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楠心里暗搓搓的寻思，若是自己依靠黑化释放妖力，还能变回去么？
“系统君，我问你如果我黑化还能变回去么？”
系统君清冷声音划过耳骨，变得不带一丝情感。
“黑化过程不可逆转。”
“那还黑化个屁！！”
付楠凭空大吼一声，身前男人被付楠声音惊扰，额前流苏轻颤。
“你若是不想死就听我的……”
付楠疑惑挂在脸上，但当下情况也不允许他多加思索。
“你想干什么？”
“我会用我灵力在你灵魂上刻出烙印，护你一次周全。”
“尽管可能昏睡数月，甚至可能……”
眼前男人语气顿了顿，抿抿嘴唇把哽在咽喉里的话吐出来。
“甚至可能就永远昏睡下去。”
付楠听到男人声音觉得不太可信，但是在这一片黑暗里，自己除了他又能相信谁呢？
“我活下来的几率是多少？”
男人似被涩住唇齿，樱唇开阖。
“十死一生，百中之一。”
付楠挑开眼睛，系统君的声音还在耳旁叫嚣着让他赶快黑化，虽然付楠知道系统君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好！”
付楠吼声震得男人瞪开澄澈眼瞳。
“我就做那百分之一。”
“你可想好了？”
付楠砸吧下嘴儿，反倒觉得这人说话劳力唠叨。
“想不好又能咋样？不还是死路一条？”
男人唇间吐出软雾缠绕付楠肚腹，印出手肘灵穴如凝血点。
“你别废话了。”
付楠依旧摆出策划的傲人姿态，老子可是策划到时候肯定不会在设计这智障情节了，心疼恶毒男配从我做起。
“你似乎很不一样……”
付楠挑眉看过系统闪烁的蓝色屏幕，心说，那是肯定不一样，老子身边可跟着个垃圾系统。
“那当然了，我可是策划！”
男人脸色半隐于黑暗之中。
“系统君我问你，眼前的这货到底是谁？”
“他是付九的记忆，也是他灵魂的一部分，正在把付九的记忆刻入你身体。”
付楠听见系统君说话觉得他还是像以往那样冷静，听到他冷漠声音自己这颗浮躁的心脏也安静不少。
“替我转告江栖寒和叶无弦……说这么多年辛苦了。”
“剩下的……就请你帮我好好爱他和叶无弦。”
付楠眼前乱花飞速旋转，化作一副景色，那是付九的最后的记忆，付九红唇开阖，他说。
“我曾来过，看过星河滚烫，看过华灯三千，也看过你俩脸庞。”
“不悔。”
眼前桃露霏霞，片樱落瑾穿堂而过，付楠额头殷红似被残火烧灼眉心，渐渐燃出一朵红莲。
付楠身下拱成九条细如白锦绒尾，又逐渐粗壮蓬松撑起他身体。
“系统提示玩家妖力值突破上限，即将开启自保机制。”
“黑化进度百分之五……百分之二十。”
付楠眼前出现淡紫色蓝条，深蓝色进度条从百分之二十五升到百分之六十。
“我丢！”
“你搞我？”
付楠眼前男人手中磷火闪耀袖里藏蓝清银星，只一挥蓝光小星糊了满脸。
“你该走了。”
付楠肉身不断变化出九根细长肉尾巴，从中青筋暴起。
细密绒毛确似密针扎出皮肉，藕粉皮肉上如渡半层薄纱。
江栖寒视线阴寒，素手凝聚清光从袖子中化出数条锁链箍住付楠变化的身体，满头细密薄寒渐凝霜，唇齿开阖细密经文从唇中倾泻。
“必须抑制付楠化身九尾狐！若是他再死一次！”
江栖寒说话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九条劲尾，撑破自己锁链，锦白云霄似的粗如棍棒的九条尾巴卷起窗帘帷幔，参差挥舞。
“不好！”
江栖寒知道付楠早晚都会找回自己的记忆，可这是不是太早了点。
江栖寒皓齿咯破食指以血涂上浅麟锁，锁链上红血蒸做灼热蒸汽，红血一点点渗透进锁链之中，金锁透出瑰红色。
江栖寒每加大力道一份，付楠的九条尾巴就更挤开三分，江栖寒知道，如此也是只能遏制付楠暴走的时间，凭借自己的能力恐怕早就无法遏制付楠。
“滴，系统提示，玩家妖力值下降。”
付楠盯着系统屏幕上出现的蓝条妖力值正在缓缓下降。
而付楠眼前男人皮肤崩裂出纹理，从中血肉化作炙热热岩从他开裂皮肉之中流出，眼仁黑水扩散占据眼白。
“这是什么情况？你干什么了！！”
男人说话咽喉中裂开火光，肚腹之中如积累满了熔岩。
“如果狐王法力全部聚集到你身上你就会死，而你身上灵魂烙印将你我相连。”
付楠没反应过来男人什么意思，只听系统君在一侧弹开蓝色屏幕。
“他正在通过你身上灵魂烙印，将付九法力吸收到体内。”
付楠砸吧了下嘴，暗中寻思道。
“如果付九是法力源头，我本是接收法力的人，但通过这个印记，把我从接收的人变成了导管，让付九法力通过我穿到男人身上？”
“是这意思吗？”
系统君蓝色屏幕上打字框弹跳，随即崩出几个小字。
“玩家可以这么理解。”
“我说了，你该走了！！”
男人突然一声暴喝，唇舌被岩浆灼烧出焦气，口中熔浆混着骨血凝成的碳渣从喉咙里倾泻而出。
付楠看到男人衣袍挥过一掌打在自己胸前，一招白虎掏心力道极大打的付楠身子轻飘飘窜出三尺。
耳边正传来系统君声音。
“我更倾向于，他想替你被付九法力侵蚀。”
叶无弦扛着夜青在林间穿梭，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没有去过，那就是江栖寒所处桃花庵……
叶无弦肩膀上夜青只化作团团火焰大小，朝桃花庵飞步而至，顿感一整强力妖风扑面，带着火舌烧灼空气。
正穿山越涧之间听到夜青思想渗透意识。
“江栖寒就在桃花庵……付楠已经开始暴走……”
“快快……”
“要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夜青声音微弱却焦急万分，唇间热气烧灼心肺，似把肺扔在烙铁上炙烤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叶无弦听闻付楠已经开始暴走脚下更是加急了三分。
“付楠，你定要无忧。”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