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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纯爱 > 笼中弓

   “咳咳。”

  

   牢房建在地底下,石板格外潮湿。许是手上受伤的缘故,陆遗刻了两声,抬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果然烧起来了。

  

   自己果然是疏于锻炼,身子骨竟这么容易便生病了。或许是在南疆生了一场大病,自此身子便亏损了许多。他喝了不少补药,可这身子迟迟没法恢复成从前康健的样子。这般下去,可怎么好,卫倦若是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只怕又要取笑他。

  

   陆遗苦笑了一声,无奈的靠在石墙边。

  

   从他下了隐山后,师父便不肯再与自己联络了。师兄也不管自己,当初师父多次劝阻他晚些下山,他一意孤行。如今被人算计,一个人被锁在这暗无天日的诏狱里。

  

   陆遗想抬手整理自己凌乱的发丝,抬手间却被锁链牵制住难以动作。

  

   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若是在诏狱里待得久了,只怕外面的那些世家门阀还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对付小十四。

  

   陆遗皱眉,将手放在嘴边。诏狱虽在地底,可卫倦赠他的鹰听力极其敏锐,或许能听到自己的哨声。

  

   太清殿

  

   “陛下,张家幺女之事绝非丞相所为,还请陛下允臣亲自调查此事,臣必定在三天内给陛下一个交代,以还丞相清白。”

  

   秦挽卿说着这话,眸子里格外坚定。

  

   “哟,谁不知道秦陆两家交情颇深,丞相被牵涉进张家的事,难不成你们秦家的人不该避嫌么?”

  

   说这话的正是世家之一的朱家吏部侍郎朱允。朱家驻扎在南城驻扎了许多年了,底蕴并非一般的深厚。若不是一脉单传,只怕朱家还要强大许多。

  

   朱允原是同张家的张婉仪自小定了娃娃亲,说到底也算半个青梅竹马。从前张太后在世,张家借着权势几乎掌控了大半个南城的门阀。除了宋家的后台硬些,就连方沈两家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张家倒台,说起来朱家也暗暗在背后使了些力气。自新皇登基,便暗中笼络了朱家的公子朱允,赐了他一个吏部侍郎,又赏了他百个美人,私下送到朱家在外置办的宅子里去。朱允知晓小皇帝想除了张家,早早将自己同张婉仪的婚事给退了。

  

   如今他被小皇帝授意动了张婉仪,知晓小皇帝是想敲打丞相一番,借此毁了秦陆两家的婚事,又怎么会给秦挽卿这个调查的机会。

  

   若是真调查到自己的头上来,依着小皇帝这过河拆桥的性子,只怕当即将他拎出来逼他伏罪。

  

   “侍郎这说的是什么话?真以为谁都能像你一般做出翻脸不认人的事。那张家幺女张婉仪说起来曾经和你也订过娃娃亲,也是差点就和你共度一生的妻子。如今她尸骨未寒,你便这样薄情寡义,当真是个没心肠的。”

  

   朱允咬了咬牙,虽说他不在乎张婉仪那个女人,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秦挽卿如此落自己的面子,叫他一时下不来台。

  

   “一个娃娃亲罢了,算不得什么。”

  

   朱允大袖一甩,撂下这一句话便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算不得什么?

  

   这话正戳到了秦挽卿的痛处,订了那么多年的娃娃亲便如此不当回事。既然如此不重视,为何还要拖着让对方一等就等了这么些年。想那张家姑娘死时那般凄惨,又是遭人凌辱,也不知道到了地底,有没有想起朱允这个薄情寡义的小人。

  

   小皇帝坐在龙椅上,眼神有些许恍惚,直盯着最前面一排空出来的位置。

  

   从前上朝的时候,都是陆遗一直站在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是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小皇帝轻轻叹了一口气,安慰自己或许是不太习惯。

  

   陆遗已经被自己算计进了诏狱,不管这个结果是否是他最开始想要的,可已是弓在弦上,不得不发。

  

   陆遗现在不能出来,至少在他没有将朱沈两家除掉之前。他还要打着陆遗的名号,颁布一条蓄谋已久的皇诏。

  

   再等等,陆遗,等他将朱允处置了,便再也没有人知道张家幺女死去,陆遗入诏狱的真相。

  

   “陛下。”

  

   秦挽卿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小皇帝,语气有些不安。

  

   她听闻陆大哥在南普寺受了伤,又被打入诏狱,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陆大哥是个清风霁月的君子,断不会做出那般卑劣之事,如今冤罪加身,不知道他心里该郁闷成什么样子。

  

   小皇帝回过神来,面色冰冷的瞧着秦挽卿。

  

   “此事再议!”

  

   这秦家的小将军三番两次的接近陆遗,他明明已经警告过她了。陆遗是他的人,谁都不能跟他抢!

  

   “陛下!”

  

   秦挽卿怔怔的看向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小皇帝……小皇帝不是和陆大哥是那般关系么?

  

   既是那般亲密的人,为何对为陆大哥平冤昭雪的事刻意阻挠。

  

   难道,陛下不想还陆大哥清白么?

  

   难道……陛下不想让陆大哥早日走出诏狱么?

  

   小皇帝冷笑着对上秦挽卿怔楞的眸子,周身冷意更甚。

  

   不对……小皇帝不是这样的。她见过小皇帝在陆大哥面前的样子,就好像……好像是一头无辜可怜的羊羔,什么事都只能依赖陆大哥。二人对视之间,秦挽卿心中浮现了一个无比骇人的念头。万一……万一这个模样是小皇帝刻意装给陆大哥看的呢!

  

   秦挽卿低头,耳边嗡嗡直响。

  

   陛下,根本就不是傀儡!更不是世家门阀人人口口相传的废物!

  

   “退朝。”

  

   秦挽卿回过神来,太清殿的朝臣已然走了许多。秦钟皱眉拽起她,将人拉出了太清殿。

  

   “挽卿,你不该这般鲁莽!”

  

   秦钟低声呵斥她,自己这个女儿什么都好,有勇有谋,偏偏撞上了那有关陆遗的事,便像脑子里装了糊糊一般。

  

   上次他宴请陆遗时同陆遗商谈两家的婚事,哪知素来性子温和的陆遗当即冲自己冷着脸拒绝了这门亲事。这姓陆的小子,当真是不识好歹。真以为背后有他师父做靠山,便能从南城世家门阀的这趟浑水中全身而退。

  

   此次陆遗入狱,他并未多加关照。不过是想叫陆遗在诏狱里被磨磨性子,知晓那个废物小皇帝根本没有本事将他救出来,等到他想明白了同秦家联姻的好处,自然就会开口同自己服软。

  

   就不知道陆遗的骨头有多硬,能在诏狱里扛多久?

  

   秦挽卿跟着秦钟回了秦家,便将人拽进了秦家的书房。

  

   “父亲,你说为何陛下不允许我插手此事?以陛下的性子,一味依仗陆家,这皇位都是靠丞相才坐稳的。丞相如今进了诏狱,他难道不该比任何人都着急么?”

  

   秦钟不以为然的提笔替手里的画题字,“就他那个废物性子,张婉仪怎么说也是朱家朱允的半个媳妇。先前各大门阀忌惮陆遗,如今出了这等子事,他们还不得借着这事多踩陆遗两脚。在朱家和沈家的威压下,小皇帝怎么敢轻而易举。最多往诏狱里递个话,叫陆遗少吃些苦。”

  

   秦挽卿心中愈发不安,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若陛下都是装的呢?若是算计丞相的那个人,早早便和朱家勾结在一起,若是那个人……是陛下呢?”

  

   秦钟题字的手一顿,一幅好好的画便被毁了。

  

   “或许陛下一开始就打着将所有门阀都一网打尽的想法呢?所有才会一登上皇位便给陆大哥封了丞相,不知情的人都以为陛下是被丞相胁迫,所以才事事听命于他。可万一陛下是故意做出这幅傀儡样子,引人误导呢?”

  

   装成无害的幼兽,却不知不觉间混淆了所有人的视线,既骗取了陆大哥的信任,叫陆家同其他门阀世家争斗,待得两败俱伤时,便坐收渔翁之利。使劲了千般心计,万般手段,最后还披着一张无辜至极的面皮,叫所有人被他轻易玩弄于鼓掌之间。

  

   现在陆家对他有用之时,他还留着陆大哥的命。可若是哪一天门阀争斗大伤元气了,用不上陆家了怎么办?

  

   秦挽卿这般想着,无端打了一个寒颤。

  

   “父亲,我要进诏狱见陆大哥一面。”

  

   她有许多想法需要验证,若是真的如自己所想那般,她也好叫陆大哥早早防备,免得最后陆大哥被小皇帝算计的连命都丢了。

  

   良久,秦钟才轻轻拍了拍秦挽卿的肩膀。

  

   “挽卿,陛下的性子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一副窝囊性子,当上太子了之后,被刻意惯着的性子也是愈发鲁莽暴躁,一个半大的毛头小子,哪里会想得这么大一盘棋。挽卿,是你魔怔了。”

  

   自陛下被封为太子后,他身边便多了不少眼睛。尤其是在陛下十四岁被放出冷宫的时候,其余的世家门阀见他年岁渐长,陛下又有心弥补,便早作打算。

  

   若是陛下在十四岁时便能将自己的性子完美的掩藏,心中暗藏丘壑,想来放眼这天下诸国,早晚都是陛下的囊中之物,哪里还能被一个张家挟持这些年呢?

  

   秦钟摇着头,甩甩袖子走出了书房。

  

   “这几日你就待在秦家,哪里都不许去。陆遗的事,为父自有打算。”

  

   南城的一间小屋里隐约传来了锁链摩擦的声音,榻上的人已失去了意识,身子却在不受控制的在榻上不停痉挛扭动着。

  

   “吱呀”

  

   凉风从半开的房门吹进屋里,榻上的人依旧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沉浸在噬心的痒意中。

  

   卫倦铁青着脸,将手里的字条狠狠甩在方醒的脸上,见对方意识不清,抬手将一杯清茶泼向了榻上那张绯红的脸。

  

   方醒回归了一丝意识,看着满脸怒气的卫倦,下意识的瑟缩着想蜷住身子。

  

   “你又想做什么?”

  

   呵,卫倦冷笑着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颚。

  

   “小皇帝实在不安分,竟将小师弟算计进了诏狱。说,把你知道的通通告诉我,你和那位卑劣的小皇帝究竟还计划了什么?”

  

   方醒的下颚被捏的生疼,只得咬着牙开口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不等他再开口,锁链又被卫倦绕了几圈缩紧了,叫他动弹不得。熟悉的恐惧扑面而来,方醒的脸色愈发惨白,额上也渗着冷汗。

  

   “你个疯子,你不是本事大么,自己查去!”

  

   卫倦气的头发昏,若不是父亲几次叮嘱他不许插手小师弟的事情,怕破坏了小师弟的命格,他早将那个小皇帝生生撕了。

  

   “我只问你,说不说?”

  

   方醒干咳了几声,喉咙间涌上一股子腥气。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叫我说什么?”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跟卫倦这个疯子待久了,自己早晚有一天也会疯!

  

  

  

   小剧场:

   秦挽卿:我跳预言家!

   秦钟:女儿,你魔怔了