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承谦抬头,迷迷糊糊的看不清的神情。
匡临曜温柔的拍着他的背,夜承谦渐渐地又睡了过去。
夜承谦感觉脸上暖融融的,睁开眼睛,是地牢窗口投射进来的阳光的温度,干燥而温暖。
神智告诉夜承谦要尽快清醒过来,但是疲惫的身体一如既往地同大脑唱起了反调,夜承谦只得一动不动的,等着恢复四肢的控制权。
浑身的骨头都好像被打散架了一样,稍微动一动就传来一阵钝痛,尤其是腰胯处的骨头,让夜承谦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缓了好一会儿,夜承谦才努力地勉强撑起身体,但浑身的酸软痛麻和下身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
这样的痛苦告诉这夜承谦,他昨晚又经历了什么。
大脑头疼欲裂。
他稍微一动,都能感觉到身体中匡临曜留下来的液体流出,打湿了身下皱皱巴巴的床。
“可恶!”
夜承谦咬牙,他一拳砸在床上,发出“碰”的声响,身旁立刻传来一声轻笑。
夜承谦惊愕的扭头,才发现匡临曜并没有同往日一般第二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带着一抹餍足的笑意,似乎度过了一个极为愉快的夜晚。
事实也确实如此,匡临曜从没有想过在这种事上获得夜承谦的回应竟然是这么令人愉快的一件事,
夜承谦警惕地盯着他,匡临曜上前一步。
夜承谦立刻捞起身旁的被褥将自己的身体遮盖起来。
他这反应叫匡临曜轻笑出声,语气竟是难得的温柔,戏谑道:“怎么,怕我?”
夜承谦手指微不可察地一颤,现在只要一看到匡临曜那张俊美逼人的脸,他就回想起昨夜的羞耻和疯狂,当即冷道:“别碰我!”
匡临曜嘴角一僵,慢慢收了笑容,道:“昨夜还紧缠着我不放,今日便翻脸不认人了。”
“趁人之危,卑鄙无耻。”夜承谦一字一句咬牙道,似乎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愤怒和耻辱。
匡临曜听的心中一冷,他想起自己一开始并不是想要对这人做什么,只是这人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兴趣。
他希望夜承谦能如昨夜一般不再反抗,不再逃脱,就此温顺的待在他身边。
可事实上夜承谦很难改变,对方对他的敌意和仇恨,让匡临曜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匡临曜突然伸手制住夜承谦的肩头,夜承谦眉头一皱,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了一下,怒视着匡临曜。
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夜承谦都无法躲开,匡临曜心中一阵安心,回望夜承谦瞪他的眼睛,讥讽的嘲笑:“这般怕我,还想要反抗?”
“你!”
夜承谦苍白的脸上漫上一层单薄的红晕,气的气血翻涌,却无法反驳。
匡临曜的手指玩味般的勾过他的发丝,擦过夜承谦的脸颊后,一甩衣袖离去。
跟在狱卒再一次来到算得上熟悉的浴池,夜承谦脱了身上沾了各种液体的衣服,慢慢走入池子内,微烫的水温对他而言,触及皮肤说不出的温暖适宜。
夜承谦身上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他用力将身体清洗干净,可身上的那些痕迹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洗掉的,就算是洗掉了,很快也会重新出现在夜承谦的身体上,倒是曾经弄出来了伤口结痂,痕迹在缓缓消退。
长长的发丝像打翻了的墨汁四散在清澈的池水中,夜承谦将自己整个人都压进水里,在池水里待了好一会,享受这难得的安静。
匡临曜来的时候并未刻意掩盖自己的气息,只是夜承谦的武功已经被封,不但感知不到他的气息,甚至因为浸泡在温暖的水池里的感觉太过安宁舒适,他的意识都有些模糊。
只是凭借着本能感到时间到了,便慢慢慢慢从水底里浮起来,一撩头发。
好似水中盛开的花。
匡临曜心里滑过一丝难以形容的悸动感,便见夜承谦一个激灵,似是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扑腾出几个不大不小的水花。
“你来做什么?”夜承谦浮在水中央,身体隐藏在粼粼波光的水下,被发丝缠绕着不甚分明。
“来看看你。”
夜承谦一楞,他没想到匡临曜会说出这般话来,歪头道:“有病?”
匡临曜脸一黑,冷哼一声。
见状,夜承谦再次开口,不冷不热道:“那你看完了?可以走了?”
匡临曜不答,大步迈入池中,溅起一串水花。
夜承谦猛地一惊,身形本能地迅速后撤半步,又觉自己如此举动失了气势,硬生生停住后撤的脚步。
看着匡临曜越靠越近,直到两人只有一步之遥时,夜承谦终于忍不住开口:“别再靠近。”
匡临曜淡淡挑了下眉头,一身玄色衣袍已然被水浸湿,紧紧贴伏在修长高大又充满爆发力的身躯上,再加上强大的仿佛无孔不入的气场,叫人心头一悸。
只淡淡地盯着夜承谦,从湿漉漉的发丝到紧皱的秀眉,从满是戒备的剪水双瞳到挺翘泛红的鼻尖,从被咬破的红肿渗血的唇珠到轮廓尖挑的下巴,明明只是打量似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