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源抻开宣传画一看,啧啧道:“师哥,这宣传照拍的很帅嘛,这个明星在你面前就跟个小白脸似的,不值一提。”
温澄瞟了一眼画上的自己,意气风发,确实跟旁边嫩瓜一样的汪君尧形成鲜明对比,不免得意的哼哼道:“你师哥我就是天生丽质,不止皮糙肉厚,颜值也耐摔打。”
两个人站在菜市场出口的地方,边聊天边派发宣传单,春和日立的天气总能让心情阴郁的人暂时得到缓解。
这时候一个大妈拿着宣传画看了又看,然后走到温澄面前,带着质疑问:“小伙子,这小广告上的人是你吗?”
温澄被大妈这种问话方式折服了,哭笑不得道:“大妈,我们发的这不叫小广告,这是警媒合作宣传,是政府统一印刷发放的,有劳您支持我们的活动。”
大妈反复核对了一下,不死心道:“这画报上的人跟你好像啊……”
“没错,就是我。”温澄端着几分得意。
“嚯……挺英俊嘛,”大妈赞扬着就拿出手机:“来来来,大妈跟你合个影。”
按理来说这不太合适,但大妈高兴的那叫一个跃跃欲试,也不管温澄什么反应,拿着手机就开始给自己找拍摄角度,温澄只能勉强笑着跟大妈拍了个照。
送走大妈不到五分钟,又有两个十几岁的女生略带羞涩的走到温澄面前,就是看着他傻笑,也不说话。
温澄看看顾源,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妹妹你们有事吗?”
两个女生伸出手,笑的花枝乱颤:“帅哥,能给我们几张宣传画吗?”
温澄一听是这事,立马慷慨道:“当然可以,源儿,给俩小妹妹发几张画。”
顾源拿了几张递给那俩女生,那俩人转头一看身后还站着这么个帅哥哥,马上就激动开了。
“怀远居然有那么帅的警察,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其中一个女生亢奋的问。
温澄一听她们说的这话,意识到这俩人目的不单纯,只能支吾着说:“我们是西城派出所的……”
“哇……我家就住在附近,好幸运啊!”女生乙就快原地蹦跶起来了。
奇怪,她家住在派出所附近有什么好激动的?
“能给你俩加个微信吗?”两个女生根本不在乎时间地点,掏出手机就要微信。
纵使温澄和顾源是二十几的小伙子,也受不了这种花痴行为啊,何况……何况……这俩女生长得真不咋地。
“不好意思我们在工作。”顾源婉拒道。
“没事没事,工作时间肯定不打扰,下班再约你们喝奶茶!”女生甲捧着手机,翘首以盼就等着这俩帅民警给她加微信。
顾源为难的瞅着温澄,温澄说:“就算下班了,那也是我们的私人时间,抱歉。”
“别啊哥哥,”女生乙乞求说:“最近这些天我在怀远市大街小巷都能看见你拍的宣传画,那叫一个英姿飒爽,给个机会做朋友吧……”
两个女生不屈不挠,到后面公然伸手拽他们的警服,场面顿时有些不雅观。
温澄严厉道:“现在是我们执勤时间,如果你们不听劝告,再这么胡闹下去,我只能告你们妨害公务了。”
俩女生前一秒还不屈不挠,一听温澄义正言辞的说出妨害公务四个字,吓得手“突”的缩回来,十分委屈的看着他,嘟着嘴又问了一遍:“警察哥哥,做朋友都不行吗?”
“那就算了,不过要是哪天我在酒吧碰到你,我会跟你喝一杯。”温澄又泛出一点微笑,还是不要把人家吓坏了。
虽然很可惜,但温澄最后的话还是勉强让两个妹子怀着期望离开了,并下定决心从今晚开始,每天去一家酒吧,坚持不懈直到巧遇这两个警察为止。
今天早上翟亦青一直在公司,看了一会儿材料,然后叫阿腾来进来办公室。
“青哥。”阿腾推开办公室门。
“那什么……”翟亦青想了一下:“下午手上没事吧?”
“没有。”
“跟我去一趟官海广场。”
“……好。”阿腾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把门关上。”翟亦青好像有话要说。
阿腾回身关上门,走到翟亦青面前,问:“青哥,有事吗?”
翟亦青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道:“你跟顾源闹别扭了?”
翟亦青问话的方式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他很放松,没有追根究底的询问,听上去就跟问“喝不喝水”一样,这种情境更容易让人卸掉防备。
“是啊。”阿腾说:“他告诉你了?”
翟亦青就像在面对两个小学生谈恋爱一样,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顾源快疯了。”
五个字,很简单,但每个字都像一块大石砸在阿腾身上。
“就因为你在清莱的时候他拼命打电话给你?”翟亦青记得温澄是这么跟他说的。
“这个只是现象,我觉得我们本质上还是有冲突。”阿腾不介意跟翟亦青说这些。
翟亦青哼笑说:“你是什么本质?”
“他还太小……适应不了我这种人。”
“没错,你确实就是一板一拍,又古怪又耿直。”
“…………”
“作为兄弟和上下级,我对你都无可挑剔,”翟亦青半躺在椅子上懒洋洋道:“但你这种个性,谁跟你谈恋爱估计都会抑郁而死。”
“为……为什么?”阿腾很清楚自己个性有多孤僻,但他觉得在跟顾源相处的过程中已经竭尽全力把自己外放的一面呈现出来了,怎么……
“只要是个正常人,没几个能跟你这种冷血动物相处,因为感觉不到爱。”翟亦青翻出一个小汝窑杯,倒了一杯茶给他。
感觉不到爱……这句话似曾相识,好像那天晚上顾源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
“爱不是应该由心而发吗,这是心理活动,为什么非要通过语言和表情动作来展示?又那样会很浮夸和刻意,会扭曲爱的本质。”这番话绝对是阿腾心底最真实的独白,他认为爱情不应该被加工,否则就等于玷污。
“奇怪,”翟亦青跟看怪胎似的盯着他:“那你吃米线为什么要加帽?照你的说法吃白米线岂不是更纯粹?”
“这不是一回事……”
“这就是一回事,”翟亦青责问:“难道米线加了汤加了帽它就不叫米线吗?”
“…………”
“你告诉我是白米线好吃还是麻辣鸡米线好吃?”
“当然是……后面那个……”
“那不就结了!那碗米线有没有因为加了麻辣鸡而变味?没有,反而使它更劲爆更够味儿,”翟亦青语重心长道:“兄弟,你的爱情里就差点麻辣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