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方这么一质问,顾源脑子一闪,他在门外?
“哦哦……”
他拿着手机,瘸着脚走过去打开门,阿腾还真就站在门口,冷脸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顾源受宠若惊。
“拒绝回答这种脑残问题。”阿腾侧身走进去。
顾源撇撇嘴,关上门。
阿腾看见地上乱七八糟的拼装零件,嗤声一笑:“你还会玩这个?”
“不……不会,看了半小时还不知道从哪儿下手。”顾源老实说。
阿腾一屁股坐到床上,开门见山道:“过来我瞧瞧。”
听这意思是特意来看望自己的?一瞬间顾源别提多热血沸腾了,但他还是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不严重,就是皮肉伤。”他哈哈笑道。
“快点,过来。”
阿腾还是很平和,但顾源却不敢再违抗他的命令了,拐着脚走到床边坐下。
“缝针没有?”
“没有。”
阿腾盯着他的伤口看了一下,说:“我打开瞧瞧。”
“不行!”顾源张嘴就回绝了:“还没长好,医生让明天去换药。”
阿腾不耐烦道:“换个屁的药,不就是给你擦点碘伏再包起来吗,是个人就会。”
“可是现在打开会感染……”
“谁告诉你的?”
“我……我猜的。”顾源确实不敢确定。
阿腾白了他一眼,也不管顾源同不同意,执意要拆开看,“我就看一眼。”
如果换作别人顾源早就一个勾拳把那人打翻了,但阿腾跟别人不同,因为……
因为他打不过阿腾。
“你小心点哦,感染了我这条腿就报废了。”他还是不放心。
阿腾停下手上的动作:“如果你实在介意,我就不看了。”
“我……我不是那意思。”顾源秒怂:“你看,你看……”
阿腾拆开层层纱布,再把盖在伤口的小方块撕开一看,唉哟……那伤口就跟花菜一样,肉都是豁出来的,真不像人咬的,那牙印清晰可见,伤口还很新鲜,都还没消肿,血迹若隐若现。
顾源现在才想到一个问题:阿腾把他的纱布拆了,一会儿这伤口怎么包扎?
还没等他张口问,阿腾从外衣兜里掏出几样东西:纱布、棉签、碘伏、医用胶布。
这家伙是来前就想好了要来拆他纱布是吧?怎么还自带工具包?
“上次崴到脚也是这只是吧?”阿腾问。
“好像是……”
阿腾没再说话,帮他补擦了一点碘伏,然后一丝不苟的把伤口又包扎起来,貌似比医院的人包的更仔细。
他站起来又看向地上那堆七零八碎的模型,捡起地上的说明书研究起来。
顾源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问:“你会玩这个?”
“还行,”阿腾认真的看着说明书:“以前在缅甸没事做的时候整天在家玩拼装,略懂一二。”
顾源心里嘟囔着,这人怎么什么都会一点点?
阿腾大概研究了五、六分钟,问了一句:“需要我教教你吗?”
“可以。”顾源当然愿意,他巴不得阿腾在这多留一会儿。
阿腾打了个盘腿坐在地上,摊开图纸,边看边开始找零件,顾源没有打扰他,坐在一旁静静看他用拆卸器把零件一一拆下、组装、固定,所有动作都那么流畅熟练,就像这个模型他拼接过很多次一样,除了不时会有短暂的思考时间,其他时候都是行云流水,好像一眼就能识别每个零部件应该存在在什么位置,而且基本不会出错,这就有点厉害了。
拼了近一个小时,眼见大黄蜂的基本构架已经呈现,顾源终于忍不住问:“你原来玩过这个模型吗?”
“没有,”阿腾正在拼装模型的脚部关节:“我只是经常玩飞机模型。”
“还挺牛的。”顾源嘿嘿的赞赏道。
“这个不难,”阿腾有几分得意:“首先脑子里要清楚这个模型的基本构架,然后零部件装上后看起来不违和就行了,一般不会出错。”
“哪有这么简单,”顾源抗:“我脑子里明明很清楚大黄蜂的构架,但我就是怎么拼怎么错,一个字,笨。”
阿腾头也不抬:“你不是笨,你是傻。”
“我哪里傻?”顾源歪着脑袋凑到他跟前问。
这么少女的动作原本是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男警察身上的,但顾源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一旦跟阿腾独处,他的少女心就止不住的膨胀,等不及的想要在他面前表现自己讨喜的一面,并且满怀期待的等着他来怜爱自己,很恶心的想法,但他却很憧憬,也许他自己在做出这些行为的时候都没意识到根源所在。
阿腾转头看他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心中为之触动,眉头微微一蹙:“你哪里都傻。”
阿腾侧过脸低下头刚要亲他,顾源却及时闪开了,他明知故问:“你要干什么?”
阿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上次亏欠你的,今天我,加倍,补偿给你。”
“上次……”
阿腾不听他啰嗦,伸手拉过坐在地上的他,凑上去稳稳的亲在他嘴上。
顾源在上次初舐甜味后被中途夭折,心里一直惦记的不行,就指望着哪天能再近距离一亲芳泽,今天刚一触碰到阿腾的嘴唇,他就不冷静了。
对于他的主动奉送阿腾欣然接受。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阿腾调侃道:“是不是整天都在寻思这点儿事?”
顾源咬了一下他的下巴,说:“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要是不回应你,你得多寂寞……”
阿腾讪笑一声,在他嘴上亲了几下。
当俩人相对的时候,顾源才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尽管他早就有过心理准备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跟阿腾发生关系他会是下面的那个人,但想象始终是想象,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是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