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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纯爱 > 靳先生,我们不熟

   傍晚18:55,海城第一人民医院——

   王尔谦坐在急诊办公室,关上门打开换气,点了一根烟,视线投向窗外的医院绿化带,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病人、有家属、也有医院工作人员,他们皆步履匆忙埋头前行,没有心情关注擦肩而过的路人。

   这个特殊机构不论坐落在哪个城市、什么地方,它都注定是个血性的存在,因为在这里,没有冷和暖,只有生与死。

   他吸了一口烟,安静的吐出一圈烟雾,顺着指缝缭绕上升幻化成丝,把眼前的一小片晕染的云里雾里。别人抽烟都是粗犷草率的,唯独王尔谦能把这种粗劣行为演绎出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搭配上办公室清淡凛冽的摆设,整个就是一活脱的性冷淡雕像。

   一根烟都还没烧完,突然,门被猛地推开了,一个护士满脸急迫,上气不接下气道:“王……王医生,来了个急诊,有点严重。”

   刚刚还在放空的王尔谦下一秒就把烟掐掉,五官一凝,戴起口罩起身就走,立马进入备战状态。

   不到半分钟时间,王尔谦就疾步赶到急诊大厅,家属一见医生来了,自觉让开一条道。

   病床上躺的是一个体型高大肥胖的中年男人,脸色惨白,呼吸急促,不时的扑趴几下,情绪很不稳定。

   “家属呢?”

   两个中年人应了一声,看上去有些慌乱。

   “你跟病人什么关系?”王尔谦问。

   “我是他爱人。”其中一个中年女人说。

   “他什么情况?”

   中年女人说:“六点多的时候在家吃下午饭,吃着吃着他突然就晕倒了,然后开始抽搐、翻白眼,还有大小便失禁。”

   “喝酒了?”

   “喝了一点。”

   “有什么病史?”

   “高血压和心脏病……”中年女人的声音略小了一点,看得出来她也心虚了。

   王尔谦白了她一眼:“有心脏病还喝酒?”

   中年女人:“今天他生日,所以……”

   躺在病床上的患者突然挣扎起来,撕心裂肺的嚎叫:“你们干什么?要害死我是不是?”

   几个医护人员忙摁住患者的手脚,严护士安抚道:“这里是医院,我们在救你,不是害你。”

   “我不去医院!医院是……是杀人的地方……杀人……我不想被杀死……”患者尽管呼吸受阻,但情绪依然很激动,手脚都被压住了还拼命想要挣脱钳制。

   病人现在神志模糊,焦躁不安,而且有明显的濒死感,王尔谦看了一眼监护仪的数据,病人的心率一直在往下走。

   “家属出去!”王尔谦命令道:“小陈,准备气管插管,严护士,注射肾上腺素0.8毫克,多巴胺0.5毫克。”

   说话时王尔谦双掌叠加,开始进行胸外按压,动作熟练标准。病人情绪一直不稳定,始终试图抵抗救治。

   小陈很快拿来气管内导管,不确定的看着王尔谦,怯怯的问:“王医生,是你插还是……”

   王尔谦二话不说,迅速戴上一次性手术手套,接过导管:“固定好病人,保持口腔打开,不要让他乱动。”

   小陈配合的托起病人头部,掰开口腔。王尔谦一改刚刚的严肃,温和的向病人嘱咐道:“你要好好配合我们,我们才能救你好吗?”

   病人愣了一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貌似还很合作的把嘴张开了。

   王尔谦满意的微微一笑,扶着导管慢慢放入病人口腔,就在他专注于把导管避开声门、保护病人喉部粘膜的时候,这人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脑袋一甩,挣脱了小陈的手,一口咬在王尔谦的小臂上。

   这一幕让在场的医护人员始料未及,王尔谦手一抖,眉头呲起来,这一嘴下的够狠的,估计破皮了,但他双手始终稳稳的提着导管,没有让它伤及病人咽喉。

   “王医生……”小陈被吓着了。

   “让你固定好他的头,你搞什么?”王尔谦毫不客气的骂道:“刚才要是导管已经挑起会厌,病人这么大一动作,很有可能会造成心跳骤停知道吗!”

   (会厌:医学术语,舌根后方帽状的结构,由软骨做基础,于舌根之间有左右成对的凹窝,为骨刺容易进入部位。)

   “对不起……”小陈凄凄的道歉。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现在应该干什么?”王尔谦一点面子都不给,厉声质问。

   小陈被吼的委屈到不行,想哭又不敢哭,咽下泪接着托起病人的头部。

   “王医生,要不要给病人注射镇定剂?”严护士问。

   “暂时不用。”

   王尔谦忍着手臂的疼痛,进行第二次插管,这次很顺利,不到一分钟就将导管完美置入病人气管,然后固定好。

   “严护士来抽血,血常规、生化、肝功肾功全套都查一遍,”王尔谦看向正在给病人做彩超的林医生:“林医生,胸腔有积液吗?”

   林医生边滑动探头边看着显示屏:“看不到,应该没有,但病人体内有大量胃液。”

   “胃液?”他看着彩超显示屏:“再往旁边走一点。”

   “再过去就是肝脏了……”

   “王医生,你看!”严护士指着监护仪:“病人的血压和心率突然猛降!”

   王尔谦一看,病人的生命体征确实在急剧下滑。

   “上心肺复苏仪,再加一针肾上腺素!”

   医护人员手脚利索的给病人装好心肺复苏仪,看着仪器一拍一拍的在病人胸前震动,带动着病人胸腔起伏。可监护仪上的数据仅仅稳定了不到两分钟,便再次骤降。最后,监护仪上出现了血压和心率数据紊乱的情况,病人开始瞳孔放大。

   王尔谦看了看,轻叹了一口气,低声对严护士说:“肾上腺素不推了,没用了。”

   严护士不明所以:“为什么?”

   “病人心率持续下降,抢救了半个小时也没有任何效果,心肺复苏仪也起不了作用,现在已经出现电解质紊乱了。”

   话刚说完,之前监护仪上一直在跳动的曲线拉平了。

   “哔——”

   这个很尖锐也很熟悉,它的出现通常就意味着一个生命的终结。

   在场的医护人员茫然的看向王尔谦,虽然在急诊科面对死亡已经见惯不怪,但每次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在眼前终止,大家心里还是会波澜起伏,有个新来的小护士还捂着脸哭起来。

   “死亡时间,晚上七点四十分,小陈,”王尔谦平静的把手术手套扯掉丢进垃圾桶:“你去跟病人家属宣布死亡时间,死因是心脏猝死,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检查,如果家属对死因有质疑,可以做尸体解剖。”

   小陈瑟瑟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被吓着还是被噎着,半天说不出来话。

   “你不敢吗?”王尔谦又问。

   “我……”小陈很为难,作为一个实习医生,他暂时没经验也没胆子独自告知家属这个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