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澄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都亮了,估计是五粮液灌猛了,头皮哇咋的疼,他旁边的床是空的,翟亦青呢……
他听见卧室卫生间传来扑簌的水声,是翟亦青在洗澡。他左右看看,想起昨晚自己在跟吴思远口舌博弈的时候喝醉了,晚上回来就跟吃了蠢药一样。
几分钟后,翟亦青甩着两条大长腿从浴室出来,仅仅围了块浴巾,可想而知浴巾下的风吹草动是如何的引人遐想。
温澄崇拜的看着这个男人走向自己,嘴角溢出笑容。
“你今天还去公司吗?”
“去一下,把事情处理完就回来,今天我谁都不陪,就陪你。”翟亦青说着,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发梢的水滴答在温澄脸上。
温澄摸了下他脑袋,作怪道:“乖~”
翟亦青被他摸的眉头一跳,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知道自己有多莽撞。
“可能是太久没动弹了,有点疼,休息一下就行。”
“腰杆疼吗?”他怕影响到温澄的伤口。
温澄嗤声道:“现在问有什么用?昨晚把我压在橱柜上的时候怎么不问?”
翟亦青呵呵笑着:“我情不自禁,刹车坏了,根本停不下来。”
温澄想起那个令他不悦的人,问:“那个吴思远是怎么回事?”昨晚喝醉了他都没机会问。
翟亦青打个盘腿坐上床,不太确定道:“应该是想跟我好吧……我跟他在生意上没有往来,见面也不多,但每次在公共场合见面他都有种想方设法靠近我的感觉,刚开始我以为他是想跟我合作,后来才发觉不对劲,他是在觊觎我。”
“奇怪,怎么是个人就想跟你?”
“我就是这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温澄捏捏他的下巴:“确实,男人我就爱你。”这时候他已经不觉得肉麻了,说个实话而已。
翟亦青美滋滋的听着小狗口中吠出的情话,全身血脉畅通,真喜欢!
这时候温澄手机响了,寻着声音找了半天,在过道上的角落找到他的手机。翟亦青拿起来递给温澄,是个没有输入通讯录的号码。
温澄一看,顿时就冒冷汗了,老妈?她这时候打电话给自己十有八九是要问他春节补休的事。
“喂,妈?”
一听是温澄老妈打来的,翟亦青眼睛噌亮,竖直耳朵听他俩的对话。
“嗯……暂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休。”温澄撒了个谎。
“您在哪儿呢怎么这么乱?”老妈八成又去赶集市了。
下一秒,只听见温澄惊叫了一声:“啊?!您说啥?”
翟亦青被他突然惊叫吓到,以为他家里出事了。
紧接着温澄就不悦道:“我都说派出所会给我补休,到时候我会回家去看您和姐姐,怎么您招呼都不打一声自己就来了?”
翟亦青睨了他一眼,嗯?温澄他妈来怀远了?
“您这是搞什么啊?行行行……我这就去车站接您。”温澄挂了电话,用力叹了一口气,脸红脖子粗的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了?伯母要来?”翟亦青问。
“什么要来?已经来了!”
温澄太糟心了,他一直没告诉老妈自己被房东赶出来的事,合计着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跟她老人家说。她可倒好,等不及他回家,自己闷不吭声的从建水直接跑来怀远了。
一时半会儿的让温澄去哪儿找房子?
“来就来呗,住在这儿不碍事。”翟亦青倒是很欢迎。
“你怎么知道不碍事?我妈很难缠的,再说了,带她过来我要怎么跟她解释?”
“实话实说啊,”翟亦青不觉得这是问题:“你就告诉她房东放你鸽子,你暂时找不到地方住,所以上我这儿来暂住一段时间,多简单啊。”
温澄一想也有道理,两个男人同一屋檐总比一男一女同住容易交待,就老妈那古板的农村妇女也不可能会往同性爱这个层面穿越。重点是,现在除了把老妈接到翟亦青家里,他也没别的选择了。
他瞥了瞥翟亦青,低声问:“你不介意吧?我妈很烦人的。”
翟亦青可乐呵了:“那是我丈母娘,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当时的翟亦青真的没想到丈母娘往后的这些天能这么祸害祸害,还挺高兴的。
“真的?”温澄心里还是不踏实,他很了解自己老妈是怎样的人,到哪儿都跟叫雀儿一样叽叽喳喳,缠上谁就没完没了。
“我整天跟生意上的人打官腔也挺累,回来正好跟咱妈唠唠家常放松一下,多好的事啊!”
温澄踢他一脚:“滚一边去,谁是你妈……那是我妈。”
翟亦青哼哼的亲他一口:“什么你的我的,连你都是我的!”
温澄本想打车去车站,但翟亦青死活让他开着自己的宝马去接丈母娘,说是老人家从建水过来肯定大大小小带了不少东西,温澄一听也是,老妈每次来都跟搬家一样,坐出租车太麻烦,于是就开翟亦青的车去车站。
王知花这次终于没走错站口了,温澄车还没停稳就看见老妈站在出站口正中央,脚边摆着几个编织袋,还有瓶瓶罐罐的咸菜,还是那根扁担挑着,他真败给老妈的固执。
“妈!”温澄朝她挥挥手跑过去。
王知花一看儿子来了,欢快的应了一声,矮下身子挑起东西就要走。
温澄阻止道:“妈,我来,您走先。”
王知花舍不得儿子劳累:“我来,这些咸菜可劲儿重了,你不行。”
“您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温澄接过王知花身上的担子自己挑起来,别说,老妈这战斗值真是同龄人里数一数二的,连他这么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有点吃力,何况是她这个精瘦的小老太太。
虽然两、三个月前才见过面,王知花在看到儿子迎面走过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展开了欣慰的笑脸,亲儿子就是好,贴心,孝顺。
温澄挑着担子走到车前,把行李全都装进后备箱。
王知花眼看着儿子把东西放进车里,明显发现自己老旧的咸菜坛子跟车子高档大气的皮革装饰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车,但人审美的眼光是与身俱来的,她一看就知道这车不便宜。
“儿子,这是你的车?”
“想什么呢?”温澄笑了:“跟朋友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