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温澄问女人。

　　 “在下张芙蓉。”女人认真回答。

　　 “你叫他张大嘴就行。”老郭插嘴说。

　　 “别多话，”温澄堵了一句，接着问女人：“你说说为什么要打你老公？”

　　 张芙蓉指着老郭：“警察同志，他把我的私房……不是，把我的积蓄偷了，足足五千多块啊，那是我准备存着给儿子买电脑的钱。”

　　 “你有什么证据？”温澄问。

　　 张芙蓉叫道：“他dubo，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准是偷我的钱去还赌债！”

　　 温澄皱眉看向老郭，问：“你又去打麻将了？看来这不单是家庭暴力的问题，还牵扯到聚众dubo啊！”

　　 老郭一听，腿都软了，摇头晃脑的否认道：“温警官您可不能光听她的一面之词，我自从半年前受到咱派出所教育后别说是打麻将了，我连麻酱面都戒了，更何况是dubo，给我六个胆儿我也不敢啊……”

　　 “别吹牛哈，警察同志屹立在眼前，你只有坦白从宽和抗拒从严两条路，说实话！”张芙蓉太心疼她那点私房钱了。

　　 “没让你说话，”温澄继续问：“你说你没拿钱，也没dubo是吧？”

　　 “是！我……我保证没有。”老郭用力一点头。

　　 温澄从他家卧室到客厅再到厨房，里外观察了一遍，说：“我看了一下暂时没发现入室盗窃的痕迹，如果你们双方都坚持，那就跟我去派出所一趟吧！”

　　 夫妻俩一对视，一个为了逼眼前的小偷就范，一个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说走就走！

　　 去到派出所，温澄叫上小高跟他一起去询问室给老郭夫妻俩问话，他看见顾源也没闲着，正在值班室跟一个小女生做笔录，旁边还有一个咋呼的大妈在手舞足蹈。

　　 他走过去问了一句：“怎么了？”

　　 顾源无奈的叹了口气：“在金花小区，这大妈说这姑娘入室盗窃。”

　　 温澄一听，巧了，金花小区，不跟老郭他们住的是一个地儿嘛，相近的时间，相同的地点，同样是入室盗窃，这恐怕不是巧合吧？

　　 他把顾源拉到一边，把老郭家的情况给他说了一遍，顾源说这女生是在金花小区某栋三楼被社区居委会的大妈逮到的，大妈看她形迹可疑在附近悠转了好半天，还偷偷摸摸的捣弄人家门锁，所以就把她给扭送到这儿来了。

　　 这跟老郭家的案子应该有联系。

　　 温澄走到大妈面前，一瞧大妈手臂上还带着红袖套，上面写着黄色的大字：凤凰社区居委会。

　　 “大妈，您是居委会的？”他问。

　　 “是，我是凤凰社区居委会副主任，这届选举刚上任的，我姓余。”大妈笑的开朗。

　　 “你好，余大妈，”温澄又问：“您是怎么发现这姑娘可疑的？”

　　 一问这事，余大妈来精神了，比划着说：“早上九点多的时候，我在街道轮值，逛着逛着就去到金花小区，你想想，这个时候大人上班孩子上学，会在小区里溜达的也就我们这些七老八十的老年人，我就瞅着这姑娘无所事事的在小区东张西望没有目的的闲逛，我一看这人眼生啊，所以……”

　　 “您见过多少人啊就说人家眼生？”温澄问。

　　 “同志，我可是打小就在凤凰社区长大的，”对于温澄的质疑，余大妈有点不满：“这条道怎么从石头小路铺成城市大道我都是亲眼看过来的，这里住的居民我没百分百见过，但百分之九十五我都是有印象的，就这姑娘我愣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温澄笑笑：“那你有没有想过人家是来走亲戚的？”

　　 “想过，但是走亲戚你走就行，干嘛鬼鬼祟祟的在楼道里弄人家门锁啊？”

　　 这时候温澄的视线转向一直坐在凳子上没说话的姑娘，问：“大妈说的话对吗？”

　　 “对。”姑娘干脆的承认了。

　　 对于嫌疑人这么快就妥协温澄和顾源都吃惊不小。

　　 温澄让顾源做笔录，接着问：“姓名？”

　　 “阿嘉。”姑娘脱口而出。

　　 “姓什么？”温澄没有问她小名。

　　 “我就姓阿，怎么这么没见识？”姑娘皱眉。

　　 温澄和顾源同时想到一个人，对，阿腾也姓阿。

　　 “年龄？”

　　 “二十一。”

　　 “余大妈发现你的时候你正在企图行窃是吗？”

　　 “怎么可能？”

　　 “那你说说你在干嘛？”温澄觉得这姑娘有点犟。

　　 “我来找人的。”

　　 “找谁？”

　　 “你管不着。”

　　 第一次见一个女生在派出所还这么目中无人的，都被指认作嫌疑人了，一点担惊受怕的意思都没有。

　　 温澄本来还比较客气，现在看来这是个硬骨头，得恩威并施，“阿嘉，你现在是在派出所，不是你家，如果不配合警察工作，就算你没有行窃，我们照样可以告你妨害执法，照样能治罪。”

　　 阿嘉一口气上来又楞憋了回去，不说话。

　　 温澄冷眼道：“你好好想想，想好了跟我们说，不过我只给你十分钟。”

　　 说完叫着顾源就要走，刚转身阿嘉就叫起来。

　　 “喂！”

　　 “我们不叫喂，”温澄指指自己和顾源的警号：“这是我们的警号，你可以叫我们警察同志。”

　　 阿嘉被这警察怼的没话了，直接说：“我是来找我男朋友的。”

　　 顾源皱起眉质问：“找你男朋友？刚才你可没这么说，你说你散步来着，究竟哪句是实话？”

　　 阿嘉想来想去，说：“都是实话。”

　　 温澄发现这女生真是不老实，还跟警察兜起圈子来了，“最后给你五分钟组织语言，再这么胡说八道我就真拘你了。”然后叮嘱顾源好好盘问她，自己先去处理老郭那案子。

　　 温澄走开后，阿嘉貌似还不满警察的态度，“这么凶干嘛？我没胡说八道，我就是找男朋友来了，没找到，所以就……到处逛逛。”

　　 顾源觉得好笑，说：“你找你男朋友不知道他住哪儿吗？找不到他不知道给他打电话吗？你说你编个谎话都漏洞百出的。”

　　 “我没撒谎！”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提供不了有用的证据，今晚你就在派出所过夜了。”顾源白着脸说。

　　 “你吓我？”

　　 “是不是吓你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阿嘉眼瞅着这个警察没有在开玩笑，有点怕了，但嘴上还事不屈不挠：“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顾源哭笑不得：“美女，你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没办法联系起来，让人怎么相信你？你要么就一五一十全说了，要么我现在就给你联系晚上的房间去。”

　　 阿嘉急的拍大腿，然后长叹一口气懊恼的捂着脸，一看就知道又后悔又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