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楚,今天这么开心,咱俩喝一杯?”靳霖心知肚明的举起酒杯。
“你开心就好。”楚格勋笑的委婉。
喝了酒,楚格勋漫不经心从包里拿出一块手表,看着靳霖:“霖哥,你的东西好像落我这儿了。”
靳霖眼睛恍了一下才看清,那正是自己的黑金迪通拿。
其实他下午已经发现手表不见了,但没放在心上,他信心满满的认为就是忘记在车上了,却没想到竟然是落在楚格勋办公室里……应该是他俩早上干炮的时候自己嫌这手表戴着碍事,稀里糊涂给取下来了,妈的太大意了!
他心里一沉,楚格勋当着王尔谦的面把这东西拿出来,显然是在示威和报复,他是在为刚才方圆的恶作剧表示抗议吗?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是稳住身边呆若木鸡的王尔谦。
“谢谢老楚,”靳霖强装镇定的从楚格勋手中拿过手表戴上:“我正纳闷扔哪儿去了。”
“你的手表怎么会他那里?”王尔谦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顺嘴问问。
“早上我不是去银行找老楚嘛,他说这块表还挺好看,我就取下来让他仔细鉴赏了一番,谁知走的时候忘记戴了。”靳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坐怀不乱。
不等王尔谦说话,楚格勋马上就揭穿道:“瞎说,你为什么不跟小谦说实话呢?”
“…………”靳霖一下就发毛了,他慎事的目光暴露了内心的惊惧。
现在他才意识到,楚格勋今天就是设了个鸿门宴,布下一片地雷阵等他来踩。
王尔谦露出几分迟滞,问:“什么意思?”
楚格勋泰然自若的倒了酒,说:“霖哥,告诉小谦你是什么意思?”
靳霖脑子都麻了,他不知道楚格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跟着装傻:“啥意思来意思去的,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的眼中放出一道寒光,给予楚格勋最后的警告。
楚格勋就没把他的警告当回事,不疾不徐的磨蹭了半天,长叹一口气:“哎,本来我也不想说,但是我真憋不住了,对不起了霖哥,”他拉着王尔谦的手,专注的看着他:“小谦——”
此时靳霖青筋喷露,拳头已经抓牢实了,只要楚格勋敢把事情抖出去,他今天就要在这里把人打成半残废!
“霖哥想给你买块手表,但他不确定你喜欢什么款,所以早上来办公室顺便问问我,让我给他参考来着,他本想给你个惊喜的,但我心里憋不住事,还是没忍住告诉你了,”楚格勋斜睨着靳霖,意味深长道:“霖哥,你不怪我吧?”
靳霖已经冲到喉头的那一股火倏地噎住了,他没想到楚格勋会来这么个反转,反应过来自己被这骚男人耍了!
这时候只能顺着他的往下说了,“啊……是啊,原本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没问你,呵呵……”靳霖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被楚格勋玩的团团转。
王尔谦一听是这事,笑说:“没必要,去年我才买了块表,新着呢!”
楚格勋咬着牙肉暗骂道:对啊,我去年也买了个表!(WQNMLGB)
自打中场出现这个令人胆颤的插曲后,靳霖就一直心不在焉,嘴上看似一直跟方圆说说笑笑,但他心里那股鬼火越烧越旺,他没法忍受有人胆敢跟逗傻子似的耍他。
喝了一阵,楚格勋起身去卫生间,紧接着靳霖假装接电话尾随而去,在卫生间门口把人给堵住了。
楚格勋不慌不忙的卷起睫毛看他:“你急?那你先上。”
靳霖咬牙切齿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玩我?”
“我玩你什么了?”楚格勋不以为然:“我这是处心积虑的促进你和王尔谦的感情呢你不会没看出来吧?”
“你少他妈胡说八道!”
楚格勋冷笑道:“我要是纯心捣乱,刚才就不会给你台阶下了,傻瓜。”
靳霖死死盯着他,眼神由愤怒转为嘲讽:“你该不会想跟我来真的吧?”
“很奇怪吗?”楚格勋不认为有问题:“每个小三都希望自己成为正宫。”
“说好了就是睡睡而已,你可别蹬鼻子上脸。”靳霖说。
“我就是要蹬,你能怎么着?谁让你那么迷人,不吃进肚里太浪费了。”楚格勋似乎就没在怕他,说话始终不咸不淡的。
靳霖生生被他逗笑了:“你怎么这么油嘴滑舌……”
“你要谢谢我,”楚格勋帮他合了合衣领:“瞧我把你的谦谦哄得多开心、多喜出望外啊,像我这么大度的小三哪儿找去?”
反正也没出什么大岔子,靳霖就没跟他计较,但还是再三嘱咐:“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不然我会真生气。”
“知道了,霖哥。”楚格勋掐掐他被酒熏得烫乎乎的脸蛋,趁热咬了一口。
上完卫生间,俩人前后进酒吧。
“方圆呢?”楚格勋问。
“卫生间啊,”王尔谦说:“你没见着他?”
楚格勋和靳霖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然后说:“没有。”
这时候方圆摇摇晃晃的进来了,看来他真喝高了,走起路来跟飘着一样,整个重心不稳。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己闷头倒了一杯酒,不声不响的干进肚里。
王尔谦劝道:“你别喝了,明天还工作呢,喝多了头疼。”
方圆充耳不闻,愤世嫉俗的又满上一杯,抬起来就要喝,被王尔谦摁住了:“你听见我说话没有?让你别喝了!”
“我不高兴,我就要喝!”方圆话中每个字都带着醉酒的蛮劲儿。
“你为什么不高兴?”刚刚还乐的跟新婚之夜一样,怎么撒泡尿回来就变脸了?
“我……我不管,我就是不高兴,你不让我喝我就要回家!”方圆开始闹别扭。
王尔谦也懒得多言,直接说:“行,那你就回家吧,我帮你叫车。”
方圆盯着他看几秒,一拍桌子站起来,嚷嚷道:“回家就回家,我才不想在这破地方待着!”
说完就大摇大摆的朝门口走去。
“哎怎么回事?真要走啊?”靳霖站起来制止。
方圆回过头来:“眼里进了沙子,看什么都疼,我得回去洗洗眼睛。”
靳霖没明白:“沙子?酒吧里哪来的沙子?”
“你不知道?”方圆很诧异:“刚才突然卷起一阵沙尘暴,飞得我满眼都是脏东西,根本不敢睁眼看……”
“行了行了,既然是脏东西,就赶紧回家洗去!”
王尔谦权当他是喝醉了说胡话,搀着他走出酒吧,叫了辆出租车。
“到家给我电话。”他嘱咐道。
“小谦,”方圆坐上车,眼睛湿漉漉的瞅着他:“你是个好人,别让苍蝇毁了你这锅汤。”
这句话在当时王尔谦听来就是这小子醉酒说的一句煽情话,他怎么可能想到在短短几个月后,话里的每一个字会从他身上碾压而过,深深攥刻在模糊的血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