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谦等到童子齐家人来医院才回家,这晚他在沙发上坐了一夜没睡觉……
第二天在医院里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可能因为没休息好,一早上头疼的厉害,他吃了止痛药接着干活。
但无论如何,他都没法集中精力。
靳霖那畜生昨晚去哪了?怎么到现在都没个电话?按照他的性格早急不可耐的来找自己了,现在都过去十几个小时了,还是什么动静没有,他不会是昨天出事了吧?那……今天也没听说海城有什么坠海头条啊?
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王尔谦气的拿起病例砸在地上,吓得刚走过来的小陈医生倒吸一口凉气。
“王、王老师,你怎么了?”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这边儿人就开始发火了。
王尔谦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马和气道:“没事……我不小心把病例拿掉了。”
小陈医生帮他捡起那堆散落在地上的病例,说:“八床的病人吗啡注射完毕,他一直在喊伤口痛,你看还需要继续注射吗?”
“不要了,让他忍着点儿。”
“…………”小陈医生没想到王尔谦会是这种回答,有点不像他。
“看我干嘛?”王尔谦不悦道:“照我说的话跟他讲就行。”
小陈不敢再追问,他可不想大清早被教训,转身加快步伐离开。
靳霖该不会跟他是一样的心态,在等着自己给他打电话吧?开什么玩笑!他昨天就跟吃了枪药一样,从出现在篮球场上那一刻起就一直跟疯狗似的,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咬,重点是他还打人?
怎么这么低级?他觉得是个人就跟他一样拙劣吗?
…………
靳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是个他不熟悉的环境,半梦半醒间回了回神,才反应过来——昨晚他是在楚格勋家里过的夜。
他把楚格勋睡了。
他皱着眉头左右看看,楚格勋不在旁边,坐起来醒醒瞌睡,然后下床开始找手机。
手机被甩在了餐桌脚下,他捡起来一看,除了助理小涛,没人给他打过电话,也就是说,迄今为止,王尔谦连一条短信都没给他发过!
妈的,他真不懂自己在王尔谦心里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昨天明明是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他已经让步了,只要王尔谦跟他走他就不去计较童子齐的事,但王尔谦竟然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顾着照看假摔在地的童子齐,对他却熟视无睹……都这样了,还不愿打个电话来哄哄他?
他以为他是谁?!
在客厅发了一头火,才发现楚格勋不在家,靳霖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估计他是上班去了。
靳霖冲了个澡就离开了,他本来要去公司,车开到一半又改变主意,直接改变路线去了王尔谦的住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想煞费苦心去揣测王尔谦,他就想当面问清楚,王尔谦你究竟是什么心态?是我重要还是那个童子鸡重要?!
就这么带着一股怨气,他势如闪电的驶入御星湾,跑到王尔谦家。
他拿出钥匙的时候,心里又是一阵憋屈,这是他前几天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王尔谦才答应给他的备用钥匙。
妈的,想给他家门钥匙的男人比后海的死鱼还多,他都不稀罕,怎么到了王尔谦这儿他还成倒贴的萝卜皮了,一文不值,真是越想越火大!
他知道这时候王尔谦在上班,他先来家里候着,等下午王尔谦回来,他劈头盖脸就要给一个致命的质问:说,我和童子齐,你到底选谁?
当靳霖推开门一只脚刚踏进卧室的时候,他跟着就呆了,接着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前一秒的火气全没了——王尔谦半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杯水,正面朝门的注视着他。
他怎么会在家?难道没去医院?
“你怎么会在这儿?”靳霖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逼问题。
王尔谦没有任何表情:“这里是我家,我一天二十四小时在这儿都不奇怪。”
“…………”靳霖刚才在路上的嚣张气焰顿时全无,仿佛王尔谦本身就是个让他戒骄戒躁的存在,多大的火都能在见到他的一刹那清零。
王尔谦带着审视的目光在靳霖身上打量了一遍,没错,他今天早上连班都没上完就提前请假回家了,理由是头痛。
他确实是头痛,只不过不是生理性,是心理性头痛,原因就是眼前这个人。
没有靳霖的下落他真的没法集中精神工作,他知道这是不专业的表现,他责骂过自己无数次,但都无济于事,他的思绪一股脑儿的全挂在靳霖身上,没办法处理医院的事。
出于不想祸害病人的初衷,他毅然请假回家了,没想到靳霖会在他到家半小时之后也回来了。
难道……靳霖是来跟他道歉的?
“你昨晚去哪儿了?”王尔谦问。
靳霖关上门走进去,听他这语气不像是质问,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有一点关心的成分在里面?
“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吗?”尽管心中有所动容,但他依旧保持一贯的嘴欠。
王尔谦冷笑一声:“哦?所以你本意是想趁我上班时间回来收拾东西走人吗?”
靳霖没想到他嘴比自己还恶毒,他只是想从王尔谦口中得到一点类似安慰的关爱,怎么反而……真是自取其辱!
“你都不想跟我说两句好话吗?”靳霖才灭下去不到两分钟的火又烧起来了。
王尔谦简直觉得荒唐:“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好话?你是不是失忆了?你忘了自己昨晚都做什么了吗?”
“如果你昨天没有跟那只童子鸡在一起,所有事都不会发生!”靳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问题。
“我就算跟他在一起又会怎样?我和他是朋友,我们只是在一起打球……”
“只是打球?”靳霖一想起昨天自己看见他俩在球场上挥洒汗水乐不可支的场景,一下就恼羞成怒:“你跟他玩的只能这么开心了,他看你那眼神有多恶心你知道吗?昨天算是放他一马,再敢有下次,我一定把他打残!”
王尔谦眼中尽是鄙夷:“靳霖,你还真是干啥啥不行,打人第一名哈?”
“谁让他敢动我的人!”
“谁是你的人啊?”王尔谦对他的自以为是很反感:“我们都是不同的个体,你有权做自己喜欢的事,我也一样,凭什么因为你的存在我就不能接触其他男性?”
“我说不准就不准!尤其是那只童子鸡!”靳霖对童子齐的敌意自打认识他的那天起就有增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