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谦刚才给我打电话,”楚格勋玩着桌上的电脑鼠标:“他约我周末吃饭。”
靳霖一听心里更是郁壑难平,王尔谦都没有一点难过吗?白天才跟自己大吵一架,晚上就打电话约楚格勋吃饭,他有这么开心吗?自己伤春悲秋了一下午,他却兴致勃勃的约别人吃饭,去你大爷的……
“嗯?需要我吗?”楚格勋声音和缓,语气慵懒,挑逗人的用心昭然若见。
“需要你什么?”靳霖听出来他这话是个双关语,可以理解为需不需要他帮忙,也可以衍伸为需不需要他来给予心灵乃至肤肉的抚慰。
“不管什么,你需要我都可以给你,”楚格勋趁热打铁:“晚上过来吗?陪你聊聊天。”
这种时候靳霖哪有那闲心跟他谈天说地,他得潜伏在营地督促敌方动静。
“不了,改天吧。”
“贷款的事我今天早帮你把流程提交了,如果……”
“行,明天早上我去银行找你再说吧!”说完,靳霖就把电话挂了。
他现在的心就没在贷款这事上,满脑子跑的都是楚格勋刚才说的话:王尔谦约他周末吃饭。
混蛋!
他突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又给楚格勋拨了个电话。
“霖哥?”楚格勋音调提高了,生出一丝希望。
自从昨天楚格勋被自己睡了后,他说话的调调就有些娇嗔的感觉,尽管不是太明显,但靳霖还是感受到了。
“那什么……”靳霖叮嘱道:“你跟王尔谦吃饭就吃饭,不该提的事不要提。”
楚格勋一阵失落,继而轻笑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智商吗?”
靳霖一想也对,楚格勋和王尔谦是铁哥们儿,这种道德沦丧的事是个人都没脸到处往外说,更何况是撬朋友墙角。
草草挂了电话,楚格勋坐在电脑前,手指再次摁下播放键,眼眶再次弥漫起氤氲。
从电脑里蹦出近乎撕裂的叫唤声,通过音响滤化,干涩的声音略显空旷,浓重的荷尔蒙磁场塞满整个屏幕,那近乎窒息的叫声仿佛随时会从电脑中溢出来。
“够不够?”视频里的男人汗水洇湿声线,听起来沉重而性感。
“不够!”身下的人歇斯底里的嘶吼。
接着只看见上面的男人毫不吝啬自己的力量。
楚格勋再次看完这段视频时,脸颊火烫发晕,他很满意拍摄的角度,他会像宝贝一样将视频永远保存。主要还是那双被欲念晕染后凶悍的注视自己的眼睛,仿佛是一头迷失森林的野兽,正在饥饿的四处寻找果腹之食……
没错,这段视频正是昨天靳霖在他家的时候拍的。
他本人是没有任何方面的偷拍癖好,摄像头也是他前几天才安装好的。
安装摄像头的原因很直白,就是因为他在海城再次遇到靳霖!读书时吃不到的菜,现在他要加倍并吞入腹,不仅要吃,还要把咀嚼珍馐的过程永远收藏……
楚格勋自己都没想到跟靳霖的进展会这么快,也就不到一个月时间,他就把觊觎十几年的人给纳入手中了。
但他很清楚,尽管俩人一夜旖旎,但靳霖对他的感情也就停留在炮友的层面,他心中最看重的,还是王尔谦。不过楚格勋不着急,磨刀不误砍柴工,他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横刀夺爱。
那天晚上,靳霖一直坐在车上侯着,直到凌晨三点多确定童子齐应该不会来了才驾车离开。
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第二天一早就去银行找楚格勋。
“如果流程没问题,多久可以放款给我?”靳霖屁股才坐下就开门见山的问。
“吃早点了吗?”楚格勋不慌不忙。
“那个不急,你就告诉我……”
“吃吧。”楚格勋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小蛋糕递给他。
“我不吃,客气了。”靳霖哪有心情吃东西。
楚格勋笑的魅惑:“不是要跟我谈事情吗,不吃饱肚子,又怎么有力气跟我斗智斗勇呢?”
靳霖迟疑了一下,直到看到那两个蛋糕他才发觉自己还真是饿了。从昨天起——准确来说,是他昨天中午从王尔谦家夺门而出到现在,除了抽烟,他柴米未进。
靳霖接过蛋糕,撕开包装纸,半分钟就把两个蛋糕塞嘴里吃了。他很清晰的感受到,食物在进入口腔那一瞬间,口腔争先恐后分泌唾液来抢食他味蕾间的香甜味,急不可待的堆积饱腹感。
楚格勋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没吃饱,又给他拿了几个面包,冲了一杯咖啡放到桌上。
靳霖把桌上所有东西都扫荡的一干二净,这才舒坦的点起烟,缭绕起烟雾,靳总上身。
“你真的给我催一下,我最迟九月份得动工,所有合作商都是见钱开工,你懂的。”
“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现在得省行给你审批,我可插不了上级的嘴。”楚格勋说的也是实话,他就是分行副行长,省级总行哪有他的话语权。
“你昨天不是……”
“我昨天说的就是这事,”楚格勋说:“我已经帮你很大忙了,不但没有为难你,连行长那里我都帮你搞定了,真是不识好人心。”
靳霖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就要走,楚格勋马上绕到他身前拦住,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靳霖自然心中有数,坏笑道:“怎么了,想在办公室来?”
楚格勋当然想,但他暂时没那胆,“靳总今天心情非常糟糕啊。”
靳霖不屑道:“那又如何?”
“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在王尔谦面前帮你说两句好话澄清一下,也好让他消消气?”楚格勋说着身子就贴上来了。
“消气?”靳霖一把推开楚格勋,这个字眼惹到他了:“我没有问题,凭什么要做的像是我犯错一样,低眉顺眼去讨好他?”
楚格勋被他突然变脸吓得愣了一下,随即靠在办公桌上,端详着他说:“你没错又怎么样?现在最伤心的人可是你。”
楚格勋的睿智简直让靳霖浑身一颤。
他竟然看出来了!
“你凭什么说我伤心?我现在一肚子火没处发泄,见到他我就心烦!”哪怕被人戳中痛处,靳霖嘴上依然不认怂。
楚格勋没跟他争口舌,只是笑而不语,反正死要面子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