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谦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海城,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阴霾沉重的氛围里,一整天脑子里反复晃荡的都是靳霖和楚格勋如狼似虎的画面,过程有多银荡,他就有多愤恚。
这件事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完了,他自己都惊叹,明明痛到皮开肉绽,但就是流不出一滴眼泪,也给不出任何表情。
默默回到家,洗了个澡就去睡觉了,他忘了一件事,就是——他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只是抽了三包烟。
第二天王尔谦按时起床,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给自己煎了三个荷包蛋,蒸了五个奶黄包,喝了两杯牛奶和一碗米糊,然后穿戴整齐,跟平时一样出门了。
他驾车行驶在高架桥上,上班高峰期无法避免的又堵车了,他无所事事的点起了烟,打开车窗耐心等待交警同志疏导交通。
这条路跟去医院是相反方向,他没有要去医院,也没有跟领导请假,此时他心里什么事都没有,连靳霖都被他踢出思考范围了,他整个思绪都死死栓在某个人身上,栓成一个死结,但他一点都不想解开。
一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他把车子规整的停在地下车库,临走前还嚼了颗口香糖,喷了两喷桀骜男香。
王尔谦昂首阔步的走进银行大厅,一脸阳光灿烂,温柔的问柜姐:“你好,请问楚格勋在吗?”
柜姐一看是个柔美可人的小帅哥,马上喜笑颜开:“在的,楚行长在楼上办公室,需要我带您去找他吗?”对于长相俊俏的男人她乐意奉献更多时间。
“不用,”王尔谦微笑:“我知道他办公室,谢谢你。”
说完一扭头,径自上楼去了。
肯定很多人觉得王尔谦头顶青草绿,此时一定是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实际上不是,他现在没有任何情绪,说白了就是心如死水,恨都恨不起来,他来找楚格勋只是想用实际行动让他知道,蹬鼻子上脸的后果就是提前踏上奈何桥。
他手一甩,推开楚格勋的办公室门。
楚格勋正在低头看上半年的银行信贷明细,听见门“哐啷”撞在墙上,一抬头,王尔谦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的瞅着他。
对于王尔谦的突然造访他毫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这个人会来,同时没有一点胆怯心虚。
楚格勋莞尔一笑:“小谦,怎么要来找我都不打声招呼啊?”
王尔谦一脚把门踢上,走过去:“你要撬我的男人不也没跟我打过招呼吗?”
一句话直击要害,他没心情拐弯抹角。前一秒还心平静气,就在见到楚格勋若无其事的表情时,他的战斗欲顿时井喷,满肚子理直气壮的愤怒忍无可忍,只用一秒的时间他就石锤了——今天就是来手撕小三!
“你真逗,我又不是撬你,跟你打得着招呼吗?”楚格勋表面笑的开朗,实则整个内心充斥的都是小三见到正宫的心理活动——酸酸的,夹杂着几分愤怒,更多的是嫉妒羡慕恨。
以王尔谦一贯不温不火的性格能找上门来兴师问罪,说明真动了太岁头上的尘土了。
“楚格勋,你是不是以为我看了视频会跟靳霖分手?你是不是以为我跟靳霖分了你就能见缝插针捷足先登?”王尔谦眯起眼睛蔑视道:“你太天真了,你真以为是个人就能实现弯道超车吗?你顶多也就算个狗尾续貂,记住了,靳霖是我不要的,你习惯捡垃圾,那你就捡去好了。”
楚格勋还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他站起来,嘴角噙着笑意:“小谦,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喜欢靳霖十几年了,从高中起我就暗恋他,我以为他不喜欢男人,所以一直把对他的爱意憋在心里,谁知半路杀出你这么个程咬金,才几天时间,靳霖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我不服气,但那时候我真没办法跟你竞争,因为不论学习还是手段,我都比不过你,我只能选择放弃,高考结束后远离你们。”
王尔谦愕然了,楚格勋高中时代就喜欢靳霖?他根本没看出来!怪不得后来他和方圆一直联系不上楚格勋,原来是他有意躲避?!
“十年过去了,”楚格勋靠在办公桌上,心不乱手不抖:“我以为我对这个人已经麻木,没想到当我再次见到靳霖时,还是让我经历了地动山摇的惊艳……真是奇怪,”他咂咂嘴:“这个男人怎么做到这么迷人的?”
王尔谦对他不卑不亢的态度还是有些惊讶的,现在不知廉耻的楚格勋跟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内敛正派的楚格勋还是一个人吗?
仅仅几个月,他被这个人从头到尾算计的涓滴不漏。
“你说出这些婊子话,都不知道羞耻吗?”
“我跟你有几毛钱关系啊犯得着在你面前羞耻吗?”楚格勋一字一句道:“王尔谦,从你跟靳霖好的那一秒开始,咱俩就不是朋友了。”
“这就是你这几个月来不断含沙射影挑衅我的原因?”
楚格勋捂着脸苦笑到身体颤抖,半天才说:“我暗示你暗示的好辛苦,举一反三的道理懂不懂?我连靳霖的手表都端在你面前了,你他妈还不知所以的在那儿傻乐,你连自己男人只会在睡觉时摘下腕表的习惯都不知道吗傻叉!活该你被撬墙角!”
一个小三竟然敢如此振振有词毫无愧意的跟他当面对峙,楚格勋心里究竟凝结了多深的仇恨、聚集了多大的野心才能说出这么混淆黑白的话。
“楚格勋,”王尔谦不可思议道:“你还真是癞蛤蟆跳悬崖假装蝙蝠侠,谁给你的底气在这儿跟老子大张挞伐?你也就是个口水兜的存在,别以为自己睡了靳霖就能顺位,他说过爱你吗?你们才做过几次啊,少拿你那点儿可怜兮兮的数据在我这儿上演海纳百川的戏码!癞蛤蟆始终是癞蛤蟆,跳一百次悬崖也不可能变成蝙蝠侠,唯一的结局就是死无全尸!”
“哈哈哈……学霸依旧是怼人实力派,但你大错特错了,”楚格勋笑的眼泪都快溢出来了:“对于靳霖,我没奢望过他能喜欢我,我的目的只是把你俩拆开,因为我得不到的东西就必须把它毁灭,就这么一针见血。”
王尔谦嗤笑道:“你就是个烂屁股,少在这儿跟我玩腹黑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