是极限了,因为他觉得啤酒已经漫到嗓子眼了,一低头就会吐出来。
俩姑娘一直在火上浇油的催促顾源赶快把酒干完,完全不顾他什么状况,温澄说:“我来吧,他再喝就真得吐这儿了。”
“不行,”薇薇固执道:“喝酒哪有不吐的,如果刚才输的是我们,我照样把酒喝完!”
温澄瞥了一眼顾源,经过几分钟的酒精催化,他已经开始出现喝高的临床表现了,眼神没有焦距,稀里糊涂反应迟钝,看上去就像一脑瘫。
“你可以吗?”
顾源一掌拍到温澄肩上,拉长声音说:“没——没事,”说着动作迟缓的给自己开了一瓶酒:“我三、三口一瓶,表演给你们看。”
他仰起头刚要干了那瓶酒,被后面迎上来的人一把夺去手上的酒,顺便照他后脑勺给了一巴掌,力道不小,顾源被打的一骨碌差点儿从圆凳上跌下来。
温澄张嘴刚要骂,当他看清是谁的时候马上把话咽了下去。
小两口的事,他最好不要多嘴。
“阿腾~”温澄笑着打了声招呼,不过阿腾没有搭理他。
顾源脑袋被打的生疼,刚要发飙,回头一看立马就怂了:“你……你怎么来了?”
他等了一晚上的人,竟然在这时候出现了。
“你都能来,我怎么不能来?”听得出阿腾的语气并不美好。
“我是……是青哥邀……邀请我来的。”顾源努力想捋直舌头,但偏偏力不能及,越想好好说话,越是张口结舌:“你来干嘛?”
“我想来就来!”
阿腾音量一大,顾源就不敢说话了。
阿腾视线转向对面目瞪口呆了好一阵的两个女人,并没有对她们展现什么好嘴脸,冷面道:“剩下的酒,我替他喝了。”
他没有询问两个姑娘的意见,抬头就把从顾源手上夺过来那瓶酒先干了,速度之快,不超过十秒。
介于阿腾实在是气势骇人,俩姑娘连说“不”的胆子都没有,这个男人太刚烈了,多看一眼都有折寿的危险。
可薇薇还是忍不住壮着胆子说了一句:“这个酒不能顶,说好他自己喝完的……”
阿腾楞了一下,说:“那我再加十瓶够不够?”
“可以……”他说话痛快,薇薇也没有不同意的理由,更重要的是她没那胆子。
“我不要你替我喝,我……我我又不是窝囊废……”顾源伸长脖子抗议道。
“关你屁事。”阿腾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让酒保又上了一件1664。
他喝酒的速度简直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十瓶啤酒全部喝完也就一首歌的时间,这个速度对其他人来说别说是喝酒,就算是喝水也能喝到吐。
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看吧台上的两排空酒瓶,又看看面不改色的阿腾,这是什么怪物?
阿腾擦擦嘴,问:“这样可以吗?”
“可……以……”两个姑娘异口同声道。
阿腾斜了温澄一眼,说:“人我带走了,你玩开心。”语毕,拎着顾源的衣领就把他从座位上提起来,就跟拎只小鸡崽儿似的带着就走,看着又滑稽又好笑。
“干什么干什么啊你……”顾源扑腾着,即使醉了,他还是知道大庭广众之下被个男人提溜着有多跌份儿。
“走!”阿腾吐出一个字。
“我还没玩够呢凭……凭什么要我走?”顾源不惬气。
阿腾没再说话,只是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顾源瞬间就没敢再多嘴,他很清楚那一眼是几个含义:再啰嗦,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扛出酒吧。
就这样,温澄和两个妹子眼睁睁看着顾源被阿腾从酒吧里趿拉出去,面面相觑,有点茫然。
薇薇半天才回过神来:“那个……他俩该不会是……情侣吧?”否则有哪个男人在看见另一个男人喝醉后会有这么强烈反应的?虽然他在语言上已经够隐忍,但他行为表现的冲动还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这个……我不知道。”温澄只知道顾源是暗恋,其它一概不知。
雪梨断定道:“他俩肯定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
“相信腐女的直觉,”雪梨胸有成竹道:“我们腐女对于BL的嗅觉灵敏程度绝不亚于警犬,而且命中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只会漏看,绝不会错看。”
温澄眨眨眼,他不知道什么是腐女,但大概能理解这个名词的意思。
“那你是不是?”雪梨歪着头问。
“是什么?”温澄装傻。
“你朋友是GAY,你是么?”雪梨貌似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