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风声（有）
牛肉确实糊的厉害，能吃的地方少之又少，还得小心下嘴，咬到糊的地方就会吃得满嘴苦味。
一句话：十分影响用户整体用餐体验。
家里有一股焦糊味，开了窗户还是隐隐地能闻到。
沈洲先受不了了，现在做别的又来不及，放下筷子打算要份外卖。
沈洲在自己做饭方面很讲究，很舍得下心思钻研，所以从一开始学做饭就很少失手，糊锅这低端操作更是第一次。
沈洲对江昊打破自己优良做饭记录的行为感到非常不爽。
江昊倒是吃得挺正常，一口米饭一口肉，节奏把握挺均匀，面部表情挺自然。
“别吃了，拉肚子算谁的啊？点外卖吧。你吃什么？”
江昊又夹了块牛肉：“就吃这个。”
“就这黑糊焦？”
“……这不是胡萝卜土豆炖牛肉吗？”
沈洲皱眉：“不是那意思……又黑又糊又焦，吃不成的那种。”
江昊乐了，笑得牛肉直接夹不住掉进碗里。
沈洲：“看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出去别说我糊锅这件事，挂不住脸。”
“大多数人做饭都会有糊锅的经历吧。”
江昊想起来自己曾经煮个方便面都把锅底烧穿了。
沈洲：“这我第一次糊锅。”
江昊放下筷子开始乐：“哎。”
沈洲有点哭笑不得，这小孩间歇性的抽抽风真的让他招架不住。
不过，江昊刚刚眼睛里的黯淡和一瞬间的乖戾没有了。
沈洲冲江昊晃晃手机：“怎么感觉你挺骄傲啊？那咱吃黑椒牛排？”
“行。”
沈洲经过几个小时的脑力劳动和江昊的抽风还有那一家糊味其实没什么食欲，倒是江昊确实饿得厉害，把牛排吃光又用黑椒酱汁拌了碗白米饭，吃得干干净净。
“你怎么吃那么少？”
沈洲笑笑，托着下巴：“饿过了，看你吃也挺香。”
江昊收拾好桌子，把牛肉能吃的挑出来，黑糊焦的倒掉。
锅底那么黑乎乎的一大坨，江昊用钢丝球擦了几下，没下去还把手弄得很脏，江昊干脆倒了些热水泡进去。
江昊去客厅时，沈洲正全神贯注地照着手机做操。
“吃完锻炼？”
“算吧。”
沈洲的动作很标准，即使做的是动作比较简单的操，沈洲也跳的有力量感，很帅气。
江昊坐在沙发上看沈洲做操。
沈洲回家换了衣服，穿着棉质的白色长袖和黑色长裤，随意放松。
每次沈洲向上伸胳膊的时候江昊都能看到沈洲结实劲瘦的小腹。
人鱼线很漂亮。
注意到江昊一直看自己，沈洲笑着问：“是不是有点傻？”
江昊靠在沙发里：“还成，不算特傻。”
两遍做完，沈洲用毛巾擦擦脸上的汗，坐在江昊旁边，喝了口水。
“看电影吗？”
“看。”
沈洲打开电视开始挑电影，江昊突然说：“你平时很少看电视？”
沈洲：“一般不看，觉得没意思……你要看什么电影？”
江昊：“《风声》。那你在家会做什么？”
“做饭，洗衣，工作，发呆。”
发呆？
江昊觉得自己耳朵可能出了问题。
“你也觉得发呆奇怪，对吧？”
沈洲给江昊点好电影，自己找了个抱枕垫在脖子后面。
“发呆有利于身心健康，解压一流。”
大概是放空自己的意思。
“小同志，我这么全能，你有没有觉得我很贤惠？”
沈洲转过脑袋给江昊抛了个媚眼。
“有的。”
《风声》江昊看了很多遍，每次都很惊艳。
沈洲对看电视确实兴趣不大，江昊调音量时发现遥控器上都有一层薄灰，以至于江昊认为沈洲买这么贵的曲屏电视只是为了接灰尘。
沈洲昨天浪了大半夜，今天又一顿消耗，一坐在沙发里就觉得自己眼皮发沉，困得要死。
江昊认真看电影，中途想上趟厕所才站起来，看到沈洲缩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在这里睡觉会着凉的吧。
江昊想要拍醒沈洲，手伸到到沈洲肩膀前又停下来。
沈洲睡着的样子，有很脆弱破碎的感觉。
让人不忍心去看。
江昊从卫生间里出来，去卧室拿了床被子，轻轻给沈洲盖上。
大概是被子比较冷，沈洲一碰到被子就睁开眼睛，有点迷茫地看着江昊。
江昊：“继续睡。”
沈洲摇摇头，蜷在沙发里，把被子分给江昊一半盖着，盯着电视屏幕。
江昊正在看的是一部谍战片，已经播了一大半，沈洲看不明白，干脆掏出手机研究元宝给的照片和监控。
虽然工厂和负责人信息沈洲都已经知道，但监控都比较正常，没有发现员工特别的行为。
沈洲没有直接联系这两家工厂，一方面他们采取相应措施对自己不利，另一方面，会惊动他们背后的指使者。
沈洲摸着下巴，给元宝打了电话。
元宝那边过了半天没接，沈洲等了几分钟，又打过去。
“操，老子正办事呢……干嘛？”元宝喘着接了电话，听声音还怒气冲冲的。
沈洲看看表：“现在才八点多，您兴致挺高啊？”
“哼……来了个我喜欢的类型，感觉对了几点办事都没问题。”元宝有点得意，“对了你有屁快放，别耽误大爷快乐。”
“我要那周的所有监控。”
“就工厂的人换产品那周的？”
“嗯。”
元宝又骂：“就这破事你发个短信会死吗？”
“我发了您看吗？”
“……不看。”
“成，找到给我发过来就行。您继续，我滚了。”
如果不是在那两家工厂出现的问题，沈洲又得想办法调查其他工厂。
但商场和其余的工厂合作时间较长，运行非常成熟，出问题的可能性很小。
相反，那两家可疑工厂与商场最近才签约，商场对他们的运行了解程度不够，很有可能被乘机做手脚。
沈洲揉揉太阳穴。
江昊帮沈洲把被子往上拉拉：“有烦心事？”
“工作。”沈洲说得很含糊。
江昊没多问：“困的话去房间睡觉吧。”
沈洲丢了手机，慵懒地靠在江昊身上：“懒得去，被子刚刚暖和一点……”
“那就在这里睡，完了我送你回卧室。”
沈洲挑眉：“怎么送？用扛的？你把我往肩上一扔，舌头直接我自己给咬掉，了却残生。”
江昊：“……用抱的。”
沈洲：“不怕把你的腰闪折了……你别动。”
沈洲往江昊身上蹭蹭，闭上眼睛：“我靠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