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后,夜承谦又被关回了牢里面。
只不过这次匡临曜并没有去牢中找他,夜承谦也乐得自在。
大概是因为匡临曜吩咐了什么,他虽然锁链加身,但牢中的人对他小心又恭敬。
该伺候伺候,有求也差不多都应了。
只是夜承谦想要套什么话,对方说到是说,就是说的都是七扯八扯毫无重点的垃圾话。
没关多久,他就又被放了出来。
夜承谦很疑惑,不明白匡临曜什么意思。
看着蹲在地上的匡临曜,夜承谦感觉脚腕处烫得惊人,下意识地一踢。
匡临曜紧紧攥着他的脚,平静道::“别闹,穿上再出去。”
“我自己穿,放开我。”夜承谦伸手推开他,匡临曜并不放弃。
另一手拦腰从后方将夜承谦抱起,一个重心不稳,夜承谦的双臂撑在匡临曜结实的双肩,乘此机会匡临曜将长靴给他套上。
待到夜承谦落地,他身上的热力也消散了,脸上只剩下些许浅薄的灼色。
匡临曜心里痒,怎也转不开眼,只想往上面亲上一亲。
但最后还是没有行动。
“走?”
匡临曜牵了夜承谦的手就要出去,夜承谦顿了一顿,也没挣扎。
经过一番宫外的散心,夜承谦心中的郁结郁气也消散不少。
他本想着干脆鱼死网破好了,他也不是怕死之人,但现如今他功力稍稍回复,锁链尽数取下,还被看管的也没有之前那么严密。
本来被打击的心思又死灰复燃,想着改日他还得逃出去。
只是这次从宫外回来,匡临曜的行为却是极其反常,夜承谦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警惕他的一举一动。
匡临曜看在眼里,也没作声。
正是黄昏,夕阳西下,暖红色的光芒照耀着大地。木料被阳光晒着,散发出独特的气息。
这里似乎是冷宫一样的地方,朴素却又安静。
匡临曜带着他出门转悠了半天,似乎是要夜承谦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不知道又在搞什么把戏。
夜承谦表面上兴致缺缺,实际上将周围的地势地貌尽收眼底。这里的环境估计离他之前所在的牢房不远,表面上风景秀丽、郁郁葱葱,但地底下不知道藏了些什么东西。
这环境带给夜承谦一点亲切的感觉,比之前那个阴森森的牢房要好得多。
太阳下的很快,天边的亮色逐渐被夜色侵袭,两人默默无言,匡临曜心里不免有些急躁,他想和夜承谦聊聊天,却不知道该聊什么,生怕开口便将对方惹恼。
带着夜承谦转着,匡临曜却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了。
他手里牵着夜承谦略带薄茧却温热的手,曾经只想着怎么将这手折断,将骨头和血肉都碾碎,此刻却连握着都感觉用力,想要攥紧,都怕一不留神弄伤了。
夜承谦安安静静地打了个哈欠,放下手。
“困了?”匡临曜道。
他的声音低沉偏冷,夜承谦听不出什么情绪,又不愿意现在就回去和他一起睡觉,就道:“再等等。”
匡临曜感觉找到了话头,“你喜欢我们以后可以天天来散步。”
“……”夜承谦忍住回头瞅他的冲动。
一阵清凉的风,吹过青青的草地,将两人额前的头发吹的凌乱。
匡临曜看着夜承谦的脸,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罩在对方的身上。
两人又走了几步,突然一阵悉索,夜承谦抬眼一看,匡临曜已经闪身进去,带出来时,手里提了只松鼠。
实在是好久没有见到小动物了,夜承谦忍不住多瞅了两眼。
匡临曜提留着小松鼠来到虹猫跟前。松鼠梗着小脑袋,嘴巴翕动了几下,就直挺挺的不动弹了,夜承谦连忙脱口道:“快放了它!”
匡临曜松了手,被吓到的小动物趴在地上趴了一会就突然窜进了丛中,消失不见了。
匡临曜摸了摸鼻子,道:“你不喜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夜承谦已经忍了他好久了,比起之前那个阴鹜的可怕的匡临曜,夜承谦根本不知道对方现在在想些什么。
“你觉得呢。”
“不要再耍我了,你给我疗伤,还带我出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不会再给你带锁链了。”匡临曜沉声道:“只要你乖乖的,不想着逃离我身边。”
夜承谦睁大眼睛瞪他,显然是将匡临曜的话当作鬼话来听,根本不信!
这双黑黝黝的眸子在看向别人时永远都荡漾着温柔的波纹,唯独在看向自己的时候充满了警惕、冰冷和防备。
但他发现即便是夜承谦在瞪他,匡临曜也感到心满意足。因为这时候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只有他匡临曜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别人。
夜承谦一直是拒绝和匡临曜交流的,不过匡临曜确实变了很多,夜承谦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也能感觉到匡临曜好像想通了什么,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们相处的也算是比较融洽,不过那时候一个虚情假意,一个心不由己,和现在大不相同。
夜承谦这次回宫,又从牢房中出来,他的衣食住行都被伺候的妥妥贴贴的。
正午睡起来,夜承谦走进院里,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却闪了夜承谦一下,他下意识眯了眯眼,还未的适应,就感觉头上扑上一片阴影,夜承谦抬头。
宽敞而空旷的庭院里,被移进了几棵树。
夜承谦一怔。
“怎么样?”匡临曜踱步走进庭院,一脸饶有趣味。
虽然匡临曜兴致不错,但夜承谦却兴致缺缺。
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甚至对匡临曜最近这一系列诡异行为和态度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没那个闲心去考虑匡临曜背后的用意了。
匡临曜每每看他的眼神都是毫不掩饰的露骨,充满了火热。
在夜承谦不知道第几次不经意间对上匡临曜的视线,脸颊微微发烫。
他简直恨死自己的身体了,如今对方甚至都没做什么,就被看的红了脸。
夜承谦一边努力养伤恢复内力,一边抗拒着匡临曜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