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知道,他审美那么清奇!”王知花也有点不高兴了。
“妈,您后天就回去了,明天咱们和和气气的吃顿饭,给您这次旅程画上一个皆大欢喜的句号不行吗?”
“这跟我们皆大欢喜有什么关系?”
“您别再张罗翟亦青的事我们就能皆大欢喜,您要是再这么冥顽不灵,那就……大家都不愉快了。”温澄似乎另有所指,但他相信老妈肯定没听懂他的意思。
“不行,”王知花很坚定:“临走前我决定振臂一呼,一定要给小翟制造点压力,让他有种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的压迫感,不然他真以为自己有钱就不愁找对象,大错特错!真正匹配的另一半是跟命格八字有关的,不是用钱就能砸中的。”
“你怎么知道那柔道高手跟翟亦青八字匹配?”
“看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你懂不!”
“我看她哪儿都饱满……”
“跟你等于白说,明天我直接约人去冠品源。”
“妈,”温澄急得不行:“您歇歇手好吗?您这些天净瞎搅和,搞得青哥都没给我个好脸,为我想想成不成?”
王知花深沉的摇摇头:“翟兄弟一日不成家,本媒婆一日不归家,就算回家了,心还是拴在这儿。”
温澄目光一浑浊,刚才的激动不见了,逐渐平静下来,坦然道:“妈,您就这么想知道翟亦青喜欢什么样儿的吗?”
“想啊!”王知花等的心急火燎。
“行,”温澄一拍大腿:“明天我带人来给您看看。”
“怎么……他和他对象不是异地恋吗?人家回来了?”
“那就是瞎扯淡,”温澄一挥手:“他对象在着呢!”
“那他怎么……”
“什么都别说了,我去睡觉,明天自然见分晓。”温澄起身上楼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要是不把老妈那念头彻底掐断她真会没完没了,一不留神哪天她又突然从建水带个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来相亲,那就永无休止了。
反正迟早都要说,他也不想爱的遮遮掩掩,摊牌就摊牌吧!这几天他随时都处在如临大敌的高度紧张状态,再这么下去还没等翟亦青疯他就先疯了。
温澄没有跟翟亦青说自己的打算,而是回各自的屋子休息。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温澄手机响了,是翟亦青弹视频过来。他讪笑一声,明明两个人就只隔着一堵墙,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偷偷摸摸的沟通?
“叔?”他接通视频,噎了半截声音在喉咙,让这声“叔”听起来格外销魂。
“没睡吧?”翟亦青在卫生间镜子前,往脸上涂着剃须泡沫。
手机应该是摆在洗漱台上,由下至上的仰望角度,显得他的身型和五官都格外深刻。
“还早呢!”他盯着视频里的翟亦青,仅穿着一件背心和睡裤,连涂个剃须泡沫的动作都这么黯然销魂。
“我有点担心,你妈明天不会又给我整个陷阱吧?”他怕了。
“哈哈,”温澄笑了:“你不敢去?”
“这些天伯母是地雷阵外带迷魂阵,不时还来个美人计,当年游击队的招数她都使上了,软硬兼施外加不屈不挠,我文也不是武也不是,你要我怎么办?”翟亦青用剃须刀熟练的刮着胡须,哀叹道。
看着剃须刀带着泡沫在他腮帮拉出一道道的痕迹,一种说不出的汹涌澎湃在温澄心上咆哮。
“放心,明天不会有事的。”他平淡道。
“真难为你那漫长的青少年岁月是怎么熬过来的……”翟亦青完全没留意到温澄看他时那迷恋的眼神,自顾自的吐槽着。
“一咬牙也就坚持过来了。”温澄答的有口无心。
“别说,你妈还真有点……人老心不老的意思。”
“哦……是吗……”
终于,翟亦青发现他的眼神不对了,拿起手机看着他讽刺道:“你用那种饿了个把月的眼神看我是几个意思?”
“怎么你刮个胡子都这么有男人味?”温澄舔舔嘴,欢心道。
“想过来尝尝我的味道么?”
剩余的剃须泡沫糊在翟亦青脸上,散发着沉稳带刺的性感,戳的温澄直痒痒,身上都发麻。
“你今天不够我吃,好好养着,等小爷召唤。”温澄嚣张道。
翟亦青笑笑,俩人东拉西扯的侃了半个小时,然后挂电话睡觉。
今晚的温澄失眠了,对于明天的饭局他有点紧张,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要不要告知翟亦青一下,但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大男人连告诉家人自己喜欢谁都要畏首畏尾的话,那就太娘儿们了,他的事,他说了算。
第二天下午六点,温澄和王知花准时到了冠品源,翟亦青给他们留了一间安静的小雅间。
王知花上次来也是在雅间,但环境跟今天这地方就不太一样,一个装修偏商业,一个偏居家古朴,今天的雅间属于后者,而且更像家人吃饭的地方,不嘈杂,更显静逸。
“这可真是个好地方,东西好吃,环境我也喜欢,这里的老板真是个有品位的人。”王知花四处张望着,发自内心赞叹道。
温澄笑笑,心说你知道就好。
“妈,坐下。”
王知花坐在木凳上还是不停的欣赏着房间里的装修,思索着以后要是儿子结婚了,新房子就得这么弄。
“小翟兄弟呢?他怎么还没来?”
“公司有个会,开完就过来。”
“那……那个人呢?”这才是王知花最关心的。
温澄搪塞着:“呃……马上就到了。”
王知花杵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我真要好好瞧瞧,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能让我翟兄弟痴迷成这样!”
温澄心头就想煮沸的开水,咕噜的慌,一边盼着翟亦青赶紧来,一边又害怕他赶紧来,因为他想了一整夜始终没想到一个面面俱到的开场白。
终于,包间的门锁一压,翟亦青风尘仆仆的进来了,跟王知花问候了一声,坐在桌对面。
“我交待小高配菜了,可以上菜吗?”他中午饭都没吃,有点饿了。
“可以。”
“等等吧,”王知花纳闷道:“不是还有一个人么?”
此话一出,在场三人都怔了。
翟亦青愕然,莫非老太太又给自己带一女人来了?
王知花狐疑,不是要带人来吗?怎么你们比我还莫名其妙?
温澄心虚,我到底该不该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