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rn on the radio
Turn off the lights you know
听见了谁的痛在空气中不断跳动有那么沉重”
温澄和翟亦青相视一看,顾源这孩子唱歌不错啊,就是凄惨了点儿,无力的声音加上满脸的失魂落魄,成功塑造出小年轻被爱情折磨到体无完肤的丧样儿!
“Turn on your favourite song
Turn off what I did wrong
听见了谁的伤在窗户旁安静的想是什么力量
你有没有爱过我有没有想过我
有没有也会有一点心动的时候但是说不出口
有没有后悔还是只有我……”
别说,顾源平时看起来像个小孩一样到哪儿都欢天喜地,温澄从没想过他正经起来——准确的说是失恋的时候,反而成熟了一截儿,看上去颇有几分男人的模样,那副被爱情唾弃的容颜凄惨而落魄,就像条被遗弃的流浪狗,心有所属,但无家可归。
“Turn on the radio
Don’t wanna care anymore
也许没有承诺比较轻松也不会有沉重的枷锁
也许时间一长就会遗忘就真的当是误会一场……”
唱到后面,顾源已经是泪流满面,他的真情流露也感染了台下的酒客,唱完的时候叫好声远超那个出场费五千的歌手。顾源给大家鞠了个躬,跟歌手握手致谢,然后抹着眼泪下台了。
回来后第一件事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首歌你比台上的人唱的好听多了。”温澄赞美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那破锣嗓子似的……”顾源才不稀罕他的称赞。
温澄囧了,他知道顾源说的是他跟翟亦青吵架在KTV唱《亲亲》的那次,他本来就五音不全,干嘛在这时候提那么尴尬的事……
在翟亦青看来,不论温澄还是顾源,都是不堪一击的小孩子,有些行为还是很小家子气。
“对不起青哥,”顾源抱歉道:“刚才我听到那歌手唱这首歌有点受不了,所以才……”
“没事,别把我场子砸了就行。”翟亦青不在乎道。
“我刚才放肆了,我保证肯定不会再有下次。”
顾源承认自己有点轻浮了,主要是在他最悲喜交加的时候那人突然唱起那段歌词,他一下就百感交集,抑制不住内心的汹涌澎湃不管不顾的就冲了上去……现在他头脑清醒了一大半,也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当了。
“唱的还蛮好听的,”翟亦青很大度:“要么以后来我这里兼职吧?”
本来觉得难堪的顾源,被翟亦青这么一逗,破涕为笑,也跟着开起玩笑:“好啊,青哥给我多少出场费?”
翟亦青痛快道:“你说了算,像你这种长得又俊俏又会唱歌的,我还没见过几个呢!”
顾源忍了一下,说:“谢谢青哥。”
“谢我什么?”
“我知道你今天叫我过来什么目的,”顾源抿抿嘴:“给我点时间好好养养,会好起来的。”
翟亦青像个长者一样和悦的笑了:“谈个恋爱而已,不能太草率,但也不必太较真,是你的,就算绕了个弯,最终还是会回到你身边。”
这句话像是击中了顾源心头最脆弱的那块血肉,让他疼了一下,他咬着嘴唇噙着泪,用力点头道:“嗯嗯……我知道……”
温澄不知道自己跟翟亦青闹翻的那次是不是也跟现在的顾源一样消沉,他只知道现在这场景连他都看的于心不忍。爱一个人究竟是对自己的奖励,还是加倍的惩罚?
段郁松连推带抱好不容易把醉醺醺的林骁扬弄上自己的车,这人今天是瞎高兴个什么劲儿?还不到一个小时就自己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什么酒量?
林骁扬稀里糊涂的觉得自己被塞进一辆车里,车子的座椅硬邦邦的,硌的他哪儿都不舒服。
“什……什么破车?腰都快睡折了!”他拍打着座椅破口大骂。
段郁松见他反倒发起火来,觉得好笑:“我这是皮卡车,跟你的轿车没法比。”
“我不坐,我要下去!一点都不舒服!”林骁扬并不是挑剔,只是这座椅真没有一点舒适性,他随时都觉得背脊被顶的疼。
段郁松笑道:“你倒说说,我这车哪里不舒服?”
“这凳子又硬又直,想硌死我是不是?”
段郁松狡黠看着他:“又硬又直?”
尽管已经醉了,但林骁扬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些许不善的含义,他指着站在车门处的段郁松,警告道:“你别给我耍流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男人。”
“知道就知道,那又如何?”
对啊,那又如何?
“你别想动我歪脑筋,我对你没兴趣。”自从那次在车上被他扇了两个耳光后,林骁扬就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人看他的眼神内容太多了,充满了居心不良,又恶毒又邪乎。
“为什么呀?”段郁松说话始终是噙着淡淡的笑意,但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他眼角眉梢与生俱来的锋锐。
“我不喜欢跟没文化的人交朋友。”林骁扬说的是实话,秀才和土匪遇到一块儿就是有理说不清,没法聊。
“我没文化不怪我,”段郁松作委屈状:“是因为小时候家里太穷了,我本人是热爱学习的,学习的‘性致’也很高涨。”
他说话语调阴阳怪气,听着就不像在讲好话。
“总之你……你别打我主意。”林骁扬喝的再高,还是很清楚要对段郁松忌让三分。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段郁松马上一俯身就钻进车里欺身而上,整个过程也就两三秒,当林骁扬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完全压在自己身上了。
他半架空的撑在他头顶上方,黑夜的浓墨重彩全部映在他艰深的五官上,几乎是一片漆黑,却又隐约能读出他此时的表情——玩味,猎奇,还有一点想恶作剧的心态。
“你凭什么说对我没兴趣?咱俩连‘性’都没有过,何来的‘趣’呢?说话太不负责任了。”段郁松说话的声音明显开始低沉。
这架势分明就是欺负他在车里动弹不得,趁虚而入,也真够卑鄙的。
“喂喂喂,你想干什么?趁人喝醉了没力气反抗想来个霸王硬上弓?算什么英雄好汉?”
段郁松无所谓道:“我没说我是英雄啊,我就是个卑鄙小人。”
“你……”林骁扬早就知道跟没文化的人说什么都是白搭,当务之急是把这人支开:“有种换个时间,等我清醒了我让你看看厉害……”
段郁松嗤笑道:“就你这小鸡仔儿身板,再来十个哥哥我也照单全收。”
“你敢!我可是你上司!”好说不成林骁扬只能用职位来威胁。
“我的世界里只有给我钱的和给我爱的两种人,没有上司和下属之分,”段郁松能言善辩道:“再说了,现在是私人时间,别拿工作来压我。”
说着他低下头就要亲林骁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