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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纯爱 > 季警官,我想和你谈个恋爱

   季云舒坚决拒绝了医生关于让他再观察几天的建议,顶着一身还没拆线的蜈蚣似的伤口草草换了衣服便打了车往局里冲。

   凌昭那通电话就像个深水炸弹似的,把他和白黎之间好不容易构造出的和谐共生关系咔嚓一斧子给劈出一个大坑来,一路上白黎虽然坐在他旁边,可就是神色淡淡地看卷宗,任他百般试探都只给了几个不咸不淡的回应,季云舒的心里跟猫猫抓似的,搅和得坐立难安。出租车的司机向来既热心又话痨,见季云舒如此还以为他得了痔疮,侃侃而谈了一大篇术后护理的小偏方,听得季大队长哭笑不得。

   从一进警局大院,季云舒就明显能感觉到连传达室的老大爷看他的眼神儿都不对劲了,目光灼灼的,冲满了欲言又止。

   季云舒头都大了,伸手想去拉白黎的手,却被白黎有意无意躲过去,先行一步打开刑侦组的推拉门进去。

   日头尚早,再加上刑侦组今天不用出外勤,乌泱泱一大群人抱着包子煎饺和豆浆,围在大会议室的桌子边,边吃边盯着正中央当着的一大捧带着露水的玫瑰花,七嘴八舌地像一大群开会的鸭子。一行人正嚷嚷的热闹,就听大门嘭地一声猛然被推开,他们的季大队长像个长满尖刺的豪猪似的冲进来,一见那花先是一愣,随即面色就板正起来:“这谁的?”

   凌昭不知死活地一边吃额外加了烤肠的煎饼果子,一边悠悠地念道:“时间不会让我忘记你,只会习惯没有你,可我不甘心这种习惯。早安,季队长——”

   季云舒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瞬间掉了满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将挂在花上的卡片扯下来:“念念念,念什么念?要不你下去站在国旗杆底下我给你时间念一整天?就这网上抄来的破玩意也好意思写?”

   凌昭这个二傻子这才意识到,一直感叹自己没人追没人爱的老光棍季云舒收到花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高兴,反而是莫名其妙的心虚,凌昭茫然地吞下一口煎饼,问出的问题却驴唇不对马嘴:“老大你怎么知道这卡片是网上抄来的?”

   一屋子人的眼神齐刷刷地向季云舒看过来。

   季云舒的拳头又紧了几分,万分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瞎了眼,不然警校那么多实习生,自己怎么就挑了最虎的这个留下来了呢?

   “除了网上那帮瞎写酸句的,谁还写得出这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季云舒的脸黑得像锅底,他才不肯承认当初认认真真考虑怎么和白黎告白的时候,他其实也曾想过送花,而是还翻来覆去在网上翻了一整天的寄语,最后是实在受不得那酸得让人牙根疼的矫情,遂放弃了这个浪漫不余还娘气十足的想法。

   “东西谁送来的?”季云舒沉甸甸的目光扫了一圈,围观的众人不约而同齐刷刷摇头,季云舒看向凌昭,凌昭也摇头:“不晓得,是江组长和苏法医拿进来的,只说是个女孩送的。”

   “江组长呢?”季云舒松了松领子,看模样活像要找人打架的小混混。

   “在局长办公室。”凌昭答。

   “那苏法医呢?”季云舒又问。

   “也在局长办公室。”凌昭不自知地往后退了半步,躲在白黎身后。季云舒看见白黎淡定惯了也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脸,只觉得额头的神经突突跳动,恨不得把送花搞恶作剧的揪出来踢爆狗头。

   “季队。”白黎对他心虚又焦躁的神情视而不见,从一旁的桌子上抽出两张申请单,语气无波无澜的,“我想看一些卷宗,麻烦你签个字。”

   季云舒和患了阿尔兹海默症似的签了个龙飞凤舞的名字,白黎拿了批准单就要往档案室走,季云舒一直见人快到门口了才后知后觉冲过去拉住白黎的袖子:“哎那什么,你别听他们胡扯,这花绝对是恶作剧。”

   白黎抬眸瞧他,眼睛弯了弯,“嗯。”

   这个“嗯”字就像在季云舒胸口挂上了一个不计时的炸弹,只压得他无无比忐忑,摸不清白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白黎已经开门走了。季云舒扭头看着那捧看起来就花了不少钱的玫瑰花,眼神像看犯罪分子。

   一旁不知不觉默默站成一排的吃包子吃煎饼喝豆浆群众旁观了这一切,总觉得气氛古怪的出奇。

   “老大,收到花不是个好事儿吗?怎么觉得你对黎哥那么心虚呢?”凌昭这个二百五一开口,众人头脑中立刻闪过一道闪电,模模糊糊好像猜到了什么,齐刷刷把目光往地上一放,表面上做出不闻领导事只吃自己饭的模样,耳朵却都支棱了起来。

   季云舒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把凌昭捏着的那张写了字的卡片三下两下撕碎了丢进垃圾桶,回身抱起玫瑰花往凌昭怀里一塞:“凌昭同志,我代表组织,预祝你下次请假相亲能够成功,希望你不要辜负领导的期待,如果三天内找不到个女朋友,就不要回来上班了,听懂了吗?”

   凌昭最后一口煎饼差点咬掉舌头。

   季云舒出了会议室,七拐八拐地上楼在局长办公室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本来挺拔的脊背垮了垮,又对着镜子将头发乱七八糟挠了两下,努力营造出一种重伤未愈的虚弱人设,缓缓敲了敲门。

   江榆和苏轻言都在。

   局长姓李,是煜城近三十年来第一个女性正局长,长得是个十分年轻的面相,明明已经是快退休的人了,光看脸还是个四十几岁的模样,听说曾经是进过特种部队的,后来受了伤不得已转回公安局。只不过李局弥勒佛似的温和模样任谁都觉得她更像一个高中德育老师,和生里来死里去的特种军人似乎完全搭不上边。

   李局平时很少过问刑侦支队的案子,大多都放手给副局长去做,但是这次牵涉到的人太多,李局她老人家才不得不将负责人召过来。

   别看季队在组员面前二了吧唧作威作福,一进局长办公室,就宛如皮下换个魂儿似的,正经得一塌糊涂,就如此刻,白T恤外裹了个深色的衬衫,一进门努力直了直腰,却碍于伤口做不出挺拔如松的姿态,面容轻肃,还隐约带着重伤后气血尚亏的一点憔悴,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爱岗敬业的好队长。

   白黎也在。

   李局捏着十几页的报告,本来有些肃穆的神色在瞧见他的脸色的时候瞬间变得有点松动,最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将报告当下,关切地问:“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季云舒神色不变:“局长放心,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李局这才点点头,顿了顿,道:“虽然说年轻人身子骨好,到毕竟伤得不轻,这案子的收尾工作,就暂且让江组长负责,你再歇一歇,免得落下什么病根,让你爹你爷爷还以为我故意使唤你。”

   季云舒周到地抿唇轻笑:“您言重了,刑侦队的事儿本就是我的分内。”

   李局点点头,似乎对他的“乖巧懂事”十分满意,不过刚刚提起季云舒他爹,倒是让李局想起一件事来:“哎,刚才人家送过来的花收到了吧?那是你爹费尽心思给你筹谋的,人家是你的老同学,据说高中就一直对你有意思,只是那会儿你没心没肺的,现在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你老大不小了,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季云舒豁然抬头,后槽牙差点咬断了舌头:“谁?”

   “听说家里是做房地产的,是个富二代,姓曲。”李局没看懂他蓦然瞪得像铜铃似的眼睛,笑眯眯地自顾自道,“你爹这可是求了我许久,我才让人家将花送到局里来,老季可是为你这独苗苗操碎了心。”

   苏轻言和江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白黎的眼神像钩子似的甩过来,季云舒只觉得额头简直要冒出一身冷汗,待浑浑噩噩地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季云舒瞧着白黎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往档案走,恨不得揣上户口本直奔派出所,和想一出是一出的老季立刻断绝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