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太困了，困的眼睛睁不开，付楠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摁下去，本就一片黑暗的极寒之渊黑的翻出黑花儿。
“系统已启动保护玩家安全模式，即将为玩家灵魂进化成高密度灵核模式。”
“转化成功。”
“玩家进入沉睡倒计时……十九八……三……二一。”
付楠眼皮越来越沉只感觉很困，困意压住眼皮往下耷拉，根本无法思考，在系统君的倒计时中付楠阖上眼睑，沉睡过去。
叶无弦唇珠划过红流。
“为什么付楠已经开始回忆起妖王的记忆了？”
夜青笑声似鬼魅，流霜空气挤入耳骨，似有冰刺刮伤耳骨。
“这你要问柳寻安了，不过他现在恐怕也是有嘴说不出话了吧，嘻嘻嘻。”
叶无弦踢开玄清裙袂，底下白衬被他踢出波浪似的花边，快步跑到断肠崖侧的茅草屋，从中传来哭声凄凄，地上坐着三只小狐狸眼中泣血，青狸哭血寒狐死，血气化雾喷溅染红纱窗绿竹上渐入细密如针戳似的血珠。
叶无弦绕开地上哭得喘不上气的小狐狸，柳寻安脖颈扎出血窟窿，血肉外翻肌骨顿挫，却有微弱呼吸，而在一侧安子衿浑身是血，剜去喉结咽喉骨节踏了一半下去，此时也是胸膛又微弱起伏。
夜青盘踞叶无弦心骨吐出暧昧不清人语。
“嘻嘻，看来江栖寒还是很善良……”
“他们两个怎么伤成这样！”
夜青化作一只通体漆黑的魅影，手指搭上叶无弦肩膀，唇珠贴近叶无弦耳廓。
“他们俩谈论妖王的记忆，不巧被付楠尽数听了去。”
“嘻嘻……江栖寒为了不让付楠恢复九尾狐的记忆把他神识封禁。”
“算来此时，应是快到桃花庵里的青铜门了吧……嘻嘻。”
叶无弦惊愕的瞪开眼睑，身影如风擦过门前翠竹卷落满地竹叶。
“江栖寒还是像百年前那样天真……嘻嘻，居然只是剜了他俩喉结……”
夜青啧啧叹道。
“换做是我，杀他们一百次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叶无弦无心于夜青争论，倒是夜青喋喋不休，带着计谋得逞的喜悦。
“付楠一但恢复妖王的记忆，会因为庞大的法力以及百年积攒的哀怨之气挤压魂魄，最终他的魂魄会像气球一样被撑破。”
“到时，就算天底下与付楠亲近之人也无法唤回他神识，因为他的魂魄已经被庞大的法力冲得破碎，再也无法回魂。”
叶无弦脚步飒踏逐渐被夜青声音吸引，朝桃花庵奔跑是速度欲渐减缓，身侧落叶潇潇渐引风，廖廖树叶在眼前流转。
“付楠会怎么样？”
夜青激动的声线颤栗，音符抖得破碎成几节。
“他会暴走……嘻嘻你知道付楠前几世是因为什么死的……”
“你知道的……你应该知道的……”
“我告诉过你的……”
叶无弦脑海里翻涌出江栖寒手持三寸青峰，刃尖咯破付楠喉咙，九条尾巴裹住身躯从断肠崖上摔下去的场景，琉璃血珠在空中凝滞，朱红纸鸢飘遍野。
叶无弦更是无法忍受，他师傅，前世的付九，今日的付楠，被江栖寒杀了八次，现在只有最后一条尾巴了，付楠是他师傅的最后一世。
“这是最后了……”
付楠如果死去他师傅法力微弱，直至消散死去，魂归日月，也没有来世，更不用提来世再见了，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
“江栖寒知道恒沙河吗？”
夜青声音半卷入耳根，说道。
“他已经活了几百年，不知道才更奇怪。”
叶无弦语气更是激动，怒火融进声音声音大如惊雷炸裂。
“那他怎么还能眼睁睁看着付楠死去！！”
夜青砸吧两下嘴，贴近叶无弦耳廓。
“这你不如亲自问问他……江栖寒。”
“不过就凭你现在这能力怕是连江栖寒一根头发丝都无法斩断。”
叶无弦一对寒眸凌厉，凛凛白刃划破空气。
“那我应该怎么做？”
“打破栖寒宫结界……我等百万妖邪大军就在栖寒宫底下静候。”
“现在我乃是游魂之姿无力与江栖寒抗衡，只有回到肉身……只有打破栖寒宫结界让我回到肉身。”
夜青顿了顿，似在组织语言。
“有我保护付楠，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有我一口气在定不教江栖寒伤他一分！”
说罢叶无弦唇角勾起半分笑意。
“你要我怎么做？”
夜青笑道。
“这简单……还记得你们祭狐大典时候的九座烽火台吗？”
“你打破三座栖寒宫结界便无法维系……就算江栖寒发现也无法及时补救，只要等我肉身突破栖寒宫……”
“江栖寒即便手持浅麟锁也是回天乏术。”
桃花庵一朵梨花生暖白，红珠翠帘卷西风，帷幔如纱透过付楠身形，江栖寒手持三寸小匕首，刀尖没入付楠皮肉一寸，血红沁透湛蓝衣袍，印出漆黑的花蕊。
“啧！”
一道银人白光闪过，咯破空气，只听哐当一声脆响，手中苍白匕首被甩飞。
付楠这九次转生，江栖寒想尽办法阻止他恢复九尾狐的记忆，可是没有一次成功，把他囚禁于桃花庵幻境中，也无法阻止他回忆起身为妖王时的记忆，江栖寒心里清楚，如果付楠回忆起全部记忆，就会暴走到时候栖寒宫无法承受他庞大的妖力就会破碎，人骨如烟倒，断肠崖底下堆满的尸骨正是付楠亲手杀死的栖寒宫弟子。
到时候就算是江栖寒也无法封印付楠，只能将他杀死，为了阻止他祸害苍生，这也是无奈之举。
江栖寒素手凝清光为付楠心口窝止血，即便知道付楠会给栖寒宫带来毁灭性的浩劫，但还是无法下去杀手。
“这是师傅最后一世了……”
如果付楠死了世上就再无付楠，他没有魂魄又如何转生。
江栖寒不忍心，更舍不得，他守了几百年的师傅就在他面前……
半附下身，在他唇上印下滚烫的吻，似乎还带着眼泪的味道。
就算世上所有人都死绝，也唯有师尊不可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